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快要回到玉京,虞白溪都没提要戚葭照镜子的事。
他没提,戚葭没问。憋了一路。眼见快要进天门了,圆啾在天帝肩头探头探脑半天,终于憋不住了:“乾坤....我方才已经照过了。””?”
天帝闻言急匆匆地停住脚步,视线往自己肩头的胖啾身上一瞥,原本是想问什么,但须臾后,虞白溪却开口说:“本座说过,会留你直至你恢复记忆。“你说过这话?”戚葭听后直接一探小脖子,试图去看虞白溪的脸:....不对,你不好奇我是怎么照的镜子?!”虞白溪:“天后.....你一向颖悟过人,应当是刚知道那面便是乾坤镜时便已....本座早该想到的。”后面是天帝的喃喃自语。
自取出乾坤镜,到去了不度山,再到此处,大约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了。
想起圆啾方才在自己肩头探头探脑的模样,估计这一个时辰对他来说有些煎熬。
天帝略微抬手,却不似近日里已经习惯了的那样一般,将啾捉入自己的掌心
而是在片刻后重新放下那只手,藏于袖中,端正地目视前方:“总之本座说过,一切如旧。”
说着便抬步继续向天门走去。
“等等!”戚葭听得都懵了,但待他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他与虞白溪已经齐齐望向天门以北的方向。一名穿着与韩将军酷似、但却是蓝衣银甲的将领顷刻间来到他们近前,行礼,汇报
“启禀陛下,发现了掩日族踪迹。”
天帝视线瞬间变得凌厉,他望了望远处的天边,之后身形一闪,便带着戚葭进入了天门之内:“本座还有事,叫韩默护送你回宫。”天门内,提早一步回来的韩将军已经等在门口,见状便向他们行礼。
戚葭从虞白溪的肩膀上飞了下来,再回头看去,天帝已经原地消失。
”掩日族?”
落地以后戚葭直接化身人形,表情狐疑,他还是第一次见虞白溪是这个反应。
从前天帝想要从自己这儿“逃走”的时候也有不少。但从没有那一次是周身气息变得这样冷肃。
因此戚葭判定虞白溪会变成那样,应当与那个掩日族有关。
不过他来这里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却从未听说过掩日....
“君上,陛下既然已经吩咐过了,咱们便赶快回宫吧。”行礼过后的韩默依旧深埋着头。
”好。”
戚葭也觉得累了。
而且方才确定了自己没怀孕,他还有好些东西要重新捋一捋,如今也顾不得太多其他。
....好像他忽然..不是那只能在天界里随心所欲的小鹦鹉了。
回到未央言后,戚葭先是沐浴更衣,洗去今日一身的尘土之后,又打坐调息了半日。
老君每隔五日派人送过来的培灵丹依旧好用,因着今日在乾坤镜的帮助下忽然开了窍,戚葭打坐疗愈的效果事半功倍。傍晚的时候他出关,朔灵仙子及时迎了上来,问他:
“君上可饿了吧?现在要传膳吗?”
圆润的啾啾在空中扇动了下小翅膀,又四处看了看:
“陛下回来了吗?”
朔灵:“陛下还未归。”
戚葭点了点头,下意识用翅膀尖尖捂了捂自己的肚子,说:“那先吃饭。
他还真饿了。
但须臾过后,想起自己其实并没有揣.....胖啾的表情骤然变得不自然起来一
一合着原来自己胖,竟真是吃的!
“朔灵。”
叫住正准备去传膳的朔灵仙子,半空中的圆啾神情复杂地揣翅膀:“给本君准备点山楂茶吧。”
朔灵仙子:
今日送来未央宫的伙食依旧丰盛,主菜就有干锅排骨,盐烤大虾,葱炒小鲍鱼和酱板鸭四样,此外还搭配了一道汤品、三样主食、四种灵饼以及天后平时很爱喝的一种果茶。营养均衡,色香味俱全,灵气充足。
戚葭原本还以为自己今日会食不下咽。
可面对美食的时候却又不会想那么多了,他只顾着在桌前大快朵颐。
待吃得差不多,喝最后一道茶吃小灵饼的时候,戚葭忽然想到:“话说,咱们天厨那边还缺人不?”朔灵:“.....缺人倒是没听说缺人,不过君上是要安排人进来么?””
