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非我不可,怎么办》全本免费阅读
酉时末刻,暮色四合,早前堆满晚霞的天空渐渐地平淡了下来,没有了色彩。
窗外虫鸣蛙叫,马车骨碌碌地往林宅的方向驶着,林乐佳望着灰沉沉的天际,静默无语。
她很清楚自己对他们几人并无男女之情。
她知道像她这般无亲无靠的孤女,往后余生最安逸的大抵就是挑选一户可靠的夫君,觅得一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男子成亲,夫妻两人琴瑟调和,齐眉举案地过完一生。
真要这样的,知根知底,一起长大的郭京白等人无异是最合适的人选。
要是她没有嫁入祁国公府,没有跟祁风望做过三年的夫妻,她并不排斥这种婚姻。
可经历过这么一段婚姻后,她就懂得在婚姻里的两个人,一方爱着,另一方不爱的状态,对于爱着的那一方是多么地残忍。
就如她,成亲后满心满眼都是祁风望,会因对方的一言一语欣喜若狂一整天,亦会因为他的一言一行而黯然失落良久,整颗心都挂在对方身上,全身的神经都被对方牵动着,无条件地妥协和迁就,卑微讨好,完全没有了自己的样子。
可再多的付出,也没让祁风望多看她一眼,多在乎她一些。
所爱之人日日在眼前,爱而不得的感觉就日日萦绕在心头,这是何其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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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她一个人尝过就已经足够,何必再让其他人去尝呢。
是以,她能做的就是温和而决绝的拒绝他们。
他们几个都是敞亮之人,她的拒绝应该对他们的友谊之情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这件事情心里有了定论后,林乐佳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低头抬眸见,一张不悲不喜、轻描淡写之余又理所当然的俊脸映入了脑海。
“复合”两个字就这么淡淡的再次从他的嘴里说了出来。
也对,他能给她的也就只有妻子之位了,再多的他也给不了。
很可惜,从知道自己要嫁的人是他后,她就知道自己要的不仅是这个妻子之位,她还想一个爱她的夫君。
二者缺一不可。
就此结束吧!趁自己还没对其生出怨念之前,一别两欢,相忘于江湖!
是夜,林宅正房灯影稀疏,林乐佳洗漱过后早早地钻进被窝里。
大伙们都感受到了她低落的气息,都显得异常的安静,很快,整座宅子就彻底地静了下来。
郑嬷嬷将之前的甜腻的焚香撤了改燃了有安神作用的柏子香后,轻手轻脚的来到她的床前帮她摇起了蒲扇。
今日的天气并不热,晚间还起风了,晚风还徐徐的从卧室两边的窗隙吹了进来,室内温度宜人。
“嬷嬷,我没事,你快去睡吧。”林乐佳转过身来,弯了唇道。
郑嬷嬷借着摇扇留下来,只能是担心她,
“老奴等主子睡着了才走。”食为先发生的事情鹰桃刚已经找机会告诉了她,对那几个岭南年轻人的心思,她早就有所察,以她对主子的了解,也猜得到答案。
“嗯,嬷嬷!”林乐佳今晚脑袋空空的,并没有什么倾诉的欲望,听了郑嬷嬷的话后乖巧的转了个身,沉沉地睡了过去。
郑嬷嬷等床上的人匀称的呼吸声传来,帮其掖好被子后轻轻的走了出去。
好好睡吧!明日醒来,日子又是新的开始。
祁国公府明夜堂。
是夜,无星无月,天空黑得不见五指,微风轻拂,树叶瑟瑟作响。
向来不碰酒的祁风望今晚破天荒地让三荣准备了一坛子烈酒,几个小菜,自斟自酌。
站在明月堂外的三荣一会儿张望下室内,一会儿心急如焚地张望下门口。
主子借酒烧愁,三荣并并不担忧。
他更担心的是自己主子的身子,他只盼着傍晚传信说今晚会带着军医前来的镇南少将军早点出现。
主子借酒烧愁,无非就是受刺激了呗。
林小姐一口决绝了主子复合的提议,却没有明确拒绝那几个岭南官兵,心里不得劲。
唉!主子以前对林主子也说不上上心,如今两人中间横亘着表小姐莫青莹下毒事件,他要是林主子他也会拒绝。
祁国公府富贵是富贵,但在高门大院后宅讨生活,一没夫君护着,二又没娘家人撑腰,这富贵也不知道有没有命享受。
竹马那边虽说是一般人家,但夫君维护,婆母慈祥,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虽说没有祁国公府的大富大贵,但林主子自己自己手上就有不少产业,定也能衣食无忧。
一头是对自己不甚在意的前夫,一头是诚意满满,知根知底的竹马,要是他的话也会选竹马。
人生不如意之事常有,相信主子这般失意的心境过几日就过去了。
可喝了那么多毒参汤的主子,男子功能有没有受损,能不要生育子嗣,这才是大事,而且是影响主子一辈子的大事。
西次间内灯影憧憧,喝了两杯酒后的祁风望凝着波光盈盈的酒杯一动不动,侧脸在灯色渲染下显出几分茫然和落寞。
酒杯里时而的浮现着她直截了当拒绝复合的神情,时而浮上她听了那几个男子表白的迟疑神情。
这都是他主动说的第二次复合了,她怎么又拒绝了呢?
她又怎么不明确当场拒绝那几个岭南男子呢?
他怎么就比不上那些岭南男子了。
样貌、才华、外形、家世他自信都在他们之上。
可是她怎么就拒绝了她,没有明确拒绝他们呢?
这样想着的祁风望的祁风望不由又干了杯酒。
接近亥时,苏优年带着军医姗姗来迟。
踏进清风堂的西次间,看到祁风望已经摆好了酒席一个人喝着闷酒,挑着眼尾调侃道:“祁世子果然心胸广阔,这个时候还能怡然自得品酒。”
祁风望并不理会好友口中的取笑之意,而是站起身来给来两人作揖行礼道:“少将军,杨军医。”
苏优年对着这个任何时候都将礼节刻在身在的好友嗤笑一声,懒得理他,接过三荣递过来的湿帕子,净了手,自顾自地先喝了一杯酒。
杨军医连忙上前还礼,并将祁风望请到旁边的红木高枝上坐着,好方便他把脉。
“杨军医,你可好好的帮他把把脉,这可不止是祁世子一个人的事,这还关乎到祁国公府的兴衰,祁家军的军心稳定,我们天楚王朝的边防安宁。”苏优年放下酒杯,夸大其谈道。
“末将领命。”杨军医朝着苏优年行了个礼,之后在一旁的高几上坐下,右手搭在了祁风望的手腕上,神情专注的把起脉来。
房间灯火如炬,针落可闻,苏优年和三荣屏气凝神地盯着高几上的两个手,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