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走廊上,虞菲头晕得走路更加不稳,问了服务生洗手间方向后,便扶着墙壁歪歪斜斜的朝前走。可拐弯时,由于低着头,迷醉的双眼又模糊的看不清路,便一头撞到了一堵肉墙上!
“恶——”
这一撞,本就想吐的她,根本来不及撑到洗手间,便一张嘴,哇哇大吐了起来!
“Shit!”
男人名贵的西装,刹那间便满是污秽,恶心的让他直想跟着吐,暴怒的低喝一声,大手一把揪起女人的衣领,“你这该死的……”
咬牙切齿的咒骂,才开了头,薄景凉便哑了声,死死的盯着那张吐了之后,不是清醒而是闭着双眼醉死过去的女人精致的脸庞,双拳在这瞬间,捏得骨骼脆响,竟然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即便是长发剪成短发,即便是化成灰他也认得的女人!
很好!
说了永别,竟在一走之后五年又冒了出来,竟还是在他刚来H市就相撞,竟然还敢吐了他一身!
严虞菲,你死期到了!
薄景凉额上青筋冒起,脑中蓦地想起了什么,墨眸中闪过阴霾的光芒,俯身将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一把横抱起,大踏步往楼下走去。
走出酒吧,找到他的车子,极其粗鲁的将女人扔进后座,然后脱下西装外套扣在她脸上,再甩上车门,坐进驾驶室。
“成泽,突发状况,我先回酒店,你马上给我办件事,查下严虞菲在楼上哪个包厢喝酒,跟什么人喝酒,告诉对方,人被她朋友接走了,不用找她!”薄景凉捏着手机,语气有些恶狠狠的。
“啊?什么?严虞菲?景凉你碰到严虞菲了?”那端,厉成泽惊讶的嗓门,跟打雷似的。
“别问那么多,快去办!”
“哎,我才不去,你不是说不准我操心你前妻的事吗?我……”
“你不是要为我粉身碎骨吗?现在考验你的时刻到了!”
薄景凉不耐烦的抛出一句,“啪”的一声,果断挂了电话,然后发动引擎,车子飞了出去……
深夜十一点,灯火璀璨的城市,夜景斑斓,流光溢彩,美得让人心驰神往。
可横抱着醉酒的女人,胸腔中憋着一团火的男人,根本没心情看什么美景。“啪”的一声关上车门,将车钥匙丢给了酒店保安,“给我开进车库。”然后大步迈进了酒店的旋转门。
电梯直达顶楼总统套房,刷开房门,薄景凉将手中提着的污秽外套随手扔在地上,然后将怀里的女人扔进沙发,他用的力道不小,可即便是这样,那女人都没醒过来,只似乎是因为摔痛了而发出几声如小猫般的呜咽声,之后就再没了动静,跟死猪差不多。
关上房门,走在另一个沙发坐下,薄景凉阴蛰的目光,森然的盯着那张熟悉的脸,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又苦又涩,又惊又……绝对没有喜,他对她,一直只有恨的!
身体往后一靠,深深的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出的,全部都是父亲白布下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毫无生机……
摸出手机,起身朝浴室走去,关上门,薄景凉拨了一通电话给元野,“明天你亲自去一趟蓉城,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须取到严海生的组织样本,哪怕是一根头发都可以。
“总裁,严海生和太太……哦不,和严小姐的DNA亲子鉴定可以做了吗?”元野为之一震,立刻询问,却因习惯了的称呼而卡了一下,一时反应过来后马上改口,声音却不自觉小了很多,这个“太太”可是总裁的大忌,凡是了解他脾气的人,都是不敢提的。
薄景凉俊眉蹙了下,沉声道:“你取到东西后,马上到H市。”
“好的。”元野意外没有听到斥责的话语,暗自松了口气,抚了抚心口。
挂了电话,倚着浴室的门,沉默了会儿,有电话打进来,薄景凉接起,“喂?”
“薄总,你正在上床,还是走在上床的路上?”那端,厉成泽的戏谑洋洋洒洒飘进来,隐隐还能听到上官墨憋到内伤的笑。
薄景凉额上青筋跳动,“滚!你以为我饥不择食吗?”
“哈哈,那你可就不懂了,兄弟我跟你说啊,这送上门的女人,不要白不要,大胆的上,如果严虞菲敢告你强暴,咱还有上官这个大律师免费替你打官司呢,保准儿逆天,咱还可以反过来告她严虞菲强上了我们薄总,毁了我们薄总的一世英名……”
“闭嘴!”
透着肃寒之气的两个字,成功的让厉成泽哑了声,薄景凉俊脸铁青到森寒,“事情办了没有?”
“办了办了,跟严虞菲喝酒的人有十几个呢,是京市盛天影视工作组的,我跟人说她被朋友带走了,人家急得差点要报警了,说她男朋友怎样怎样的,非要给严虞菲打电话亲自证实呢!”厉成泽的玩笑适可而止,马上正经的报备着,要是真把这位冷爷给惹毛了,他铁定没有好果子吃!
“盛、天、影、视?男、朋、友?”薄景凉抓住重点词汇,眯起了墨眸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复,捏着手机的大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起了白。
那边,厉成泽耸耸肩,“是啊,初步得来的信息就是这样,如果你需要的话,我马上找人详细调查。”
“不必了,就这样吧,挂了。”薄景凉沉怒的重瞳重,寒意一分分渗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