她已经知道今日陛下陪同君上回不度山的事了,还以为君上是有朋友或亲戚要来投奔,便立马热情道:“君上放心,无论有没有空缺的岗位,小仙身....倒也没有几个人,只有一只啾。
戚葭看向朔灵,目含沉重:“你觉得我去厨房打下手的话,老师傅会乐意收留我么?”
朔灵:?
....君上,您别吓小仙。”朔灵仙子勉强笑了笑:“你去厨房打下手干嘛呀?”
戚葭继续一脸沉重:“当然是失业再就业。”
朔灵仙子更懵了:“您何曾失业了?”
我被叹气...看彼可能不会正式成为天后了。”
朔灵:?!
足足静了半晌,火速思考过许多种可能后,朔灵仙子才堪堪再开口:“难道....陛下又惹您生气了?您不要陛下了??”戚葭:.....我要是不要你们陛下,我还能去天厨房打下手?我早跑了我。
朔灵:.......
也是呢。
戚葭托腮一一当然,即便那时也不一定会跑,毕竟天界好吃好喝。
他只是方才忽然想到,想要留在天界继续混吃混喝,也不是一定要通过虞白溪那层关系、必须要做天后。当个天厨也不错!
反正他爱吃。
反正,只要自己在这里是有价值的,他便可以心安理得地留下来了。
但不想,有了他那句话,彻底放心下来的朔灵以为君上又在开玩笑、拿自己逗趣,不禁重新眉眼弯弯地笑着说:“厨房那边哪用君上您去打下手,咱们玉京各处的人手者都十分充盈,君上有
吩咐直接说便是,保证将您伺候得舒舒服服,容光焕发,珠圆玉
为了让君上安心,朔灵还故意把话说得更满了一些。
不曾想,直接把真考虑再就业的啾的后路给堵死了!
小胖啾继续叹气。
说来也是,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
只会吃。
这样子的话,在本就没有什么空缺岗位的天界,又有哪个岗位会刻意招收他呢。
“朔灵,把东西都撤了吧。”
胖啾这回是真吃不下了。
当然也不是为了未来生计愁的。
而是真的吃饱了。
人形状态下的他依旧无比削瘦,仿佛怎么吃都吃不胖似的。
戚葭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但是真吃饱了以后肚子也会鼓起来的,只不过他腰型本就窄瘦,平日里不拿腰带仔细束紧都捆束不住,便是吃再多也不会觉得腰带变紧。坐在椅子上,脊背挺直、贵公子模样的人来回在自己肚子上摸了好几圈儿后说。
“山楂茶也不用准备了
....知道从打用膳前,君上让她准备山楂茶时她便开始担心了!还以为是陛下又做了什么事,惹君上不快,君上要堕胎呢!“好。”朔灵仙子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松了口气的朔灵迅速安排人来将吃食都撒下,并清理干净。
戚葭则难得没有在饭后慵懒地小憩,而是抬步走到院子里,去打理那株他总是种不好的白玉兰花树。....连一棵小树自己都种不出,可见是没什么前途了。
他啾第一次质疑自己存在的意义。
伤感地给小树苗施肥,戚葭忽然感应到一道很不稳定的气息,正匆匆向自己这边靠近。
他回眸,是急急向自己跑来的朔灵仙子。
“君上,小仙听说陛下受伤了。”
戚葭:?
