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白没有多作解释,“总之小心为上。”
“擂台之上,难免有人下死手,你若是抗不住了,直接认输,不可逞强。”
云妗点了点头,“好。”
她不傻,她现在的能力,虽然不至于随便来个人都把她打死,但也有很多人。
再者云家就是引她来,她不能露馅了。
若真是她想的这般,云家她一定会拔个干净。
方圆扯着小绿的衣裳:“小屁孩,不想眼瞎就跟我出去。”
小绿莫名奇妙的被他扯了出去。
一时间屋里只剩云妗和司白了,大概是司白身上淡淡的龙涎香衬托下,云妗闻见了自己身上的汗味,“……”
她抬手扇了扇,企图汗味消散一些。
最后还是忍受不了了,她委婉道:“那个……师父,你出去一下。”
司白似乎看出她的想法,淡淡道:“暂时不能沐浴,等夜里在洗。”
云妗:“……”
他闻见了……
她郁结了……
她从来没闻见司白身上有汗味。
她躺在床上,扯住被子,欲盖弥彰道:“我只是想睡觉。”
司白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随即点了点头,似乎相信了,“好。”
他没有出去,而是坐在床边。
云妗不解的愣了一下,随即有些紧张的捏着被子,倒没有想司白会对她做什么,只是两人在一张床上。
她不紧张才怪。
她有些懊恼,当初就该教司白男女有别。
现在好了,自己没占着便宜,便宜别的女子了。
她憋了一下,“师父,不能随便坐女子的床。”
司白眼睛闪过一抹笑意,他故作不解,“为何?”
男子神色坦坦荡荡,显得她倒有点……猥琐。
云妗:“……”
她强壮镇定解释道:“听说坐了女子的床就要娶了。”
司白“哦”了一声,下一刻,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无妨,你若是愿意,我便娶你。”
这句话炸得云妗坐了起来,她不敢置信她费劲心思的一句话,如今轻而易举就得到了。
不,不是她,是苏花。
想到这里,她心里泛酸了,她到底哪不好了,无论是容貌还是修为,都比苏花强太多了。
好像谁都可以,就她这个师父不行。
她自闭了。
过了一会,她憋了一句话出来,“我不喜欢你这样的。”
司白略微有些失望,这傻师父不上钩。
他“嗯”了一声,“无妨,我坐在这里只是担心你身体有什么问题。”
“若是你不放心,我坐边上就是了。”说完他起身站了起来,坐在了凳子上。
云妗这会没心情搭理他,扯过被子盖住头,手忍不住揉了揉胸口,这倒霉弟子总是往她身上扎针。
她到底哪不好了!
她从来没虐待,有什么好东西都是给他。
她都想问问她哪不好了。
不过不敢问,要死也不是这种死法。
过了好一会,她没听见任何声音,小心翼翼掀开被子看,入目凳子上的男子,合上了眼睛,眉眼有些倦意,白皙的皮肤衬得嘴唇有些红。
她总觉得司白就像一块难得的玉,干净没有一丝杂质,让人不敢起贪念。
好吧,她就是色胆包天。
看了一会,她心里那些郁闷就不翼而飞了,每次看见司白这张脸。似乎什么都不重要了。
这时,司白睁开了视线,准确无误的捕捉了她的视线,淡淡道:“看我作何?”
“刚才有一只虫飞过去了。”云妗睁眼说瞎话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
司白沉默了一下,“云家境内不会有虫。”
云妗:“……”
她摸了摸鼻尖,“那可能是我眼花了。”
司白这次不肯放过她,她再缩就缩回龟壳了,几百年他等得了,但是不想等了。
他淡淡道:“为何不敢直视我?难不成是说假了?”
云妗心头一慌,张嘴就反驳道:“我没有说假,我不敢直视,是因为你是师父,我不能失礼。”
司白点了点头,“无需讲这些礼节,以往我师父她从不讲究这些。”
这话听在云妗耳里就像是说不要装模做样。
她“咳”了一声,“云祖宗是云祖宗,我跟她不一样,要尊重师父。”
“怎么不一样?”司白反问道。
以往笨嘴的弟子如今越发噎人了,云妗有些招架不一样了,她憋了半天,才憋了几句话出来,“云祖宗修为强,受人尊重,自是行事洒脱一些。”
她想了一下,她要默默的扭转她在司白心中的位置。
司白嘴角微微上扬,“你们没什么不一样,日后无需多礼。”
……
司白一直在她房里守到第二天云家擂台开始。
云家擂台并不是谁都能打,而是要破阵才能进去擂台。
看着熟悉的阵法,云妗眸子冷了几分,用她创的阵法来打擂台,真有意思。
恐怕就是她。
既然如此,她就看云家有没有本事发现她。
“云家什么意思,弄这么难个阵法,谁能上擂台?”
“就是,就是在戏耍我们。”
“没本事就别叽叽哇哇,趁早滚远一些。”
“你……”
“那你知道怎么解开!说不出来吧!少他娘的逞强!”
“给老子等着。”
这声落下,一个络腮胡大汉进入了阵中,连走两步都没有错,然而他却害怕到满头大汗,云家说了,这个阵法若是解不开,就是死阵。
不光他紧张,外面的人也紧张,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的步子。
然而一颗玉石落入阵中,一路向前滑,最后稳稳的落在的阵中,过了一会,玉石滚进左边的方格,随即又滑向了右前方。
最后落在阵法的起点,随即化为灰烬。
这时,络腮胡走了第三步,阵法已经没有任何反应。
云妗比谁都清楚,阵法已经解了,谁都能活着走上擂台,能解这个阵的,她只教过司白。
想到这里,她扭头去寻司白的身影,在旁边的阁楼,依稀可见他悠然的喝茶。
一身淡紫长衫,头插玉簪,简单却依旧俊逸。
就这样一副画面,她脑子里的正事被赶了出去,随即意识到一个问题,他坐这么边上,岂不是其他女子都看得见?
想到这里,她朝周围看了看,果然有不少女子在看。
顿时心里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