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这一次,双方都拿出了自己最强的实力。
我的手中汇聚着全部的气息,而周令使掌心深处也弥漫着一股十分霸道的灼热气息,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掌印接触的那一瞬间,立刻有着无边的热力向我席卷。
只是这一掌,就能看出这老东西修为究竟是有多霸道,不亏为罗阴门的宿老级人物。
可经过这些年的摸爬滚打,我也早就不再是当年那个遇上强敌只知道逃亡的小人物了,一股旁边的气息同样自我的小腹下升起,沿着手臂经络延伸,同样汇集在了我的手心之上。
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道同时爆发,掌印交接处发出噗嗤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我俩同时后退了一步,我低头看向手心,隐隐有着被炙烤烧焦迹象,周令使的脸颊同样是一阵青白交替,似乎受到了自己的气息反噬,正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你……”
“老不死的,刚才那一掌不够痛快,再试试这个!”
我已经被愤怒填满了理智,双手交叠,结出一道外狮子印,根本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时间,身体猛地一扑,又是一掌拍出,逼得他不得不挥动手印来接。
轰!
第二次对掌,周令使老脸一抖,眼中已经浮现出一些吃力。
然后是第三次、第四次和第五次……
我每挥出一掌,口中都会大声问候这老东西的全家,浑厚的气息将我手臂血管撑大增粗,我的双眼血红,每一掌都倾尽全力。
这种毫无花哨的打法已经脱离了术法比拼的范畴,没有技巧,没有任何闪躲和取巧的空间,有的只有硬碰硬,全靠双方自身的体力和气息来支撑。
比的就是一个持久!
这老东西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疯狂,在和我连续对拼了十多掌之后,眼神中已经流露出了一抹骇然。
我毕竟是年轻人,正处在体力和爆发力的巅峰时期,而周令使的岁数比老刘还要大了许多,连着十几掌下来,体力已经跟不上,同时手臂也有了酸麻的迹象,每一次挥掌都显得无比吃力。
他尝试着拉开距离,利用自己积攒了半辈子的经验和我相斗,但我根本不给他抽身的机会,连续对拼了十几掌后,我的气息同样陷入了衰竭,但却强提一口真力,再度将体内为数不多的气息集中起来,对着周令使的脑门,又是重重的一掌拍下。
这下他是真的有点慌了,感受着我这一掌携带的力度,一旦拍在他天灵盖上,和被陨石砸中的效果其实差不了多少,只能强行咬牙,将残余不多的气息再次集中,对我还以颜色。
嘭!
最后一掌击出,我俩脚下松软的泥土直接下陷了一沉,紧接着周令使脸色一白,再也无法保持那种请神的状态,嘴巴一张,喷出一口热辣的血箭,口中也发出了极其沙哑的惊呼。
我同样感到脸色发白,脑中传来一股子眩晕。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仅靠着自己的力量,正面击败一位拥有顶级修为的邪道宗师,将近二十余掌拍出,而且是接连不断的硬轰,同样消耗了我的大半精力。
然而我还能保持站立,身体不动不摇,冷冷地伫立在泥坑之内,反观周令使则被我一掌拍出去飞得老远,身体重重砸在湖泊边缘,连着呕出好大的几口黑血,眼珠子暴突之余,看向我的眼神尽是骇然。
他没有想到一个年轻的人气息居然会如此雄厚,在正面对抗中把自己逼得油尽灯枯,于是这老东西害怕了,用一种犹如见鬼般的眼神看向我,口中大声呼喊,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拥有这么浑厚气息,简直、简直比……”
我并不与他交谈,仍旧将目光涨得通红,咬牙看下他,一步步地朝前面走去。
这是一场力量和意志的交锋,看的就是谁先崩溃,谁的体力率先支撑不住,从这一点上,我显然占据了很大的优势。
望着一步步逼向自己的我,周令使的脸颊已经黑透了,他努力尝试了几次,想要站起来继续和我拼斗,可惜不仅手臂颤抖得厉害,就连双腿也吃不上力,一时间根本无法爬起来。
胜券在握,一边走向这老东西,一边抬起了下巴,“怎么样,事到如今你还想拿下我吗?”
“小子,你在得意什么,真以为老夫这几十年江湖是白混的吗?能把我逼到这一步的年轻人,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再有了,因为你今天非死不可!”
说这话,他的表情变得比来时更加狰狞,忽然退入了水边,双手再度结出一个很古怪的印法,极其缓慢而凝重。
下一秒,那些从他额头上流淌下来的血液全部都滴落在水中,每一滴鲜血进入湖泊,都会将水面染得殷红,周遭的水面也开始冒气咕咚咕咚的气泡,犹如被烧开了一样,泛起了嶙峋的波纹和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