州容殿一一天帝书房。
比鸿蒙宫要更恢弘庄素的楼阁,眼下却透着与鸿蒙宫别无二致的冷清。
戚葭以为天帝受伤,此处会汇聚很多人,
但不想他也只在州容殿外看见了几名驻守的天将,可待他一路越过围墙飞进这座宫殿内,从里到外,竟然一个人影都没看到。乱作一团。
戚葭想起来的路上,朔灵报告给自己的情况:“韩将军说,陛下回来便吐了血。可韩将军还有要事要匆离开了,小仙不便打扰,思来想去,感觉这事儿还是应当向君上汇报。
从朔灵的描述判断,应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也不该由韩默亲自去联络凰羽将军。
骤然联想到今日他们刚刚取得的乾坤镜,戚葭也隐隐觉得出事情了、感受到了一份紧张,这才匆匆赶来。但安静到几乎静谧的州容殿,又像是将那些紧张通通都隔绝在外。
嫩黄色的小鸟扑扇着翅膀,依旧是从窗户进入,看见的也是天帝坐在书案前的身子。
不同的是以往每回他见虞白溪,对方都腰背挺直地坐于书案前,或执笔,或翻阅书籍,从无例外。
但这次,仍旧栖身书桌前的天帝却斜余
斗地倚靠在座椅上,单手撑头,双目紧阖,饶是戚葭来了也未曾抬一下眼皮。
...头发又白了了
一头青丝几乎都变成了白发,面无表情的脸仍旧威严肃穆,却因为双眸紧闭而可以清晰看见他薄薄眼皮上伶仃的黛青色脉络。天帝面色惨白一片。
而这还是戚葭第一次见他在自己面前合眼。
戚葭:“.....”
难道真受了很重的伤?
小胖啾夹着翅膀直接蹦进了屋。
这段时间跟着药王他们,不仅学了药理知识,戚葭也依稀学会了点看脉和把脉。
他向前一扑,化作人形,再来到天帝身边,弯腰,并蹑手蹑脚地去摸对方的手腕。
戚葭的指尖温热,所以甫一入手,便觉虞白溪手腕冰凉一片。
差一点就被这凉意激得松了手,戚葭强行站定,开始以灵识去探对方的脉象。
正如虞白溪可以以自身灵力安抚圆啾一样,戚葭的灵力竟也丝毫不被天帝所排斥。
是龙息的作用。
从手搭上的那刻起,威便感觉到了自己丹田处的异动-
一那些还没被他彻底转化和吸收的龙息,此刻正叫嚣着想要顺着他的经脉流回到自己主人身上。
戚葭想了想,干脆脉也不探了,就纵容那抹“不安分”的气息进入自己的经脉,然后再由他的指尖流入虞白溪.....下一瞬,戚葭猛地抬眼。
-原本他握住虞白溪的那只手
,如今却被对方反握住了。
“你做什么?”
天帝面白如纸,嗓音冰冷淡漠,几乎全部褪成霜色的长发让他看起来更多了几分邪气。
可从戚葭的角度看过去,这人依旧玉质金相。纵然烟青色的双眸都染上了一丝暗红,可虞白溪看自己的眼眸依然清正威严。.....甚至是过分严肃了。
“没干嘛啊。”戚葭说着,还试图将自己的手往回抽。
可受伤后便明显变得不大正常的天帝,仍旧死死掐着他的手腕,沉声道:“本座说过,不要妄动灵力。“?!”戚葭一听这教育口吻就不服气
:“z
本君明明是在帮你......”
“你”字还没彻底说出来
戚葭骤见那座上之人唇角溢出一抹猩红。
而还未等他再出声。
天帝撑不住地松口,近一步吐一大口血出来!
戚葭:
龙族血液竟也是鲜红的,甚至比寻常生灵的还要红艳。大量的血浆倾洒而下,顷刻间便染污了天帝净洁的衣袍这场面,不知为何,竟让戚葭一瞬间莫名想到了不度山外、那条绵延数千里的血河......
“虞白溪?喂!虞白溪!”
