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心中最怕的两件事,一是天灾,二是人祸,否则这两个词也不会被放在一起说,但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对某些人而言,天灾反而是其短期内迅速发家致富的捷径。
抢劫、杀人、绑票、贩卖人口、设仙人跳,最次也是背后控制住一批孩童或妇孺,让他们为自己谋取利益,种种手段,无需列举。
只要弄成了一两笔,也许这辈子都吃喝不愁了。
但前提是你要有足够忠心的手下,并且心肠要狠,关键时刻敢下死手。
土地庙里的这帮人做的就是这样的营生,李二摸着怀中的银票,目光阴沉不定。
他本名李天宝,鄂州人士,年少时家境尚可,在紧靠达州的一个叫陈家庄的小镇上,靠着祖上传下来的一栋酒楼和李父精打细算,算的上是薄有资产。他又是家中唯一子嗣,自幼得父母宠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日子过得极其顺遂。
不过,这种日子在他二十二岁那年轰然坍塌。
李家父母相继暴毙,妻族无力相帮,一双儿女又小,从未经历过风雨的他,万般不耐之下开始打理起家中的酒楼生意,担负养家之责。
心是好的,奈何他原本就不喜酒楼迎来送往,又缺乏灵活多变的手段,短短数载,生意就从李父在时的宾主尽欢、座无隙地变成了门可罗雀,无人问津,最后不得不关张大吉。
着实是赔不起了!
再开下去,估计亵裤都要赔光了!
就在这时,原本和善的族人也露出了狰狞的面孔,言语谩骂,咄咄逼人,甚至流露出要接管酒楼做族产这样的打算。
这怎么可能?
酒楼是李家三代人点滴累计而来,是祖产,就是便宜了外人,也不能便宜了那几个大言不惭的“血缘亲人!”
闹到最后,李天宝索性破罐子破摔,面对那帮吸血的族人,彻底撕破了脸皮,直接找人把酒楼给卖了。
李家酒楼开的时间长,地段自然不错,虽然卖的仓促,价格却着实不低,至少在李天宝眼中看着还算满意。
只是,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么?
自然是....不可能的!
有钱又有闲的李天宝就像一块香喷喷的肥肉,很快就被人摸透了脾气秉性,有心算无心,略施小计,以一记漂亮的仙人跳,坑的他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甚至还多了一年的牢狱之灾。
真可谓是人间惨剧!
但是,许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心看李天宝就从泯灭人世,一年之后,吃了一年牢饭的他从牢里面出来了,虽然全身上下分文皆无,整个人更是瘦成了皮包骨,但人终是活了下来。
而令人没想到的是,经历了牢狱之灾的李天宝至此走向了另一条路,为了能活下去,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手段也是越加的凶残,虽然还没混到令小儿止啼的地步,但.....亦不远也!
除此之外,李天宝还在这几年的时间里,在小镇上拉起了一股不小的势力,手底下收了七八个人,重新弄了几十亩地。
他要恢复李家在李父在世时的风光,以此来告慰逝去的爹娘和妻女!
至于别人怎么看怎么想,手段如何,他早已不在乎。
在他被践踏成泥的时候,没有人管过他?更没有人伸出过一把手,拉他一把?
所以,现在他们也没有资格对他指指点点,说那些冠敏堂皇的屁话!
他要让那些曾欺辱他、谩骂他、落井下石的人,一辈子都活在战战兢兢中,永不超升!
而要达成这个心愿,他就必须站在更高的位置上,拉起更大的势力。
就在这时,一场席卷全大夏的旱灾不期而遇,于他人而言,这是场灾难,但在李天宝看来,这更像是上天对他的奖赏,就看他是否能抓住机会。
毕竟陈家庄太小,便是再压榨,也挤不出更多的油水。
于是乎,李天宝化身李二,带着两个属下扮成灾民从陈家庄出发,一路向北,能抢则抢,能骗则骗,并不断收拢人手,但他绝不是没脑子之人,什么人能抢,什么人能骗,心里明镜似的,也因如此,连着做了三个月,官府愣是一点风声都没收到,这让他自豪了好久。
但是就在今日中午,一个陌生的势力突然找上门来,言语中尽管遮遮掩掩,但其目的却十分明确,冲击农庄,弄死农场的主子!
买凶杀人,这种来钱最快的买卖李天宝自然不陌生,目标人物也往往是家主、掌柜之类,但令其不安的是,这些人出手太过大方,定金三百两,事成之后再给二千七百两,用三千两来买一条人命,在他经手的业务里算是头一份了,由此也能猜测出这家农场的主子估计是个硬茬。
除此之外,李天宝自诩他已经很谨慎小心了,这帮人还是能找上门来,甚至还知晓他之前的些许过往,要么就是漏了行踪,要么就是有人出卖自己。
想到这儿,李天宝的目光隐晦不明,扫射了一遍周边的这些手下。
这二十多人除了两个从陈家庄带来的心腹外,剩下的都是他在这一路上招揽的,秉性如何,在银子面前,还真不好说,但是一旦让他知道是谁在背后出卖了他,他都会让那人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
与此同时,兴旺农场斜对面的一户旧房舍内,也有着一伙人,只不过这伙人跟李天宝等人不同,首先他们的人数很少,只有四人,年纪也不大,均是二十出头的样子,房舍中央放置了一燃着的炭盆,在这寒冷的夜里,倒是分外温暖。
再看其穿戴,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四人的衣裳仅仅是表面有些脏,至于内里却干净的很,跟外面的那些灾民大相径庭。
“乔二哥,不是我等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我们兄弟仨在这守半个月了,连那个女人的影子都没见过,你确定...你说的那人能混进去?”说话的是一方脸男子,坐在床头,露出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末世女的古代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