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祁辰,责怪他道:“你是不是拿了伯父埋下的东西?你不是说不到最后一刻不能拿的吗?你这样对得起武毅候吗?”
祁辰则是惭愧的底下了头,“我这不是没钱嘛,你知道我刚回来的。”
“没钱,没钱你找我们啊,我们是什么关系?”黄锦隆说道,周时他们也在一旁附和。
“我怎么能用你们的钱呢,我是谁,武毅候的嫡子!”祁辰这时候低着声音厉声道。
黄锦隆他们也知道祁辰最要面子,于是拿出一叠银票,“怎么是别人的钱,是你的钱,你借给我们的钱。”
说着将银票塞到他手里,其余几人也是同样取出银票,塞到他手里。
“是啊,祁兄,以前都是你借我们钱。这钱啊,昨日就想还的了,只是昨日太高兴了,就忘了,今日正好补上。”
祁辰看着手中的银票,感动的说道:“果然是好兄弟,我没有结交错人,以前他们还说你们是臭鱼烂虾,我还差点信了。”
黄锦隆几人尴尬了一下,然后硬着头皮说道:“祁兄,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现在你知道我们是怎么样的,就行了。”
“是啊,你们对我这么好,我身为哥哥,怎么能让你们吃亏呢。父亲留下的东西当中,有几样还是很不错的,我打算送给各位弟弟。”
“唉,这怎么行呢?”
“唉,弟弟们不要气。”
见祁辰态度很是坚决,黄锦隆等人也就是不劝了。
但是刚想挪步的时候,见到了庄家那边等着,一时之间又有些忍不住了。
黄锦隆见状心说一句死性不改。
周时却趁机出来说了一句,“祁兄今日,不尽兴恐怕会心心念念,不如就在此处继续玩,我们去就行了。”
黄锦隆见他这么说,就知道他心急了,于是瞪了他一眼。
而祁辰也有些犹豫了,要是引起他的防备,恐怕下次就要更加难拿了,一时间不禁有些怨他。
谁知道周时继续说道:“我们都是兄弟,难道还怕提防我们不成?”
祁辰咬咬牙,“好吧,我告诉你们地方,但是你们拿红色盒子的就行,其他的一定不能拿!”
几人心喜,“一定一定。”
于是祁辰凑近说道:“东西在城外西郊趟子山的山腰,有一棵松树,上面绑着一根红色的布条,就在松树下。我是相信你们才告诉你们的,不要让我失望。”
周时露出大大的笑容,“放心,放心。我们去去就回,等我们啊。”
说着,几人就急匆匆的往回走了。
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祁辰又埋进了赌摊里。
黄锦隆见祁辰没有看向这边了,便对周时说道:“你刚才太冒险了。”
周时却摆摆手道,“那个傻子都没有脑的,黄兄是太谨慎了,我们还是赶紧去挖宝藏吧。”
说道宝藏,他们几个都是心热热的。
等到他们出了瓦市子之后,伍良来到他身边汇报了动静,祁辰便一改刚才的疯狂脸色,从桌子前站直。
“好了可以了。”一声说完,原本还在吆喝的庄家和那些赌徒都静了下来。
庄家笑着将那些银子推到祁辰面前,“公子,您的钱。”
祁辰拿起整数,将碎银留在桌子上,“分了吧。”
“谢谢公子!”周围的人马上就去分钱了。
祁辰也在清点着黄锦隆给他的那些银票,刚才粗略的看了一下,几千两是有的,现在清点了一翻,居然有六千多两。
他算过,他们几个加起来借自己的钱大约也是五千多两,剩下的就当是利息了。
那边分完钱之后,也各自散了。
只有庄家还在收拾摊档。
祁辰说道:“庄家的演技不错啊。”
庄家笑道:“哎,公子别叫我庄家了,叫我老黄头吧。在这瓦市子里十几年了,那些坐庄的是什么动作,什么神情早就看透了。”
“那你现在做什么营生啊?”祁辰问道。
老黄头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反问道:“公子不妨猜猜。”
“好啊,我猜啊,你应该是做唱戏的。”
“哟,公子好运气啊,一猜就猜到了。”
“不是运气,是看出来的,喏。”祁辰朝着他的箱子努努嘴。
老黄头一看,箱子上面赫然写着黄家班三个字。
不禁苦笑,“公子好眼力。”
“这都看不到,那我的眼睛可以拿去喂狗了。”祁辰笑了一句。
收拾好东西之后,老黄头也走了,他被请来演戏,也看出来了这位公子要干嘛,自然是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祁辰将银子丢给伍良,这东西太硌得慌。“拿去还了吧。”
银子是伍良找子钱家借的,一天的利息都不少。
伍良离开之后,祁辰便继续逛着瓦市子,从这里到城外西郊山上再回来,没有几个时辰可不行,所以他多的是时间逛。
钱拿回来了,祁辰自然是开心的,有钱就要花,于是一边吃着零食,看到一些好看的表演也会打赏一点。
暂时来说,自己是不缺钱了,但是这钱放着也太浪费了,要懂得钱生钱。这笔钱就当是启动资金,接下来就是开始考虑做什么的问题了。
看着伍良回来之后问他,“你说我们要是做生意做什么好?”
“做生意?恐怕不行,少爷怎么能够自甘堕落去做生意呢?夫人不允许的。”伍良摇着头说道。
祁辰这才想起来,这是一个士农工商的时代,像他这种勋贵之后做生意,是要被鄙视的。
但这并不就是说他们一点都不碰商贾之道,汴京城中,出名的商铺,大型的商铺,基本都是那些贵族,大官的。
说白了,那些大家族,官宦家庭,都是打着别人的旗号做生意,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
祁家二房三房的产业也是一样,都是交由他人打理。
“我当然不会自己亲自做啦,去找个人帮着管理就行了嘛。”祁辰说道。
伍良这才放下心来,“那少爷想做些什么生意呢?”
“我这不是在问你嘛!”祁辰甩着双手说道。
“我哪里知道哦……”伍良被他嫌弃了,低声的说了一句。
指望伍良是不行的了,祁辰想了一下。“衣食住行是世上最能长久的生意,我们便从食入手。”
“公子可是要做酒楼生意?可是汴京酒楼遍地,像樊楼、天香楼、唐艺楼、八仙楼,除此之外还有不知多少酒楼饭馆,竞争很大的。”伍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