天帝已经重新阂起双目。
对方明显意识不清,高大的身躯虽还撑着坐在椅子上,却犹如风中小棹,出现了摇晃。
戚葭也顾不上许多了,重新反握住对方的手,掌心相贴,再度将自己体内叫嚣着的那抹龙息渡入。
但片刻后,他又觉得手上倏地一晃一一掌心依旧相贴,却被人生生换了个方向。
指根渐松,有修长手指从他的指缝间穿入,冰冷如玉,相贴的手掌竟逐渐改为十指紧扣。
戚葭:?!
紧闭双目的人再度缓缓睁眼,烟青色的眼眸静静凝视着他,目光如柱般专注。
英俊的面庞皎如玉树,周身若有一层金辉。
而那层金色的光芒,也直接将戚葭给笼置在内了。
....那方才经由他经脉流向虞白溪的龙息,又重新缓缓地回到他体内。
与先前叫嚣着的不安分不同,这次的龙息明显听话了许多。
伴随那种熟悉的清凉之意,缓缓地流经戚葭的奇经八脉,汇入丹田,在其中凝聚,之后又缓缓流出,与属于“本体”的天帝本源气息融合。流出又流入。
几经交互。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
戚葭半躬身体地站在那里,竟都不觉得乏累。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动了一下,缓缓掀睫,入目便是天帝宝相庄严的一张脸。
交互的灵息还在二人之间相互流窜。
相贴的掌心,十指依然交错。
不知不觉间,他们连面庞都挨得极近。
天帝根根分明的长睫毛吸引了戚葭一小部分的注意力。
顿了片刻,他下意识循着那抹凉意,不由自主地再度凑近虞白溪....
近到呼吸交织在了一处。
鼻息间的药香气更浓烈了。
甚至一个恍惚间,戚葭觉得自己只要再向前一点....
霍地,周围的银辉散开了。
虞白溪再度睁开了眼。
近在咫尺的绝美容颜让天帝自动屏住呼吸。
“.....你,又做什么。”虞白溪骤然转开了眼。
根根分明的长睫毛也跟着转开了,只能看见侧面一道冷肃剪影,刀锋般重重向下一折。
一极近的距离里,天帝干脆闭上了眼。
戚葭见了,缓缓直起腰来,手上的力道却一重,借着十指交错的力道晃了晃对方的手,轻笑着说:“明明是你先抓着我的。”天帝:......””
被烫了一般,虞白溪抽回自己的手。
天帝给自己施了个清洁咒,下颌和衣裳的鲜红血迹便消失不见,恢复了往日庄严。
虞白溪:“妄动龙息,若本座不那么做,你的丹田可能会碎裂。
戚葭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声音因无辜而上挑着:“我也不想它妄动,是它感受到你气息浮动,想流回去助你。”虞白溪说:“那你更不该靠近我。
嗓音低哑,听声音似是并不领情。
戚葭:?!
震惊地瞪大眼睛,显然没想到这人还能忘恩负义,他便也学着对方的语气,压低声音说:“若本君不这么做,你会很不好受。所以,我刚才有帮到你么?”“.....。”
说着,天帝又咳了一声。
但这次倒没再吐血,气色看着也稍加缓解,他看起来仍有些虚弱地说:
”谢谢。”
戚葭:...是你的龙息,已经被我吸收了好些了,没什么好谢的。
而且方才的交互中,自己丹田中的那抹龙息似乎又变得丰盈了许多......
“所以,这就是你受伤了不回鸿蒙宫,躲到这里来的原因?”戚葭又想到了什么。
虞白溪沉默片刻,再开口却是说教道:“龙息可助你恢复,却极为霸道。若本座失控被它所觉,它亦会失控。若有下次,你躲远一点。”语气一本正经。
“怪不得它刚才‘踢’我!”
戚葭浑不在意对方谆谆教导的语气,听后则再度捂上自己的肚子,恍然大悟地低头:....好啊,趁你爹弱你就欺负我?真不乖!”虞白溪:.....??
这个言语和语.....什么......
