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当世战神

之后的场面,苏辰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刘家宅院中,他站在原地,怀里抱着玄武剑,一动未动。

眼前,十几个打君歌一个,竟都没人能突破君歌的防线,哪怕再往前推进半分。

他看着那飒爽英姿,瞳孔地震,大为震撼,一瞬间就想通了件悬而未决的事。

苏辰看懂了,看明白了大晋的皇帝,为什么会派她来监视自己。

十几个挑衅的地痞流氓,连带着最初那彪形大汉,都被君歌手里那杆长枪打得落花流水,从左飞到右,又从右飞到左。

这不能说有来有回,这简直是单方面虐杀。

光是凭借长枪的「长」,就根本无法凑近君歌身前。

她如沙场的女战神,仿佛置身于无人之境。

屋檐上,故意将这群人放进来的沈杭,一手按着柳南的脑袋,一手按着更杨的脑袋,两只眼睛盯得都快蹦出去了。

「龟龟!」他「嘶」了一声。

得亏这偶然闯进来的一群地痞流氓,不然还真没机会瞧见君歌真正的实力。

沈杭越看,嘴巴咧得越大。

就眼前这格外惨烈的现状,若他日自己与之交手,胜算最。

「君维安那家伙,把这种人才藏在那鸟不拉屎的边境小城里,他到底是想搞什么名堂啊!」沈杭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往前,伸长了脖子望过去,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院子里,刘家三人已然吓傻,呆呆地瞧着这般离谱的场面。

苏辰则低下头,端详起手里的玄武剑。..

这是当年大晋四大名捕拜把子的时候,专门请名家锻造的四把传世名剑之一。

他瞧着剑鞘上细致的雕花纹路,抬手轻轻抚摸着。

手指与身后化成一道光般飞出去的地痞,落地的方向基本一致。

时隔多年,苏辰也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还有机会瞧见这把剑。

伴着耳旁声声阵阵的「女侠饶命!高抬贵手!」,苏辰脑海中的思绪,却好似穿越了无尽的时间。

他颇有仪式感的将剑拔了出来。

阳光下,剑身通体漆黑,布满水波纹,刀刃极为锋利,锋口暗藏锯齿。

他身后,君歌单手持枪,从容不迫地走过去,冷冷道:「别跑,再战!」

借着天光,苏辰睨着剑身上那天然绝美的纹路,仿佛又见到了君维安那少言寡语的面颊。

他内心,有什么东西,正在渐渐崩塌。

直到一群人夺路而逃,君歌才收了长枪。

光芒落在她的肩头,那张带着傲气,藏着桀骜的颜,望着苏辰那落寞的神情,半晌,才踱步上前。

她伸手,不言不语,只弯了弯手指,同他讨要。

苏辰这才回过神来,稍显迟疑的将那把剑,放进了她手里。

他那细微的表情变化,被君歌尽收眼底。

可苏辰什么也没说,一本正经的恭维起来:「稀奇。」他浅笑,「如今长枪一派,如此出神入化的,已不多见。」

君歌冷哼一声:「如今六扇门门主,手无缚鸡之力的,也不多见。」

说完,她将剑收好,沉默的退到了苏辰身后。

她属实不信。

作为六扇门门主,想要震慑下属,想要有足够的掌控权,除了头脑的优秀之外,体术必定不能太差。

君歌瞧着苏辰的背影,垂眼,继而趁其不备,手里一把长针猛然扬起,寒光一闪,冲着苏辰的后脖颈就要戳下去。

瞬间,一如曾经般,这针稳稳停在了一寸之外。

苏辰没有回

头,他十分自然的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后颈,那之后才满是疑惑的转过身,瞧了一眼双手抱胸,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的君歌。

见她面上比自己还不解,才回眸,摇了摇头,带着一个洞察全局的浅笑,坐回石桌旁。

天光静好,微风荡漾。

刘家屋檐上,柳南和更杨正死死按着差点出手的沈杭,缓缓的松了口气。

「哎这都是套路。」更杨无奈的撇了下嘴,声音压的更低,「人家俩人之间的互相算计,你个大老爷们瞎掺乎什么啊!」

「我!」沈杭手里的机关伞都开了一半了,若不是被拦下来,此刻早冲下去了。

他抿嘴,合上伞,压低身子,刚想开口辩驳,就听院子里苏辰的声音传来。

他一如往昔,话音无波,将方才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又问了一遍:「这段时间出入院子,能接触到刘乐思的人,都有谁?」

刘家三人恍恍惚惚的回过神来,他们凑在一起,互相拍了下胳膊,安慰着彼此。

这落满阳光的小院子,此刻在他们眼中,就像是晒了假太阳,阴冷异常。

苏辰既没有安抚,也没有过多的话语,就像方才一切,不过是了解案情过程中的一段小插曲,司空见惯,不足为奇。

「人不多。」半晌,刘父才颤颤巍巍道,「我儿病后,除了孙少爷,就只有几位大夫与天师师徒来过……」

他顿了顿:「哦……还有位,瞧着像是达官贵人,就是……就是……」

刘父抿嘴,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就是脑子不太好,有些痴傻。」

说到这,他又摇了摇头,斩钉截铁道:「但绝不会是那位贵人!」他说,「贵人见我儿病重,亲手给了我儿白银三百两,让他先治病,等病好了,再为他画像。」

闻言,苏辰和君歌都心如明镜。

刘父口中这个脑子不好,有些痴傻,却能一口气拿出三百两的达官显贵。

结合那能敲开刘家大门的小兔子,这个痴傻的贵人,便是当朝太子周启了。

周启,大晋太子,已故陈婕妤的儿子,陈大将军的唯一的孙子。

苏辰思量着这案子的脉络,倒是对刘乐思有些好奇了起来。

平日里不出紫薇宫半步的太子,居然会避人耳目,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借着君歌的手,将一个画师送到苏辰这里来。

要么,这个画师是一把钥匙。

要么,这个画师背后,大有文章。

「君大人还有要了解的么?」苏辰抬眼,瞧着君歌。

「有。」她说,「我要看一下这院子里所有的房间。」

君歌边说,便将身后小包中的白布条扯出一把,捏在了手里。

迎着刘父诧异的注视,她强调了一遍:「是所有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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