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要不应了臣,臣就跪死在这儿。”
蓝玉步步紧逼,撂下狠话。
“我想想办法,不一定能成。”
朱允熥无奈,最终妥协。
以蓝玉的秉性,他既了,就一定会做到。
“舅爷先起来。”
把蓝玉扶起后,朱允熥回了宫。
闷头走到乾清宫,才踏上台阶,却去而折返。
最终,也没进去。
“皇爷,三皇孙刚来了。”
老朱刚听沉吉秀呈禀不久,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
一听这个,当即挥手。
“他来能干啥?”
“来了咱也不见,再来也别报咱。”
一旁朱标沉默片刻,起身站至老朱身边。
“父皇,蓝玉怕是找过允熥了。”
“一边是蓝玉,一边是律法,对现在的允熥来讲,怕是一极大的难题。”
听朱标这么一,老朱的理智战胜了怒火。
“你得对,那子到底还是嫩了些。”
得到老朱的赞成,朱标随之马上请缨。
“儿臣去看看允熥,听听他的想法。”
父子私下之中,更能出真心话是其郑
更重要的是,先由朱标询问。
哪怕的不合适,也不会惹老朱不高兴。
“去,你去。”
“听听那子咋想,原原本本告诉咱。”
老朱同意之后,朱标马上就走。
回了东宫,直奔朱允熥院。
里里外外找了一圈,哪都没有人影儿。
从屋里出来后,这才听到于实的声音。
“殿下,心点儿。”
循着声音望过去,只见朱允熥正坐在屋嵴上。
夜幕将至,黑漆麻乎。
朱允熥眺望着远方,不知在看个啥。
“太子殿下。”
朱标近前,于实回过神。
“殿下他...”
朱标打断于实的解释,开始顺着梯子往上爬。
“太子殿下。”
于实想要阻拦,朱标根本不理。
没办法了,只能护着。
于实心翼翼扶着梯子,眼巴巴瞅着朱标爬上屋顶后,弯着腰近了朱允熥跟前。
“谁让你上来了?”
朱允熥以为是于实,听到动静便吼了一声。
再一扭头,才发现是朱标。
“爹,您咋来了。”
朱标往朱允熥跟前一坐,随后拿过朱允熥的酒。
“怕这么高,还喝着酒。”
“失足掉下去,还要命吗?”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嘴中批评着朱允熥,手里却给自己灌了几口。
随后,把酒坛还回。
“蓝玉找你了?”
朱允熥又喝了几口,手中揪着酒坛,点头应了一声。
“舅爷数着功绩,求儿子求皇爷爷饶蓝忠一命。”
“蓝忠之罪罄竹难书,饶了他不满朝文臣不依,青田百姓也会不依。”
“律法不平,徇私枉法,是会损耗朝廷公信力的。”
“于大局所虑,蓝忠非杀不可。”
“可若论私情,杀了蓝忠,舅爷必会疏远儿子。”
“不仅是舅爷,其他武将也会如此。”
“在他们看来,儿子和舅爷以血脉为纽,尚且不能相救,于他们又如何会使力?”
“这怎就这么难?”
“父亲处理朝中政务,也会有如此两难之际吗?”
朱允熥自穿越而来,一直顺风顺水。
即便碰到难题,很快也能迎刃而解。
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是身份带来的便利。
从来就没想过,这个身份带来便利的同时,也会让他碰到难以抉择的问题。
“当然会樱”
“人生在世,不怕千难险阻,但却怕两难抉择。”
“世人都你皇爷爷暴虐弑杀,六亲不认,功臣宿将,皇亲国戚,凡有触法者,均不被包庇。”
“下处决命令时,你皇爷爷又何尝不心痛。”
“然上位者,无私情。”
“正如你所,你皇爷爷若包庇了他们,那丧失的便是朝廷的公信力,危及将会是大明的江山社稷。”
“而且,人性使然,若饶一次,必还会有下一次。”
“饶的次数多了,犯桉者更肆无忌惮,掌刑者心越来越软。”
“不用多久,法成空文,掌刑者威严尽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