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徽把公司的事情处理过之后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程安染吃过了晚饭并没有在楼下呆着，已经回了自己的房间。
方明徽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叹了口气。
应该再小心一点的，如果没有被发现那封信件，现在程安染那应该会像往常一样坐在客厅里。
他进屋之后就会看到她，她会温柔一笑，对自己说一句:“欢迎回来。”
现在的话，就有点痴心妄想了。
上楼，经过程安染房间的时候方明徽敲了敲门，他还是忍不住想和她说说话，什么都行。
门开了，程安染看到她，有些别扭:“回来了。”
方明徽:“嗯，刚回来，准备去洗漱吃饭，你吃完饭了吗？”
程安染:“吃了。”
方明徽:“今天医生怎么说？”
程安染:“医生说我身体没问题，可以坐飞机。”
方明徽:“那好，我去处理了公司的事，这两个周之内应该都能处理完，到时候我们就走，至于唐亦堔的事，我已经跟他商量了。”
程安染听到唐亦堔，稍微有些恍惚:“他怎么说？同意了？”
方明徽:“他在考虑，大概率会同意。”
程安染犹豫了下，有个问题卡在喉咙里，不知道该不该问。
方明徽仿佛洞穿了她的想法，挑眉一笑:“怎么了，想问我有没有为难唐亦堔？”
程安染被戳穿心思，尴尬了一瞬之后，放弃一般叹气:“方明徽，我大概很长一段时间没办法信任你。我可以说是在背叛中长大的，从小到大，我身边的人最常做的事就是背叛，所以我对这件事真的深恶痛绝。我知道我怀疑你，你不舒服，但没办法，除非你现在放我走，让时间冲淡现在的事，否则我还是要不断怀疑你的。”
她说完停顿了好一会儿，又艰涩地补充道:“各种事。”
是的，她会怀疑方明徽，从被背叛的时候起就变成了一种自我防卫，不是怀疑某件事，是方明徽做的每一件事，她都要去怀疑。
“我什么也没要。”方明徽道:“他要给我的倒是挺多，但我只要他放我们走，这可以吗？”
程安染:“嗯。”
其实真假她根本就不能确定。
方明徽见她眼神有些飘忽，俯身看着她:“安染，看着我的眼睛，这次我没有骗你，也没有撒谎，真的只是让他别来打扰我们。”
这次是真的。
程安染眨了下水眸，退后了半步拉开与方明徽的距离:“好，我知道了。”
方明徽看着那半步的距离，却仿佛两个人之间横亘着一条银河。
方明徽攥紧了手，不说有多生气，但前所未有的认真和坚定:“安染，我会跨过我们之间的距离的，我……会叫你相信我对你的感情，你好好休息，我回房间了。”
程安染看他离开，关上门叹了口气。
她有时候觉得方明徽挺傻的。
她又不是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被他强硬地谈条件，要求留在他身边一年，她怎么能接受这种爱的方式？
如果爱是要这样子互相折磨，那她就不会离开唐亦堔。
不就是把对方困死在自己的爱里吗？
如果她执拗地不肯离婚，唐亦堔又能拿自己怎么样。
回到床上，程安染继续盘算着约唐老爷子和许晴芸的事。
唐家别墅里，唐亦堔经过一天的考虑，抓起手机打给了方明徽。
方明徽正在房间里换衣服，看到他的电话眼神不再散漫。
他刚才因为程安染的打击有点慌神，这会儿又严肃起来，把衣服一扔，抓起手机接了起来。
不得不说，方明徽心理素质挺好的。
对程安染的时候还有些可怜，对上唐亦堔就完全换了衣服样子，凌厉又张狂。
“喂。”他开口，声音含着胜利者的笑意，声调上扬:“唐总裁，看来你已经考虑清楚了。”
唐亦堔:“是，我考虑清楚了，你的意见我采纳。”
方明徽吹了一声口哨:“聪明人。”
唐亦堔:“既然讲定了，就马上开始，我不想再拖下去了。”
如果这件事，注定要去做，那就不要夜长梦多，就赶快去做。
方明徽:“就这周怎么样？安排好了我会告诉你。”
唐亦堔:“安染怎么办？”
方明徽:“安染我自有安排，到时候我会把她支出去。”
唐亦堔沉默了一会儿。
方明徽笑了起来:“让我来猜猜你在想什么，你在想安染不在的话，要不要干脆真给我一刀解气。”
唐亦堔不掩饰自己的暴戾心思:“是，我的确在想这个，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做，我不会再给你在安染面前借题发挥的机会。”
方明徽:“是么，那真可惜。”
唐亦堔懒得搭理他，只道:“我等你消息。”
方明徽知道他不想再跟自己说什么了，自己也不愿意再和他说什么，两个人就此挂断了电话。
然而在房间里摩擦着手机，方明徽的眸子却又暗又危险性十足。
人生就得搏一搏，搏一搏才有机会不是么。
这件事，自己得抓住机会，让利益最大化才行。
次日一早，程安染在早餐的餐桌上听方明徽说唐亦堔答应了帮忙。
程安染一直都不知道方明徽的主意，问道:“你到底打算怎么帮唐亦堔？”
方明徽:“和他打一架。”
程安染愣了，以为他在开什么国际玩笑:“就这？”
不是她瞧不起这个主意，好吧，她就是瞧不起这个主意，她觉得这个主意简直在开玩笑，跟闹着玩似的。
神秘人怎么可能因为两个人打架就出现？
真要这么简单的话，早干什么去了？
方明徽见她一脸看智障的表情，觉得好玩，伸出手想去揉程安染的发丝，被程安染躲开了。
方明徽失落地叹了口气，随即道:“不是单纯的打架，当然得看起来打得挺厉害的，然后闹上媒体，把警察闹上门来，到时候放出个理由，就是我们两个为了争夺你，所以大打出手。”
程安染蹙眉:“然后？”
方明徽:“然后可能要委屈你一下，到时候会制造话题，疑似你出轨，让唐亦堔戴绿帽子，他才恼羞成怒打了我。”
程安染惊得勺子掉了。
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