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6章
“喂,我说你们,到底烧不烧?”,施醉卿懒洋洋的看着底下人,“你们当被绑在这儿舒服啊?”
百官现在是完全拿不定主意了,看着施醉卿的目光依旧有点忌惮,现在小皇帝被囚禁,临贺帝那里也不知道是个情况,他们现在举步维艰,走错一步可就是个全家被累的下场,因为只好让江回渊拿主意,反正有江回渊挡着,最倒霉的不会是他们。
江回渊沉吟道:“施醉卿有没有罪,各位大人心里都是清楚的,如果说她真有罪,那就是她错为女儿身,但既皇上不在意,我等身为人臣,只管尽忠,又何须在意,以本相之见,还是去请了皇上来做主。”
“说的没错,太上皇已经退位,咱们是为人臣,是为皇上效忠,岂能左右摇摆还不定?还是去清了皇上来主持大局。”
想到越发有君王威仪的小皇帝,众人又有了一些底气。
江回渊的话明着是去请小皇帝,实则是去救小皇帝,众人心里都清楚,小皇帝要真主持大局了,施醉卿定是死不了的,而到时候,这里凡是为施醉卿说好话的,那可全都是功臣——最重要的,现在是将小皇帝救出来要紧。
“尤统领,皇上呢?”,江回渊看着尤琛,目光犀利无比。buwu.org 梦幻小说网
尤琛满头大汗,穆晋玄一走,他的压力更大,但他又没有穆晋玄那样的实力,想走就能走。
而且没了穆晋玄的支持,临贺帝根本起不了什么大作为,他这禁卫军几万人,现在被弄得进退两难,偏向太上皇,有杜太后弑君,偏向施醉卿,又有他先前背叛施醉卿,哪一边都是一个死字。
正在这时,有守宫门的禁卫军来向尤琛禀报,“统领,大事不妙,紫衣侯带兵撤出皇城,率兵往陇西而去。”
此言一出,满座震惊。
早前就有听闻穆晋玄以驱逐犬戎西狄为名将他手中的人马调了三十万前往陇西、二十万前往敦商与古月旧国的边境,联合之前他留在古月境内的二十万人马,如今穆晋玄又带着剩下的人马从皇城撤出前往陇西,这不是明明白白的在告诉大夏国——他穆晋玄,反了。
而他的根据地,就是与陇西最近的古月旧国。
“没想到紫衣侯竟然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
“辱了紫衣侯一脉啊……”
群臣唉声叹气,又惶恐不安,这种情况下,施醉卿更不能死了,施醉卿死了,谁去号令大漠百万雄军跟穆晋玄相抗衡?
寂璟敖?群臣一致认为,寂璟敖才没那闲工夫管大夏国的事。
众人心里都有了算盘,谁知那禁卫军还未说完的,“……紫衣侯一走,东厂厂卫与十二府卫便联手杀入皇宫,还有一支极其强悍的兵力在应和东厂攻击宫门,约莫有两千人,看样子像是苍秦王底下的人,势不可挡,以一敌百,禁卫军已经快挡不住了,尤统领,这可如何是好?”
群臣更加恐慌,尤其是在听说那支神秘的人马是苍秦王训练出来的,更是乱成了一团。
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誓死效忠施醉卿的人。
尤琛已经拿不定主意了,江回渊却沉思着,穆晋玄帮着临贺帝对付施醉卿,却在大事将成的时候率兵而走,这怎么看,都像是早有预谋的——利用施醉卿这件事做掩护,将他的人全部带走,在外自立为王。
看来,不止温离颜做了穆晋玄的踏脚石,连临贺帝也不能幸免——穆晋玄是早有反叛之心了,毕竟这大都城总是让他碍手碍脚的,还不如豁出名声去。
“江丞相,你是百官之首,如今皇上不在,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众人都将目光看着江回渊,江回渊道:“想要东厂罢休,皇上不能有事,九千岁也不能有事,否则,有事的就是咱们。”
“快快快,给九千岁松绑……还有,快去安录宫请皇上……”
大臣们不等禁卫军动手,就要迫不及待的去给施醉卿松绑,然后等他们去看施醉卿的时候,却全部傻眼了。
只见温离颜举着火把站在火架前,她身着白衣却面目狰狞,身后是冲天而起的炙热大火,温离颜宛若地狱恶鬼,大笑出声,“施醉卿,你去死吧——”
群臣心里直打咯噔,“快,快救火——”
温离颜还在大笑,却在这时,一道阴风飘过,那阴风踢在她手中的火把上,火把不受控制的倒向了她的脸,温离颜一声惨叫,“啊——”
寂璟敖挥断了绑住施醉卿的绳索,将她从火中带了下来。
“阿璟……”
寂璟敖狠狠的将施醉卿揉在自己怀里,任凭四周乱成了狗,他只抱着施醉卿。
人群之外,游廊之下,迟了一步的白发男子,徒然的收回自己的脚。
他面色白的如同血,身子飘忽,羸弱不堪,仿若风一吹就倒,撑了许久,他终于口吐鲜血,手掌死死的撑在圆柱上才稳住了身子。
从邙山到大都城,常人几天几夜的距离,他却只用了一个时辰到了她的身边,其中付出的代价,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禁卫军很快被制服,尤琛被押下,群臣也被施醉卿的人马包围住,东厂十大高手、矮叔、连同东厂之中最为神秘的几位老人也一同来了。
敢情他们是真认为自己这次栽了?
施醉卿随后又看见那一支势如破竹杀进皇宫里来的神秘人马,正是前些日子寂璟敖在新校场训练的那一支。
这支几千人的人马,看似是为守护皇城,其实是寂璟敖为施醉卿而训练的。
在寂璟敖的心里,天大地大施醉卿最大,这大都城关他什么事?他凭什么为了要一个无关紧要的皇城浪费自己的精力时间去培养出一支如此精锐的强兵来?
只是他却没将这件事告诉施醉卿,施醉卿也是真不知道,寂璟敖能为她考虑到这种地步。
不管是禁军还是群臣,此刻都伏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跪着,连眼睛也不敢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