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茹只是电视台里的一名实习人员，虽然挂着外采主持人的头衔，但在台里也就帮着同事打印资料、接水倒茶，干着一些打杂的工作。
副台长会让她接待孟凡，完全是因为其他人都在忙，没有空。
所以，这次合作是否能行，沈梦茹说了不算，最多是一个传话筒。
不过，孟凡还是一五一十跟沈梦茹说了此次合作内容。
“沈梦茹，是这样的，我现在在校内网工作，我们网站想拍一部高考改变命运的作品。想借着这个片子，让大学生们，看看高考状元进入国内顶级大学之后的生活。通过反馈情况，再深入探索与大学生一些相关的话题。”
当然真实目的是为了防止许晓惠被讹，孟凡自然不会说。
沈梦茹对拍片子的意图不是很伤心，不过，听到孟凡在校内网工作，让她感觉有点惊讶。
校内网可是这两年曝光度比较高的网站，尤其是在大学生群体中。
林城市电视台这种县级市单位，员工年龄普遍偏大，新员工没几个。
沈梦茹平常也就上上网，和高中女同学聊聊天，自然早就注册了校内网账号。
“孟凡，我能冒昧问一句，你在校内网的职位是什么？”
孟凡随口回道：“助理。”
沈梦茹听到孟凡的职位是助理，心里顿时有点失望。
助理，说白了就是端茶倒水，开车送个文件，没什么前途。
这时，服务员将火锅食材送了过来。
孟凡一边帮着将食材拿到桌子上，一边补充了一句，“董事长助理！”
这助理的职位，加了一个董事长的前缀，身价倍增，立马变得高大上起来。
“孟凡，你也太厉害了！”
“沈梦茹，你也不错！”
这波商业互吹，让两人的关系亲近了一些。
吃着火锅，两人又是回忆了一些高中的时光，顺便讨论了一些拍摄内容，然后结束了这顿愉快的午餐。
沈梦茹拍拍自己的胸脯，打着包票，“孟凡，我下午给领导汇报一下。你放心，我们领导一定会同意的！”
“那好，我就在林城市宾馆，等你的好消息！”
“哎！孟凡，我们单位宿舍就在林城宾馆西面，晚上有空，你可以去找我！”
“好！你下班了，我给你打电话。”
孟凡开车将沈梦茹送回电视台，然后去林城宾馆办理了入住手续。
沈梦茹回到办公室，看着这些四、五十岁的大龄同事，人手一个泡着枸杞的保温杯，不是看着报纸，就是打着毛衣。
这种单位，真是一眼就能看到头。
没有硬关系，这种小城市的电视台，沈梦茹永远升不上去。
“这可能是个机会！可以去大城市发展！”
沈梦茹打开电脑，搜集了一些材料，打印出来，然后带着材料，去了副台长的办公室。
……
“孟凡，台里同意咱们的拍摄计划！”沈梦茹在电话里兴奋的说道。
“真的？太好了！”孟凡叫好道。
沈梦茹话锋一转，“不过，台里最近拍摄任务比较重，只给派了一个摄像师和我……”
孟凡不在意这些，他就想要一个电视台的合作背景，好隐藏他的真实意图。
“没事！有你就足够了！你快下班了吧？我去接你，顺便请你吃晚饭！”
第二天，孟凡开车在电视台门口，接上沈梦茹，还有台里派出的摄像师陈工，就去了桃花峪村。
拍摄计划很简单，就按照许晓惠成长经历，从小学到高中，进行采访拍摄。
有了电视台的招牌，从村里的小学，到镇上初中，再到市里的高中，整个拍摄过程极为顺利。
整整拍摄了三天的时间。
这三天，沈梦茹为了出镜更好看一些，衣服穿得很少，最后都冻感冒了。
孟凡再三谢过沈梦茹后，然后带着拷贝的片子，回了京州市。
与此同时，许晓惠在京州大学的校园生活拍摄也完成了。
孟凡将这些片子，找人剪辑好，配好音，然后开始等待。
不出预料，寻不到许晓惠的李长福夫妇，决定将事情搞大。
在12月1日上午，一篇《狠心姐姐，考上京大，抛弃家人，不救亲弟弟》的血泪文章，开始在校内网、京大bbs、京大校园宣传栏出现，然后迅速传播开来。
这篇文章中的姐姐，自然就是许晓惠，不过，文章只用晓惠代称，隐去姓氏。
这个年代，人-肉可是很常见的。
很快有人根据文章内容，找出了这位姐姐。
一时间，网上出现了各种针对许晓惠的批评、骂声、讨伐声。
许晓惠的校内网个人主页，浏览人数三个小时过了百万。
“孟凡，你怎么还不发视频，你等什么！许晓惠都被气哭了！”
张欣怡在电话里怒吼着。
孟凡不急不慢的说道：“张欣怡，着什么急！再等等！”
林城市电视台晚间新闻，一位中年女新闻主持人念着稿子——“这里是林城市新闻30分，下面我们关注一下，咱们汉东省06年高考裸分状元许晓惠……”
“片子播出了！”
孟凡收到了沈梦茹的qq消息，还有用手机录播的视频。
小城市电视台自然没有多少关注量，孟凡需要一个第三方证明，证明校内网这波活动，并不是有意而为之。
电视台的新闻都需要提前录制，正好可以充当这个“第三方”角色。
到了晚上8点，终于等来了占座网的表态，他们加入了抨击的行列。
“终于上钩了！”
孟凡用张欣怡的校内账号，分享了沈梦茹发来的视频，并添加标签——许晓惠，林城市的骄傲，06级汉东省裸分状元。
接着，孟凡让校内网的技术部，将这条动态加了些热度。
不出五分钟，张欣怡这条动态，被众多网友推到了热度最高的位置。
原先“攻击”许晓惠的网友，顿时发现，许晓惠并不是什么“狠心姐姐”，而是一位通过高考改变命运的寒门学子。
“难道冲错人了？”
“不会！这明明就是同一个人！”
文章里的“狠心姐姐”，和电视新闻里的“高考状元”，同样的高中、高考、大学经历，确实是一个人，肯定不会错。
只是文章里，没有提许晓惠家庭条件有多苦。
视频肯定要比文章，真实、生动，有说服力。
而且是电视台发布的！
眼尖的网友，很快找出盲点，许晓惠只有父亲，还是一位独生女，哪来的亲弟弟！
难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