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一次偷跑被郑氏和满仓知道后,我嘞个乖乖,其结果就是女子双打轮番上阵,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的杜君差点指天发誓,才好不容易脱身。
随后的日子杜君彻底失去自由,连农场里的事也不许参与,整天被勒令呆在院子里,哪儿也不能去,任何事也不能做,所有人跟看犯人一般,对杜君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监视。
哎!主子能当成她这份上,也算是独一份了吧,杜君暗自腹诽,不过也晓得大伙的心思是为了她好,捏着鼻子也得忍下来。
幸好围墙和粮食两件大事已尘埃落定,短期内并无其他大事,杜君从善如流,听从组织安排了。
小壮壮的五官逐渐展开,其长相应该是随了那个便宜爹,妥妥的帅哥胚子,眉清目秀,肌肤白皙,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清澈得照见人影。
性格还好,不管是什么人来逗,皆是见人就笑,脸上两个浅浅小酒窝,一笑起来就跟那酒酿丸子似得,白白静静的可爱模样把郑氏和院子里的一众女子的心都给融化了,心啊肝啊的叫个不停,生怕饿着或渴着,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硬生生的大了一圈,白白胖胖的,反而更加讨喜。
只是难为杜君每天都要喝下一大碗浓浓的鱼汤,才能填饱小家伙的肚子,不过好处就是,十几天之后,小家伙就允吸掉杜君孕期原本就不太胖的腰围,身材恢复如初。
在此期间,大姑、王大丫、庄嫂这几个杜君熟悉的人家得了消息,带着礼品相继登门祝贺,人来人往,白日的宋宅倒是热闹非常。
…………
日子如流水般过得飞快,眨眼间到了七月底。
去掉了白日的喧嚣,此时的宋宅异常安静,内室里杜君换好了衣服,倚坐在床头,看着窗外的璀璨星辰。
满仓正抱着壮壮在地上悠来荡去,小少爷白天睡多了,晚上怎么哄也不睡,睁着两只黑黝黝的大眼睛,不断地扭动着白胖的身子,还以为满仓带着他玩呢。
“满仓,姑爷走了几天了?”杜君冷不丁的突然发问。
满仓歪了歪脑袋,略微思量,不确定的应道:“好似第八天了。”
“八天了!”杜君感叹了一句,蹙了蹙眉,没再言语。
一时间,满仓也不知该怎么回应,屋子里极其安静,杜君也默默的想着心事。
先前余二爷关于旱灾的的提醒已经演变成现实,并且呈愈演愈烈之势,即便像安县这种地处南方雨水充裕的也未能幸免于难。
尤其是进入七月以后,天气愈发的炎热,在所有人的翘首期盼中,好不容易下了两场小雨,但就如老天打了个喷嚏一般,地面都没湿透就停了。
安县乃农业为主的大县,见此状况,周县令早已按耐不住,在朝廷指令还没有下达的情况下,派出几个心腹手下分别到安县管辖内的各个村镇,对安县辖内的干旱情况进行摸底。
如今正是田间稻子灌浆的关键时期,减产已呈必然,就不知今年损失会有多大?又会有多少家庭因这场天灾变得支离破碎,民不聊生!
哎!这就是靠天吃饭的小农经济带来的弊端,抵御风险的能力太差!一有个风吹草动,整个经济将彻底崩盘。
就在杜君还在感慨的时候,满仓抱着已经闭目熟睡的壮壮,对着杜君低语道:“小姐,不如你先睡吧,看样子今晚姑爷又不会回来了”,
“无妨”,杜君回过神来,浅笑了一下,压低声音柔声问道:“壮壮睡着了?你也忙了一天,赶紧回西屋歇着吧,这天气太热,我躺着也睡不着。”
就在这时,院门处传来啪啪的敲门声,满仓眼神一亮,“估计是姑爷回来了。”
杜君嘴角向上翘了翘,摆摆手吩咐道:“你带壮壮回去吧,这儿不用你伺候了。”
满仓微红着脸应了一声,转身退了出去。
很快,院子里传来门栓拉动的声音,紧接着,宋江穿着捕头的制服风尘仆仆的出现在杜君面前。
几日不见,原本就不白的脸庞变的更黑了,眼底淡青一片,双眸布满血丝,想来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怎么这个时辰回来了?差事办完了?”杜君扭头看向宋江,嘴上抱怨着,语气中却是带着满满的心疼和无奈。
夜路有多难走,只有走过的人才知道,坑坑洼洼又没个照明的东西,也不知道他怎么走回来的。
“这不是惦记你和孩子么,正好有个商队经过,我就跟了回来”,宋江憨厚的笑了笑,几步来到床前,看着朝思暮想的娘子,“这几天你和孩子还好吧?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傻瓜”,杜君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们娘俩好吃好喝好睡,甭提多舒服了。”
宋江搓了搓手,嘿嘿道:“那就好,那就好,在外面就担心你们娘俩。”
“瞧你那傻样”,杜君心里一暖,嘴上嫌弃道:“赶紧把衣服换了吧,这一身的臭汗,脏死了,厨房里还有些温水,应该够你洗个澡的。”
宋江也知晓杜君喜洁,对娘子语气中的嫌弃亦丝毫不在意,“那为夫先收拾一下,一会再回来陪娘子。”
杜君俏脸一红,嫌弃似的扭过头,挥了挥手,“去,去,谁要你陪!那凉快那待着去!”
