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出生后,萧府的气氛又热烈了几分。
临川,李铁心,还有其余一些权贵家的子女,整天都往萧府跑,逗的两个小家伙一天到晚就没停止过笑容。
当然,很多上门的人都很隐晦的告诉萧煜,他们家也有刚降生的新生儿,如果不嫌弃的话,两家说不定可以结成亲家。
对于这种要求,萧煜的说辞和都差不多,自己儿女的终生大事要让他们自己做主,自己这个当爹的不便插手,如果未来他们和某位公子或者千金对上了眼,到时候再结成亲家也不迟。
对于萧煜的拒绝,那些人心里虽然有些不满意,但也不好发怒,毕竟人家不同意的定亲,那是人家的事,要是因为这点事而结怨,那才是脑子有问题。
而就在萧府一片其乐融融的时候,此刻,在长安城中一处偏僻的院落中,正有两个人坐在厢房中。
这两人一个戴着白色面具,一个带着红色面具,都看不清对方的脸,似乎是在刻意避免对方察觉出自己的身份。
“大人,太子府上,最近多了许多江湖游侠,另外太子和太子率东宫六卫将领的来往也愈发密切,你说他是不是…”戴着白脸面具的人说道,听他的声音,应该是一位中年人。
“是吗?”红脸面具冷冷一笑,道:“有意思,我以为会是魏王先按耐不住,没想到最后居然是太子,看来他是真被逼到了绝路上啊!”
“那大人,咱们该怎么做?”白脸面具问道。
“等,正所谓翁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们最好能争个你死我活,这样我会就有机会了!”
“可是大人,如果太子他成功了呢?”
“成功?”红脸面具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大笑道:“就凭太子那班底?你以为还会发生第二次玄武门之变吗?恐怕他那点动静,在朝中众臣眼中,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大人英明!”白脸面具道。
“对了,让你联系弟兄们,联系的怎样了?”
“回大人,除了渝州分部弥勒教被朝廷大军端了之外,其余分部负责人都已经联系好了,只待大人一声令下,他们便可行动。”
“很好,让他们随时准备着,等候我的命令!”红脸面具冷笑道:“等太子有行动之后,我会告诉你们该怎么做的。”
“喏!”
贞观二十一年六月底,不知不觉,距离萧心容姐弟出生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萧煜除了去尚书省履职之外,就是在家逗孩子,日子倒也过的舒坦。
这天,萧煜刚从尚书省出来,准备回家,结果在路上的时候,忽然有一块石头从某处飞射而来。
以萧煜的身手,躲开这石头自然是绰绰有余,见石头在地上滚了一阵,萧煜眉头一皱,而后望向某处。
难不成又是刺客?
妈蛋,自己最近明明这么低调了,怎么还有人想着刺杀自己?
心有不甘之下,萧煜咬咬牙,撒开腿便朝着石头射来的方向跑去。
很快,他就跑进到了一处院落外,而后…他整个人便呆愣在了原地。
这院子围墙大概有两米高,围墙上方横生出一根约莫婴孩手臂粗的树枝,而在树枝上,横坐着一个身着黑色黑色长裙的女子,她脸上带着面巾,只露出一双眼睛,正含情脉脉的盯着萧煜。
一眼千年,望穿秋水,萧煜顿时痴了,呆呆的立在原地,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轻轻抿了抿嘴,而后与她相视一笑。
“好久不见…”
“确实,好久不见啊…”
仅仅是只言片语,却让两人思绪万千。
上次见面时,一人是朝廷钦封的黜陟使,而另一人却是反贼头目。
两人以数万性命为赌注,将整个渝州搅得翻天覆地,而数万人更是在两人的交锋中丧命。
如今长安再遇,一个还是那位令人敬仰的侯爷,而另一位…却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日日夜夜思念情郎的女人。
明知相思苦,偏要苦相思,若问相思为何苦,只因相思深入骨。
“把面巾摘了吧,我想看看你…”萧煜笑着道。
“嗯…”练霓裳摘去脸上面巾,微微仰起头,好让心上人能更好的看清楚自己的脸。
“你还是老样子,美,美的让人心悸。”萧煜笑着道。
练霓裳低着头,尽量压抑着心头的激动和喜悦,这么长时间没见,她只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他。
“你也还是和以前一样,油嘴滑舌的!”练霓裳娇嗔道。
“这一年,你过得还好吧?”
“还可以,这一年,我游历了整个剑南道,帮助了许多穷人,也见到了各种人间疾苦…”
练霓裳说着,忽然抬头看着他,道:“我还去了一趟渝州,那里真的很美…萧煜,谢谢你,你没有骗我…”
“这次回来,就别走了吧…”萧煜道。
“怎么,不走你养我啊?”练霓裳促狭一笑道。
萧煜轻轻一笑,目光紧盯着她,“我养你啊。”
练霓裳一怔,随后浅然一笑,道:“多谢萧侯爷为小女子着想,小女子无以为报,再次给萧侯爷见礼了。”
说完,她竟然真的朝萧煜微微一躬身,动作大气不扭捏,和临川那等接受过高等教育的贵族女子相比,也是不逞多让。
萧煜撇了撇嘴,这个女人…一会儿妖艳,一会儿冷酷,现在又如此冷艳高贵,就像个百变小魔女似的,让人完全猜不透她的真实想法。
“如果你要留下来的话,我就托人给你买一栋宅子,再给你配上管家、家仆,护卫…额…护卫就算了,反正就先这样吧,你安心住下,缺什么就告诉我,我来安排。”萧煜想了想道。
本来还说安排几个护卫,防止练霓裳有危险,但是转念一想,练霓裳可不是什么普通女人,一身医术神鬼莫测,杀人于无形,想要对她动手,也得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才行。
练霓裳美眸中带着许些春意,眼波流转的看着他,“咦?你这是将我当真小妾了吗?你就不怕你夫人知道后,将你大卸八块?”
萧煜脸色一红,有种被人戳破心思的恼羞成怒,因为他真是这么打算的。
“别这么说,我只是觉得,你在外面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也该歇歇了,长安虽大,却没有你的家,所以我觉得,留下来吧,房子不大,却能让你安身,不必再像浮萍一样,漂泊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