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夫人,你估计是看错了吧,我这婢女是安乐侯府的家生子,在我没有入侯府时,她便已经在了。”王弦歌看了红绫一眼说道:“红绫,你过来,将手臂伸出来,让二夫人看一眼。”
红绫听了她的话,低着头往前走了几步,将两只袖子微微上拉,双手向着张氏伸了过去——如玉藕臂,光滑柔嫩,并无一处有瑕。
张氏脸色一变,愣在了当场。
“二夫人,您且放心,今日我所听到的话,一句也不会向外传,这个丫头也一样。”王弦歌承诺过后,又有些意犹未尽的说道:“若是,我真能搭上大殿下,又何须嫁入安乐侯府?”
“不可能!”张氏一把拉过要退下的红绫:“在永湖巷,明明有幻影卫出没,我不可能看错的!”
“二夫人,有幻影卫出没,您怎就那么肯定是与我有关呢?会不会当时还有别人?”王弦歌见到她说到了永湖巷,心中一动问道。
“因为你用了幻影卫!”张氏拉着红绫的双手,在上面认真的揉搓,无比肯定的说道:“要不然那群污陷你的人就不会全军覆没了!”
“二夫人当时也在永湖巷?”王弦歌问道:“所以,秦成良的死并非意外了?”
“说与你们听又如何!”张氏放开红绫的手,往后退了几步:“没错,他就是我设计的,要不然就凭那个刘青,怎么可能敢与那个小畜生动手!”
原来,永湖巷发生的事故,还有人参与!
王弦歌没有在问,她看着红了眼的张氏,看着她放在袖中的手隐隐抖动。
“秦二夫人,你若是早些这样说,我也不至于会怀疑你的诚意。”王弦歌指了指身侧的坐榻,执壶倒茶,放在坐榻前方:“夫人,请坐!”
“你是什么意思?”张氏并未坐下,反而身子紧绷,随时就有要发作的迹象。
这茶楼的偏厢有风飘动,看样子张氏是有备而来。
“我的意思是,大殿下的确还活着,我的确能给你引荐。”王弦歌望向张氏:“众所周知,秦家的二夫人一向深得秦贵妃的心意,帮着她处理了许多她明面上不能处理的事情。”
“这样的一位夫人,突然跟我说,你要出卖整个秦氏,我若是真的就这么信了,你还敢与我合作么?”
张氏微微一愣,双眼渐渐泛红:“我也不想听她的命令行事,可是我就只得了一个娘子,被秦家的老太君不喜。”
“二爷爱好美色,自我生下欢儿后,就不再进我的屋门,我与欢儿在秦家如履薄冰。”
“若不是因着兄长的脸面,估计早就被休回家门里去了。”
张氏红了眼,依着茶桌坐了下来,拿着帕子拭了脸上的泪水,方才接着说道:
“后来,我便依着贵妃娘娘的心意,帮着她做些不该做的事情,好让我的欢儿能在秦家拥有一席之地。”
“我越是柔顺,贵妃娘娘便越不把我们母女当人,就连那个小畜生提出……将我的欢儿许给陈忠兴做继室,她竟然也意动了!”
陈忠兴?
当朝陈相的名讳吧?他不是已经年过五十了?
“那个陈忠兴若只是年纪大便算了!”
“可是,他的老妻都还没有死,仅是卧病在床命在旦夕,他就能放出风声,要寻一门能理事的平妻!”
“这样的贱人,哪堪良配!”
张氏额头血管暴起,手中的帕子只一会功夫便湿了一半。
“所以,您便设计杀死了秦成良,转而准备投向大殿下?”王弦歌将茶水往她跟前递了递,有些残忍的问道:“那您就不怕大殿下根本无意于对上秦家?”
“呵呵呵,这个天下,大概再没有人会比大殿下更痛恨秦家的了!”张氏被转了话题,眼泪总算是少流了些,她认真的看着王弦歌:“你跟了大殿下,自然会知晓他为什么宁肯假死,也不回到宫中的原因了吧?”
不等王弦歌说话,便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大殿下肯定是已经怀疑了先后逝去的真相!对皇帝与秦贵妃生了疑心,所以才躲在暗中追查事情的真相!”
对皇帝和秦贵妃……生了疑心?
难道说,当年朱皇后身死另有原因,且还与皇帝有关?
不是说,皇帝对朱皇后情深似海,所以对承恩公朱家百般关照,甚至发了誓愿此生再不立后的吗?
“当年,秦家在朱家失势后,以家族势力逼迫先后带着两个皇子退避乡下。”
“先后自幼习武,怎么可能到了乡下不几年就亡故了?”
“还有,她既然回乡下,为什么不避到秦家?反倒是神秘兮兮的藏到白家,还将两个皇子改了白姓?”
“她在怕什么?她就是在怕皇帝与秦贵妃的黑手!”
张氏看着一脸懵的王弦歌,神色阴冷的端起了面前的温水,绝决的一饮而尽:“皇帝在人前表现得与先后一往情深,其实他比谁都忌讳新后,朱家失势的那么快,还不是他暗地里的作为!”
“为什么陛下要这么做?”王弦歌打了一个冷战,在心底里开始同情起萧烨,怪不得……
“因为陛下怀疑大殿下不是他的种!”张氏冷笑了一声:“这些男人们,用到妻子的时候只恨妻子不把心都掏出来,不用的时候比谁都心狠!”
许是想到了秦昭林,她的眼神就如淬了毒一般:“我的欢儿,可是他嫡亲的骨肉,他据然眼都不眨一下,任那小畜生跟陈相眉来眼去,不就是为了拢络这天下的文人嘛!”
“可是他们就没有想想,欢儿是他们的血亲啊,她才十六岁!”
张氏手紧紧的握着玉色的小茶杯,微微有些颤抖,发誓般的说道:“为了欢儿,我什么都能做,什么都敢做!”
“那,你为什么不去求定国公?”王弦歌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忍的问道:“且,秦成良已经死了,只要定国公向秦家施压,他们必然不敢再随意拿捏您及秦五娘。”
张氏生的唯一的娘子,行五,名欢。
“我兄长自是愿意为我做一切的。”张氏低下头去,有些痛苦的说道:“可是,我怎么有颜面再去求他?”
“这一切,都是我自己求来的!合该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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