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坚城离开宴会厅,打了几个电话,半个小时不到,四个穿黑衣的精壮汉子就汇聚了他的加长奔驰车里。
这五人有高有矮,有壮有瘦,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阴鹜的眼神里,都流露出一股杀气,那是杀过人,见过血,才有的杀气。
范坚城扫四人一眼,问:“家伙都带了么?”
四人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的从衣服里掏出了黑星、短铳等枪械,甚至还有一个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一把ak-47!
范坚城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冷冷的说道:“照片和地址我已经发到你们的手机里了,我要他今晚就死。”
“老板,我们办事,你尽管放心,我们什么时候失过手?”拿ak-47的汉子拉了一下枪栓说。
“我对你们当然有信心,不过我希望你们能把事情办得干净利落。”范坚城冷峻的脸孔上露出一丝笑容。
这四人跟一般的混混不一样,是真正杀人不眨眼的杀手,是他的心腹。
他一般情况下不会叫这四人出手,但只要四人出手,从来就没有失败过。
他见识过韩烨的本事,知道韩烨很能打,但是靠拳脚打天下的时代早已经过去了,韩烨再牛逼那也不可能斗得过子弹。
他相信韩烨绝对看不到明天早晨的太阳。
“老板,你尽管放心,我们会把这事办得漂漂亮亮的。”先前那杀手把ak-47重新放进包里,说了一句,然后推开车门下了车,另外三名杀手也跟着他鱼贯而出。
范坚城看着这四人上了另一辆事先准备好的黑色汉兰达绝尘而去,这才把身体往座椅上靠了靠,吩咐司机开车去医院,他要去看望还在医院治疗的儿子。
杀手已经派出,他不需要再操心其他,只要等好消息就行。
范坚城觉得他花大力气弄来的慈善晚宴参加资格实在是物有所值。
不仅摸清了韩烨的底线,而且还跟常荣搭上了线。
只要他杀了韩烨,不仅替儿子报了仇,也等于是卖给常荣一个大人情,一举两得。
常荣在南陵也算是有些钱有些背景的,既然欠下这个人情,总有一天会连本带利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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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坚城乘车返家的同时,他派出的四名杀手乘坐着汉兰达,朝宋淳佳的住所驶去,那是范坚城发到他们手机里的地址。
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闷,所有人都神情木然,紧闭着嘴,几乎没有什么交流。
他们干的都是刀头上舔血的勾当,不是敌死就是我亡,工作的时候,实在没什么心情闲聊。
这时已经是深夜,大马路上空荡荡的,行人稀少,车流也非常的稀疏,四周相当的安静。
突然,汽车后胎突然发出一声响亮的爆破声,紧接着原本平稳行驶的汉兰达变得有些颠簸起来。
“草!后胎好像爆了一个。“开车的杀手把车停了下来,把头伸出车窗往后看了看,然后咒骂了一句。
“华子,后胎不是刚换没多久么?怎么就爆了?”拿ak的杀手不悦的问道。
“谁知道呢?可能是扎了什么东西吧。鹏哥,我下去看看。”华子说道。
“车胎爆了就把后备车胎换上,麻利点,别误了老板的事。”鹏哥用命令的语气吩咐,似乎是这群杀手的领头者。
华子答应了一声,打开车门,打算下车查看具体情况,可是当他从车上下来之后,身体突然顿了一顿,然后就站在车门边上,半天都没有动弹了。
鹏哥看华子半天都没有挪位置,不禁皱起了眉头,很有些不耐烦的问:“华子,你磨蹭啥呢?赶紧去换胎,别给我浪费时间,万一要是耽搁了任务,你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只是他下的命令,华子却像是完全没听见似的,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鹏哥顿时警惕起来,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在这几个人当中,还是很有威信的,特别是这华子向来有些怕他,平时被他这么一训,早就老老实实的干活去了,今天居然脚都不挪一下,只怕是有古怪。
他目光犀利的转头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右手慢慢的拉开身旁的旅游包,重新把ak-47从包里掏了出来,然后探出身体,用左手轻轻推了推华子。
“华子,我跟你说话呢,你小子怎么跟没听见一样,耳朵聋了么?”
他这一推,华子的身体就顺着他的力道微微一侧,脸孔转向了他,跟他打了个照面。
华子脸上的表情极其的惊恐,像是遇到了极为恐怖的事情一般,眼睛睁得老大,嘴唇微微的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半天都没发出声音。
与此同时,一条细细血线在华子的颈部出现。
那条血线初始的手,非常的细,非常的淡,在灯光黯淡的黑夜里,几乎难以发现。
可是很快,那条血线就迅速的增粗,并且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嫣红。
紧接着,华子的脑袋突然往后一仰,竟然就这么从脖子上掉了下来,鲜血从他的颈项中如喷泉一般向上喷洒,喷得地上车身到处都是。
“我草!我草!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华子的脑袋怎么突然没了!”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脑袋就掉地上了!”
汉兰达后座上的两名杀手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不由得大吃了一惊,忍不住大声惊呼了起来。
鹏哥脸上没有表露出来,心里却同样有些慌了。
华子刚刚在车上还好好的,这刚下车还没一分钟,脑袋就突然掉了,而且切口还这么的整齐,这么的光滑,简直就像是被激光给切开了似的。
这情景实在是太过诡异。
他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手上沾了那么血,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邪性的事!
“别慌!掏枪!咱们可能遇袭了。”鹏哥强压着心头的不安,沉声向手下两兄弟吩咐了一句。
那两杀手赶紧把黑星和短铳给掏了出来,神情紧张的透过车窗,小心的向车外张望,同时嘴里问道:
“咱们……咱们遇袭了?对方到底是哪一路?手段这么利落狠辣?”
“是啊!怎么就神不知鬼不觉把华子的脑袋给切下来了?”
鹏哥沉着脸,紧闭着嘴,没有回答。
他在道上混了十多年,也算是见多识广,却完全不知道,华子的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唯一清楚的是,今晚他们遇到麻烦了。
是前所未有的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