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朱翊镠之意,胡诚到了蕲州。
蕲州是一座古城,距今已有1400余年的历史了。
从北周到清初,蕲州城一直作为州、路、府、县级行政区的行政中心,管辖和部分管辖过蕲春、黄梅、广济、蕲水、罗田五个县。
蕲州古城始建于南宋末年,到了明朝,这座长江之滨的州城日渐繁华,它优越的地理条件和自然环境,被明仁宗朱高炽的第六个儿子,即荆宪王朱瞻岗看中,他于正统十年将自己的王府从江西建昌迁到蕲州。
蕲州城三面环水,临江靠湖,“左控匡庐,右接洞庭”,在历史上,它是军家的必争之地。
而蕲州的自然风光尤其迷人。东北的麒麟山如麒麟蹲伏,气势磅礴;西南的凤凰山山势轩昂,如一只凤凰展翅欲飞,雄伟壮观。
相传唐代大诗人李白、杜甫都曾到过凤凰山游历,至今凤凰山下还有一个名叫“白甫冲”的地方,就是为了纪念两位大诗人而命名的。
李时珍便是出生于蕲州东长街。
他十四岁时随父到黄州府应试,中秀才而归。李时珍出身于医生世家,自幼热爱医学,可他并不热衷于科举。其后曾三次赴武昌应试,均名落孙山,故决心弃文学医。
嘉靖三十年,李时珍三十三岁时,因治好了富顺王朱厚焜儿子的病而医名大显,被武昌的楚王朱英裣聘为王府的“奉祠正”,兼管良医所事务。
嘉靖三十五年,李时珍又被推荐到太医院工作,授“太医院判”职务。三年后,又被推荐上京任太医院判。可任职一年便回家了。
辞官返乡后,李时珍坐堂行医,致力于对药物的考察研究。
在此期间,他以自己的字号,即“东璧”为堂号,在嘉靖三十七年创立了东璧堂。
而李时珍潜心著作之地则是在蕲州雨湖之滨。
与东璧堂隔湖相望。
雨湖水面两千余亩,春多桃李,夏盛芙蓉,有“不下西湖”之誉。
为避免喧嚣,李时珍选择雨湖之滨结草为庐,潜心著书。
其一生大作像、、,基本上都是在这里完成的。
胡诚来到雨湖之滨。
李时珍见他忽然出现在这里,当即愣了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毕竟,尽管朱翊镠已经成为大明之主了,可距一年之约尚有些时日。
而胡诚身为太医院二把手,怎有闲情逸致千里迢迢跑到蕲州来?
但如果说与这件事无关,李时珍实在想不出胡诚还有什么理由来?
见李时珍一副诧异的神情,胡诚忙解释说:“李老,我乃奉陛下之命,前来蕲州辅助您完成著作的校对。”
“多谢!多谢!”李时珍感动地道,“幸得陛下如此之关爱,又得胡左院判亲临蕲州,实乃我三生有幸。”
“但求李老不嫌弃我便是了。”
“哪里?哪里?老朽怎会,又怎敢嫌弃太医院左院判?大人在这里不嫌弃工作枯燥无味就好。”
两人也不是头一次见面,简单而不失礼仪地客气寒暄一番后。
在李时珍的带领下,胡诚便开始参观这潜心著书的草庐。
这里极为简朴,放眼之处都是的手稿。
桌上、地上都是。
但胜在这里环境优美,远离尘世纷扰,只要打开沿湖的一面窗户,即可看到雨湖怡人的风光。
“李老,这些都是的手稿吗?”胡诚惊叹地问道。
“是啊!”李时珍带着几分歉意,“胡大人突然至此,老朽都没来得及收拾,看,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李老真的写了二十多年?”
“岂止?算来七年前初次完稿时就已经有二十多年了。如果从开始考察记录第一天算起,至今已有三十多年。”
“李老真是厉害!”见了密密麻麻那么多的手稿,胡诚不由得竖起大拇指,“难怪陛下对您赞誉有加,当初尚未登基为帝时就要为你出版。”
“陛下犹如天神一般,让老朽也想不到啊!”现在只要一想起与朱翊镠初次见面时的情景,李时珍就感慨万千。
诚然,他感慨之中更多的是对朱翊镠的感激。
“世事谁又能料到?”胡诚道,“陛下如今成了一国之主,想必李老刚听到这消息时也诧异吧?”
“是啊!世事变化猝不及防。”
“李老,的校对工作还剩多少没有完成?”
“其实校对工作已经完成了。”李时珍回道,“眼下只是将内容整理排序,并适当提供几副插图。”
“哦,插图的工作也由李老完成吗?”
“不,由儿子李建元完成。这会儿他出诊了,应该马上就回来。”
“不知我是否可以参阅一番?”胡诚带着央求的语气。
对的内容,他早就十分好奇,想一窥究竟,看看朱翊镠到底是不是有浮夸的成分,竟将这本著作视为神作,夸到天上去了。
“当然可以呀!”李时珍痛痛快快地答应了,“欢迎参阅、指正,并恳请大人提出您最诚恳的意见。”
“不敢,不敢,李老花费三十几年的心血,又不断校对、更改中,我也只敢说参详,岂有资格指正?”
“老朽虽然自以为在医药领域也算是见多识广,但三人行必有我师,一个人的学识与见识终究有限啊,难免会有纰漏的。”李时珍诚挚地道。
“好吧,我先姑且一阅。”胡诚微微点头,早已经按捺不住了。
想着如此多的手稿,倘若真的如同朱翊镠说的厉害,那是不是意味着眼前每一篇手稿都有着巨大的价值?
“李老,是随便看吗?还是按着李老排好的顺序逐篇看?”
“其实没有顺序,可以随便看的。”李时珍解释道,“毕竟这是一部以记载药物与药方为主的一部著作。”
“哦,那我不客气了,早就想一饱眼福。”胡诚欣喜地道。
“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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