宋江哈哈一笑,转身找了几件干净的衣裳,麻溜的去厨房取水去了。
杜君嘴角噙着笑,默默地看着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心却莫名的安定下来。
一盏茶之后,宋江洗漱完毕,换上了干净的衣裳,站在床前愣了好一会儿,才涨红着脸喘着粗气一句话不说的直挺挺躺在杜君身旁。
攥紧的拳头青筋爆起,娘子,你实在太过分了!
你就不怕我兽性大发吃了你?
存着戏弄宋江的心思,杜君这会儿换了一套短衣t恤和短裤,玉体横卧,露出光滑的小腿和玲珑的腰身,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一付任君采撷的俏模样在微弱的烛光下分外诱人。
倒霉的宋江被坑苦了,紧闭着双眼,脑子里还在不停的天人交战,宋江你必须要挺住,要禁得起诱惑,别忘了你是正人君子,绝不能趁人之危,哪怕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娘子也不行,非礼勿看!非礼勿听!……
但一股产妇特有的体香像一只柔软的羽毛轻轻拂过宋江的鼻翼,不断刺激着他敏锐的感官,心跳的越来越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下面的小宋江早已血脉偾张,坚挺无比。
我忍!
我再忍!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宋江大手一捞,把杜君紧紧的揽在胸前。
这个女人,肯定是故意的!
明知现在不能行房事,还故意穿的这么暴露,勾引他。
哼!真是岂有此理!
心里这么想,手臂却下意识的揽的更紧了些。
杜君憋着坏笑,配合着宋江的举动,僵硬的弓着身子,一动不动。
倒不是怕宋江会突然暴起,只是目前为止她自己也不晓得这具身体恢复到什么程度,毕竟生了孩子还不到一个月,又流了那么多血,她还没有那么高的觉悟,为了一时偷欢而做出损己利人伤了身子的蠢事。
听着宋江的心跳越来越快,杜君连忙从戏弄中抽身,挑了一个话题转移宋江的注意力,别偷鸡不成啄把米,那玩笑可就开大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次去乡下碰到艳遇没有?”
“言喻?谁是言喻?是男是女?是农场新招的人么?是你派去找我的么?”
宋江一连串的问号脱口而出,砸的杜君一头黑线,让你作,嘚瑟,看你怎么解释!
扯了扯僵硬的嘴角,若无其事的转移话题,“没啥大事,没碰到就算了,这次去巡视乡下,情况怎么样?”
黑夜里,宋江收敛了戏谑,回了回神,长叹一声,感叹道:“今年从如春开始,雨水就相对少一些,我巡视的地方很多河流已经干涸,虽然没有出现田地开裂的情况,但今年的收成最少降低三成已成定局,倘若老天再不降雨,收成还会更低。”
河流干涸!?
转念一想,杜君也就明白了其隐含的深意。
安县地处怕平原地带,紧靠入海口,辖区内河流多属于下游,下游干涸,代表着上游的其他州县也同样处于旱灾之中,否则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
“别担心,大夏建国百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即便这场旱灾来势汹汹,但前几年一直风调雨顺,粮食丰产,朝廷不会坐视不理的”,没听到杜君的回应,宋江柔声接着安慰道。
顿了一下,似乎怕杜君不明白,又接着解释,“秋粮入库,陈粮才会由各大粮商出售,现如今,安县粮仓里存放的都是这两年的陈粮,足以抵御这场旱灾。”
“我就一个普通妇人,那有资格管朝廷的事?”杜君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瘪瘪嘴自嘲了一句,接着感叹道:“我只是忧心这场旱灾之后,来年会起蝗灾,到那个时候不知有多少人会妻离子散,要卖儿卖女,又会有多少田地会被世家大族趁机兼并,变成勿用缴税的私产。富人更富,穷人更穷,变成一种恶性循环,受伤害的永远是最底层的百姓。”
宋江垂下眼睑,认真的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胸口的杜君,那种怪异的念头再次油然而生。
娘子,你的这份见识和眼光,比起县令大人还要深远,你真的是一个乡下长大的普通女子么?
虽有疑问,宋江却从不诉之于口,而是紧了紧怀中的女子,颇为感动的说道:“娘子拳拳为民之心,比世上多数男儿亦不遑多让,实在是令为夫汗然。”
“这算多大的点事啊”,杜君毫不为意,别扭的挤了挤胸前的两颗“荔枝”,调整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只要有心,就能发现这些规矩,我也不过是稍微总结了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嘴上说的轻松,实则杜君也在感慨,别看她是学体育出身的,架不住咱现代资讯太丰富,中华五千年,封建社会从秦到清,每朝每代都是这点事,换汤不换药,只要有点脑子的都能说上个三条五条的。末世女的古代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