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主动走进那个小村子的白云观等人,我和杨一凡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前天那一场遭遇,已经说明白云观的望月道长就是罗阴门的目标,如今他们又在这个村子里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摆明了应该就是打算捕获什么。
偏偏白云观的人又在这种时候出现,实在很难让我们不把这些事联想到一起来。
我看向杨一凡,用眼神示意他该怎么办?
杨一凡用手摩挲着下巴,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但我看得出,他心中应该和我一样充满了犹豫。
事实上,我们和白云观并不存在太大的交情,虽说杨一凡与他们同样出身道门,可一个在帝都,一个在金陵附近,互有耳闻,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那天在湖边我们救下云钧小道士,为的也是借此打压罗阴门的猖獗气焰。
我们心中都有些惊疑不定,没有贸然采取行动,只能继续趴在破庙窗边,眯着眼睛观望着。
这次来的人身手都不错,尤其是那位走在最前面的望月道长,更是脚踏淤泥,行走飞快,没一会儿就来到了村子入口。
他们先是在村口那个小院子外面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四下张望,发现没有灯光,便继续往前走,不知不觉就冲着那个灵棚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灵棚那边的人好似也有了动静,虽然表面上依旧在打牌,可屋檐上却有几道鬼魅般的身影在穿梭,朝着不同的方向隐隐合围上来。
瞧着架势,分明就是打算动手了啊。
我们不敢发出动静,只是趴在破庙窗边,将呼吸放缓,尽量收敛气息,不让外面的人有所察觉。
这么看了一阵儿,灵棚方向的人依旧没什么动静,但白云观的人已经越走越快,来到了灵棚附近的区域。
这时候我也坐不住了,轻轻碰了碰杨一凡的胳膊,他心领神会,跟我一起摸出了破庙,然后沿着一栋破败的村屋,缓缓摸索到了旁边。
雨势已经稍微小了一些,白云观一行人抖动着身上的雨水,派出一个年轻道士,主动上前和那个灵棚里面的人交涉。
和之前一样,灵棚里面的人态度十分蛮横,并没有同意让他们留下来,见状一个年轻道人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好言好语地说了些什么,可得到的回答依旧是不行。
我看到这里,便主动把嘴巴贴到杨一凡耳根子上,用很小的语气说,“这帮人没有对白云观的人下手,看样子白云观并不是他们的目标。”
杨一凡面露疑惑,淡淡地嗯了一声,仍旧皱眉观察那个灵棚,没有说话。
雨势虽然有所减小,但依旧不适合赶路,白云观的人很想在村子里入住,仍旧拉低架子,客客气气地跟前面的人商量。
可无论这些人说什么好话,得到的答案都是不行,这一来,那个名叫张建的年轻道士就有点不高兴了,跟那个长相蛮狠的中年人冲突起来,拉扯中碰到了麻将桌,随后桌子便轰然倒下去,上面的麻将和钞票散落了一地。
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被碰倒了牌桌,那些人本应该很生气才是,可围坐在麻将桌上的村民们却浑然不在意,仍旧叽叽喳喳地说话,保持着摸牌和牌的动作,跟旁边的人聊着家长里短,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们看着这诡异的画面,都感到不可思议,正疑惑的时候,突然我听到旁边的屋子里传来嘎嘎地响声,应声望去,却见灵堂后面的那个空屋子大门忽然被一股冷风掀开,居然露出了好几具被绳子吊在里面的尸体!
凄冷的夜风吹打在这些尸体身上的绳子上面,发出“嘎嘎”的摇晃声,一具具僵硬的尸体也随着绳子摆动,将现场的氛围渲染得无比诡异和恐怖。
风声夹杂着破碎的雨点,滴滴答答地砸在灵棚上,发出清脆的撞击。
瞬间,原本还在争执的灵棚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只有尸体随着绳子晃荡,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死寂诡异的夜色中到处都在响着。
“混蛋,你们干了什么!?”
我们依然是不出声,可白云观的人却立马有了反应,我听到为首的望月道长怒吼一声,率先冲向满屋子的尸体,与此同时,那些埋伏在房梁上面的也开始现身,手拿黑色的旗幡,开始不住地晃动起了手臂。
那些旗幡上面涌现出浓郁的凶煞气场,很快蔓延了大半个村子,紧接着“嘎嘎”的转动声变得越来越密集,好多村屋的大门都自动打开,露出里面的一具又一具尸体,就连我们藏身的村屋附近,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
我瞧见隔壁房子大门被冷风掀开,露出吊在大堂中间的一具恐怖男尸,因为受到煞气的影响,男尸在陡然间转过身来,露出一双翻白泛红的眼球,并且直勾勾地瞧向了我,眼珠子一动也不动,面容充满了扭曲和阴霾。
“尸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