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滢滢心中大喜,丝毫意识不到等待她的是什么,立刻紧跟着薄斯年进去。
因为薄斯年开了口,她胆子也大了起来,进门等薄斯年换拖鞋时,伸手就想去碰他的手臂。
身旁陈叔伸手阻拦她,声音很淡,含着些讽刺:“白小姐急什么?”
白滢滢难堪地将手收了回去,低着头再跟着进去。
薄斯年坐到沙发上,身体后倚着,再看向她:“最后一遍,孩子是我的?”
白滢滢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一些不对劲,还是硬着头皮回了一句:“是的,是薄先生的孩子。”
薄斯年消耗着最后一丝耐心:“孩子不是我的,就随我处置?”
白滢滢身体发了抖,吓得静默了两秒,猛然回过神来。
事到如今她也没有退路了,再点头应声:“我怀的若不是薄先生的孩子,生死都随薄先生的意思!”
薄斯年敲了敲茶几,再叫身后的陈叔:“给她吃双倍。”
白滢滢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抬头就看到陈叔拿了一个小药碟和一杯水过来。
身后小赵走过来,按住了白滢滢。
她才终于慌了神,恐惧出声:“薄先生,孩子真的是您的,真的是您的!
您母亲都让我生下来了,您就算不想要孩子,也不能这样出尔反尔,不能这样!”
薄斯年蹙眉没有出声,直到陈叔给白滢滢灌下去了双倍的流产药,才抬手将一个U盘丢到了桌子上。
“你是第一个爬上我的床这样耍我的,但并不是我母亲送过来的第一个女人,整成这样一张脸的,也远不止你一个。
我卧室有针孔摄像头,你是如何在我床上一躺,就怀上孩子的?”
白滢滢面色一瞬惨白,腹部的剧痛加上满心的恐惧,让她周身如同坠入冰窟,冷汗涔涔。
她没有办法相信,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会有人防备心重到这种地步,连自己的卧室都装上摄像头。
薄斯年冷眼看向她一点点瘫软到了地上,痛苦到面色狰狞。
陈叔上前拿过了茶几上的U盘,薄斯年再开口:“监控视频我就不给你过目了,既然怀了我三叔的孩子,就看他救不救你吧。”
已经是生不如死,这话无疑是再往她身上捅了一刀。
白滢滢双目凹陷,死白着脸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沙发上淡然坐着的男人。
她跟薄三爷的事情,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薄三爷的老婆是出了名的母老虎,哪怕是她,也根本不知道白滢滢上过薄三爷的床。
他漠然看着她:“如果不是因为你跟阿宁的那点关系,从那天早上我发现你在我床上开始,你就不可能安然离开。
还远不至于我一次次给你机会,让你平安无事地待到今天。”
白滢滢想求饶,腹部剧烈的绞痛,让她拼命张了好几次嘴,也只能发出很轻微的嘶哑的“吱呀”声。
陈叔看了薄斯年的眼色,再将白滢滢往外面拖。
沙发上的人再看了一眼,随即拧眉道:“东施效颦的一张脸,真是越看越让人作呕。
把她这张脸弄回去,人丢到薄三叔别墅外面,再给我三婶打个电话。”
陈叔应了声“是”,将人拖在地上拽了出去。
人送过去的时候,薄三叔的车也刚回来,他们在牧家老宅那边多待了一会。
车上薄三叔坐在后座,殷勤地给薄三婶捶着腿,冷不防车子就在别墅铁艺门外停了下来。
薄三叔往前面一看,就看到陈叔丢了个女人到他门外,被这架势吓了一大跳。
好好的,他最近没得罪薄斯年啊,这是几个意思?
人就横丢在铁艺门外,车子也开不进去,车上的人只能下车。
薄三婶看向地上躺着的女人,面色立即不好看,薄斯年的人她不敢凶,就看向薄三叔质问:“这是什么人?”
薄三叔正要回应不认识,一低头看向地上的人,立即慌了神。
这女人勾引过他一次,他还有点印象,主要是一张脸长得跟陆宁太像了,不然他也不至于还记得。
但也就那一次而已,这是什么情况。
陈叔站在门外,不咸不淡地看向薄二叔:“您的人我就给您送过来了,流产药喂下去了,剩下就看您的意思了。”
薄三婶一张脸顷刻全黑,照着薄三叔就是一耳光掴了过去。
“一大把年纪了,你竟敢在外面养狐狸精!居然还弄出野种来了?!看老娘不拔了你的皮!”
薄三叔惨白着脸慌张解释:“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误会!老婆你听我说!”
陈叔打断他的话,再将手里的U盘丢到了地上:“是不是误会,您心知肚明。
这女人算计到了我家先生头上,我家先生要我给您带句话,行事还是当心点,别什么时候把自己搭进去了都不知道。”
他顿了一下,再补充一句:“她这张脸,就劳您处理一下了。”
他话落,再回身上车离开。
后面是一片打骂声和嚎叫声。
卧室内,陆宁刚洗完澡出来,看到宋知舟在落地窗前打电话。
他们订婚宴就在后天了,接下来计划请一段时间的假。
她隐约听着他打电话的声音,大概是在交接医院里的工作。
她拿毛巾包着头发,穿着贴身睡衣时,小腹已经稍微有点显怀了。
最近总觉得心里不安,大概是因为胎儿一天天长大的事,又好像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个。
但无论如何,他们的订婚宴是近在眼前了。
她走近过去,在他身后站了一会,再伸手自身后环抱住了他。
他身体略微紧绷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继续跟那边打完电话。
陆宁将头靠在他的背上,他身上有让人心安的味道,宽厚的脊背,身高差的缘故,她整个头都能靠到上面,总觉得很有安全感。
每每这样靠着的时候,心里那种说不清楚的隐隐不安,就似乎短暂消散开来。
等他挂断电话,她再开口:“我们明早去海市接我外婆过来吧,到那边多待一会,那边是临水古镇,很漂亮。”
他由着她抱着,再轻声回应:“好。”
临近订婚宴,两个人都多多少少有些紧张和期待,亲友也慢慢都准备过来了。
这一晚她激动得有些失眠,到凌晨时,就感觉似乎是床面震动了一下。
这种感觉来得奇怪而突兀,她睁眼看向窗外,天还远没有亮,宋知舟也还没有醒。
她再次闭上眼睛,大概过了一个小时,那种感觉又来了一次。
从未有过的感觉,真的像是震动。
她忍不住伸手晃身边人:“宋医生,我感觉地面好像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