李治这个小倒霉蛋,自从上位之后,就处处被人压着,长孙无忌把权利划分的一清二楚,这边分一点,那边分一点,到李治这也就所剩无几了。
然而现在不仅大臣们添堵,就连他同父异母的亲哥哥也图谋不轨,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最残忍的是,目前最着急的想必不是李治,而是萧煜。
这就是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监急啊。
“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萧煜问道。
“弥勒教就只有几个高层清楚,至于其他人,我就不清楚了。”练霓裳摇摇头道。
“这件事有些大,这段时间你就在萧府待着,等事情平息之后再离开吧。”萧煜道。
“怎么,你把我养在萧府,就不怕你的两位夫人吃醋啊。”练霓裳笑眯眯的说道。
“我两位夫人深明大义,相信她们不会吃醋的…”萧煜说了一句,又补充道:“在萧府的这段时间,你就待在我书房里吧,千万别出去。”
“切。”练霓裳撇了撇嘴。
“我可不是怕她们,我只是觉得,你待在书房比较安全…或者她们比较安全。”
和练霓裳聊了一会儿后,萧煜就立刻出门,现在已经是宵禁,但是萧煜有李治特批的旨意,就是他随时随地都可以入宫。
萧煜先是去了一趟朱雀大街,然后才到太极宫里。
至于聊了些啥,就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第二天,李家祭祖一事照常进行,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从太极宫而出,然后往长安城郊而去。
出城之后,首先要路过一片大树林,林中知了声声,再加上炎热的天气,听得人心烦意乱。
今天是李家祭祖,李治不仅是皇帝,更是李家家主,所以必须得主持祭祖仪式。
而祭祖时间有三天左右,这三天内,李治他们都必须得待在城郊。
在祭祖之前,金吾卫禁军已经将沿途的路全部清理了一遍,防止有什么别有用心的人在路上埋伏。
要知道皇帝祭祖时,无论是禁军还是仪仗队,都不能带兵器,如果有人埋伏在路上的话,那皇帝岂不是很危险?
一队队禁军在前方开路,后面则是跟着一辆又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而每辆马车里都有人。
这些马车里都有人,但李治具体在哪一辆马车,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这也是一种鱼目混珠之法,马车无论规模还是模样,都是一模一样,而皇帝待在里面,谁也分不清他到底在哪一辆。
这样就算碰到刺客神马的,也不用担心皇帝被瞬间秒杀。
很快,就到了城郊的皇陵。
这里早有士兵把守着,就是防止有人埋伏在皇陵附近。
皇帝祭祖,已经不单单是李家的事,更是天下事。
所以朝中很多大臣都跟了过来,他们见到一个个神色的凝重的禁军时,都觉得有些奇怪。
之前他们也参加过皇帝祭祖,但气氛并不像现在,沉静之中,还隐隐带着一股杀气,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不过谁也没把这个疑问说出来,只是默默的跟在禁军身后,然后各司其职,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至于陛下有什么安排,那是他自己的事。
最令人奇怪的是,一向跟李治形影不离的萧煜,今天居然没有跟在李治身旁,还有一些权贵老臣,也不见身影。
而此刻,在城郊不远处,有一座军营,这里面还驻扎着两万禁军。
几个人忽然骑着快马进入了军营,一阵骚动过后,他们又再次骑马出来,不过身后却跟着一大队士兵。
这几个人就是程咬金、李绩和萧煜等人了。
昨天萧煜收到练霓裳的消息后,就去将这件事告诉了程咬金和李治他们。
程咬金最开始肯定是不信的,因为他对李恪的印象很不错,也经常让他来程府喝酒。
所以萧煜这么说,程咬金觉得是萧煜神经过敏了,就李恪那个性格,怎么可能会造反呢?
直到李治下达一则调兵圣旨后,程咬金才察觉这件事很不对劲。
萧煜可以是神经过敏,但李治总不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吧?
所以当即,程咬金便找到李绩等几个老将,然后向他们说明了李治的命令。
城郊军营两万人,被程咬金分成了几股。
其中程咬金率领一万,而剩下的,则是分别由李绩和萧煜率领,然后开始在城郊附近巡逻,看看有没有什么别有用心的人靠近皇陵。
萧煜此刻领着一队千人规模的队伍,正在皇陵附近的树林里转悠。
这林子挺大,树木郁郁葱葱的,时不时还有蝉鸣,让人听了很想给它来一个爱的鼓掌。
在林子外围转了一圈,见没什么异样后,萧煜才松了口气,然后让将士们在原地歇息一会儿。
这大热天的,他都有些受不了,更别提这些穿着厚重盔甲的士兵了。
听到休息的命令,一众将士顿时欢呼雀跃起来,纷纷下马,然后将马拴在树上后,就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
倒是萧煜,一直东张西望着,不敢放松警惕。
不知道为何,看着那郁郁葱葱的树林,萧煜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那种感觉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而在他们休息的时候,就在这片林子深处,近万人也在这里面。
从李二去世开始,就陆续有人进入这偏僻的林中,但是却从来没人出来过。
没错,为了今天,李恪从几年前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这两年,他一直在不停的找人,然后将他们安置在这片林中,在通过各种渠道,将水和食物送给他们。
从贞观二十三年开始,到如今永徽三年,将近四年的努力,只为了今天!
而对于这些人来说,李恪是陌生的,但同时,他们却必须得将自己的性命交给他!
这些年为了保密,李恪从来没露过面,他只存在于手下的话中,低调,却又掌控着全局。
站在这些士兵面前,感受到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杀气,李恪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这就是他成大事的班底,而且经过他这么周密的布局,此事那是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