天帝眼睫猝然向下一折。
但他很快又抬眼,改为担忧地观察起青年的神色。
戚葭已然说回正事:“那是谁伤的你?就算我不靠近,至少也要请药王和老君
他们来看看呀!”
确认青年方才只是在开玩笑,天帝稍微放心下来,又摇了摇头说:“看不好。”
说着,竟又咳出了一口血。
戚葭:..”
唇边再度溢出新鲜血迹,天帝却仿佛习以为常,抬袖随意拭去后,再度抬眸望向戚葭:“无人伤我,只是些复发了的陈疴旧疾。.....不过会好的。
会好的。
戚葭记得失忆后、自己来玉京的第一日,虞白溪就曾这样对自己说过。
连语气都是类似充满安抚和安慰之意的。
......
表情复杂地咽了咽口水,戚葭漂亮的眼眸又一晃,眼角顿时飞扬:
“可是刚刚我用龙息帮你调息了,说明我可以治陛下的伤。”
天帝立即正色道:“此法不可.......”
戚葭已经说:“那我便勉为其难地留在天界,给陛下治伤如何?毕竟看样子陛下现在也离不开我呀!”天帝话音一顿,没再说不可,反而抬理望向极度俊美的青年,迟疑道:“你....
“既然没怀孕,那便是我以前冤枉了你。”戚葭不开玩笑了,一改不正经的语气、十分诚恳地说
“那这样的话,陛下若不给我个发挥用处的职位,我都不好意思待在这里了。.....我知道,陛下说过一切照旧,但是我.....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想法了。
因为戚葭自己现在也乱成一团。
幸亏也不用他必须多说些什么,静了片刻,虞白溪忽然说:“好。”
“在这里,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天帝说。
“那行。”发出一个懒洋洋带着鼻音的声音,戚葭的声音却是欢快的,圆啾一如既往地为自己有了安置而欢呼雀跃。“那陛下,我们继续疗伤?”
虞白溪抬手表示不必了,方才小胖啾体内的龙息的确起到了牵引他体内龙息的作用,助他凝滞的气息变得流畅起来,迅速调息。可龙息霸道强横,稍微控制不好便会伤到小胖啾。
而虞白溪不愿那样。
“况且本座现在已经恢复了意识,便不需要那样了。”虞白溪对上一双婉转流光的美眸,声音淡淡地说。“那好吧。”
对方都这样说了,戚葭也只好妥协。
只是道:“万一,我是说万一以后还需要这样疗伤,陛下记得找我哦。
”...”
陛下眼睑下垂:“知道了。”
戚葭忽然问:“那陛下,刚才我们那样,算是双修了么?”
天帝对这问题反应不及,望向他的眼尾剧烈一颤:“自是不算。
C....这要是双修就好了。”戚葭仍旧嘟嘟嚷嚷,又骤然歪头:“要不然趁此机会双修一下!”
背后的一缕发丝倾泻而下。
“.....为何?”天帝证怔地看他。
“什么为何?”
“为.....还要与本座双修。””
“啊?”戚葭都被搞懵了:“我只是没有揣崽,但不能证明咱俩就没睡过.....何不能双修?”
虞白溪:.....”
戚葭已经猝然靠向了他。
方才在鸿蒙宫中打理花树沾染了不少香气,清新的白玉兰花香四处溢散,他嗓音也仿佛跟着多了层诱惑“最重要的是,陛下受伤了,双修就能好!我这是要救你!”
”....座无事。”
戚葭:“陛下金口玉言,方才才说过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
天帝不为所动:“双修不算。”
.......””
戚葭却并未就这样放弃-一
“方才为你疗伤的时候本君就在想,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将你打晕、然后直接双修这样的法子呢。”说话时他抬起双手搭上天帝的肩头,动作形似拥抱。虞白溪:?
“..或许是陛下寻常时过于冷肃强大了,直接限制了啾啾的想法。”
圆啾托腮式自言自语,戚葭冲着陛下眨了眨眼睛:“不过陛下,您现在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