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兮被刺杀的事情并没有刻意压着,所以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慕千兮在昨天被刺客追杀,但是却只有少部分人知晓,慕千兮中了无忧之毒。
齐成云天还没有亮就匆匆进宫,却没有想到,有人比他还要早。
“微臣参见陛下和三皇子殿下。”齐成云看到北霄寒,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右眼狠狠跳了几下。
果不其然,元楚帝一看见他就问:“齐爱卿,朕刚刚听老三说,刺杀安元的贼人现在是由廷尉府在审,审出些什么来了?”
元楚帝的眼角耷拉着,嘴边一点笑意也没有,整个人脸色略有些难看,毕竟慕千兮是他亲封的安元郡主,这些人在京都就敢直接刺杀慕千兮,间接的是在打他的脸。
尤其是这件事情涉及到的这些人,让元楚帝心头更加的不高兴,念及此,元楚帝目光扫过下方直挺挺站着的北霄寒,眼中多了几分晦涩。
齐成云急忙跪下道:“启禀陛下,那刺客口风紧,微臣等审了一个晚上,将廷尉府的刑具都用遍了,他也什么都不说。”
齐成云没有说谎,自从进了廷尉府的大牢,哪怕是行刑的人用尽十八般手段,原宵也一个字都没有说。
可是元楚帝却不信,他一掌拍在桌子上,气得胡子翘了翘,张口骂道:“朕养你们有什么用!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陛下恕罪!”齐成云赶紧道,右眼皮跳得更加厉害了,尤其是他察觉到站在自己旁边的北霄寒冷冷看了自己一眼,简直忍不住想要为倒霉的自己叹口气,这都是些什么事啊!偏偏都叫他给遇上了!
齐成云觉得自己和慕千兮可能八字相冲,每次在大街上遇到慕千兮的人报案都没有好事情。
“哼!”元楚帝冷哼一声,“恕罪恕罪!每次都来这套,你们不好生把事情办好,朕怎么恕罪!朕看早晚朕要被你们气死!”
这话就说得有些重了。
齐成云不知道元楚帝是不是因为齐家迁怒了自己,现在这个时候也不敢说话了,跪趴在地上,尽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眼看着国宴就在两日后,现在才出了这样的事情,让其余人怎么看我们元楚国?”元楚帝接着道。
没错,让元楚帝心头更加窝火的是,两日后就是国宴,也就是招待各国来使的首日宴会,现在京都城内都还在出事情,只能说明京都城中的治安还不够好,这不是让各国使臣看元楚国的笑话么?尤其是和元楚国一直都不对盘的龟苓国。
元楚帝越想心中越不得劲,“不管怎么样,朕限你明天之内,必须查清真相,给安元郡主一个交代!”
齐成云咬牙应下:“是。”但是他不是一个吃亏的人,反手就将北霄寒和慕千兮两个人也拖下了水,“到时候也请三皇子殿下和安元郡主多多配合,这个刺客说不准是因为安元郡主的私人恩怨……”
北霄寒冷冷扫过齐成云,“郡主要养伤,我要查齐妃谋害后妃一案,还要接待各国使者。”
总之,就是没空来掺和你的事情。
齐成云当然一下子就听懂了,脸色又青又白,没有想到北霄寒当着元楚帝的面说得这么直截了当。
元楚帝皱了皱眉,“老三,你……”
北霄寒神色淡漠,“父皇,若是要配合齐廷尉审人的话,那儿臣就没有时间去接待龟苓国太子了,到时候让大哥去接待吧。”
北霄寒刚刚话落,元楚帝就直皱眉,“这怎么可以!”他解除北霄寒的禁足,就是因为龟苓国的这位太子居然来给他贺寿来了,考虑到这个太子的变态程度,元楚帝丝毫不觉得北雷风有能力压制住他,不让他胡来。
而且元楚帝也有自己的私心,只有将这种重要的事情交给北霄寒去做,表示自己仍然是器重北霄寒的,才能缓解他心中的那一点点的心虚之感,至于他为什么心虚……
“齐爱卿,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元楚帝一锤定音,又冷声道:“你要是觉得麻烦,朕就让老大来帮帮你。”
“不用了,陛下,微臣一定能找出幕后主使的。”齐成云赶紧拒绝,他又不是大皇子一派的人,这事情摆明了又牵扯到齐妃,让大皇子加进来,不是凭白给自己添加些麻烦么。
元楚帝显然也明白过来,他皱了皱眉。
北霄寒道:“六弟也大了,父皇不若将这件事情交给六弟。”池子里的水已经乱了,他不介意搅得更浑。
被北霄寒这么一提醒,元楚帝倒是觉得极好,“那就让老六协助你。明天朕要看到结果。”
“是。”齐成云苦哈哈地应了下来。
“老三,你还有事?”见北霄寒居然没有告辞离开,元楚帝有些诧异地挑眉,“朕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你今天还要出城和老大一起迎接复又国太子。”
随着元楚帝寿辰临近,一些小国的使臣早早就到了,现在也只复又国、龟苓国、闽兴国三个大国的人还没有到了,昨天驿站才收到消息,说是复又国太子殿下今天上午抵达京都。
北霄寒道:“儿臣知晓,只是去接复又国太子之前,有一事要求父皇。”
“哦?”元楚帝这下子惊讶了,居然能让北霄寒用上一个求字,实在是稀罕。
他这个儿子,自从手里有了兵权之后,虽然行事张狂却又有尺度,但是还是经常让他觉得他并没有将自己这个父亲放在心上放在眼里。
然而这会儿,却是规规矩矩拱手弯腰,一副好儿子的样子!
元楚帝面上都已经惊讶得快要将眼珠子瞪出来了,更别提心里更是一下子涌起了惊涛骇浪,难道是当年的事情已经查出来了?
除了这件事情,元楚帝实在是想不到北霄寒还会在哪里给自己用这么一个“求”字,而且这个“求”字还丝毫没有敷衍的意思。
可是北霄寒这个样子又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元楚帝心里拐了七八十个弯,顿了顿又问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