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二轮的牌被发出来后,沈云衣看了看手里的牌型,发现牌型还算不错。
《王22qqqkk975544443》
我这牌还算可以,是不是可以叫一轮地主试试看?
不对,如果我叫地主的话,这么好的牌可能会打到姜正头上。
虽然表面上沈云衣跟姜正是敌对方,但她当然知道重拳应该打在谁的脑门上。
然而,正当沈云衣考虑着要不要叫地主的时候,她却突然看到苏玫正朝自己打着眼色。
苏玫悄悄地朝她眨了眨眼,用非常轻微的动作点了点头,仿佛是在示意沈云衣可以尝试一下。
阿玫?她怎么会.她是在暗示让我叫这一轮的地主?
难道说,阿玫在发牌的时候偷看了其他两个人的牌,知道我的牌能赢?
不管怎么说的好,总之先试一下再说吧。
朝苏玫暗暗地点了点头后,沈云衣也果断地选择了拿下这一轮的地主之位。
随着三张底牌a、j、j加入,她的牌型变成了如下所示:
《王22akkqqqjj975544443》
挺不错的,虽然单张压力有点大,但好歹大牌不少的同时还有炸弹。
考虑到这点,沈云衣稳妥起见先打出了一张7,想用单张试试两人的反应。
三人各自打了一轮后,随着沈云衣又打出一张a,下家的黑杰克则是选择了放弃。
黑杰克手上没有2吗?也就是说对2都在姜正手上他应该会拆掉自己的对2,然后再放水让我赢。
果不其然,姜正稍微思索了一番,便拆出一只2来压制了地主的a。
沈云衣也非常默契地放弃了争夺,将牌权交给了上家的姜正。
姜正这边也是投桃报李,打出手上最小的对3来让同伴走掉一些小牌。
从这一轮开始,一切都仿佛在两人的掌控之中,直到突然平地响起一声惊雷为止。
“呵呵.8888,炸弹。”
当沈云衣打出一张单牌“9”,准备走掉一些散牌的时候。
位于她下家的黑杰克却做出了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举动,对着这张9打出了一发炸弹。
什么?这.这家伙疯了?
看到这匪夷所思的出牌方法时,姜正跟沈云衣都不禁皱了皱眉。
虽然两人都想到了黑杰克可能会在过程之中针对姜正。
但谁都没想到这家伙会做的这么明显,直接光明正大地跳反了已经。
看着那突如其来的炸弹,姜正冷笑道:
“你倒是装都不装一下,拿着一手烂牌乱打就算了,还直接上炸弹给我加倍率是吧?”
在局内每丢出一个炸弹,整体倍率就会翻上一番,也就是从两倍变成四倍。
很显然,因为现在地主是沈云衣,黑杰克就完全没打算赢她。
而是想拉着姜正一起输,并且输得越惨,倍率越大越好。
虽然被姜正嘲讽了,但黑杰克也是个厚颜无耻之徒,便笑着耸肩道:
“炸弹也并不违反任何规则,在下有权利在任何时候这么做,不是么?”
然而,正当黑杰克嘲笑着姜正的时候,令他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
只见姜正挑了挑眉,嘴角一咧,毫不犹豫地说道:
“好啊,你这么喜欢胡搞,那我就陪你玩玩好了.炸弹。”
话音刚落,他便将四张10同时甩到了桌子上,仿佛在打黑杰克的那张羊脸似的。
啊?这.这家伙什么意思?疯了?
看到姜正居然炸自己农民上家,黑杰克也忍不住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什么意思?他看不出这局地主必胜吗?
都已经明摆着要输了,居然还把炸弹拿出来炸队友?
随着姜正这么一炸,这一局的倍率再度翻倍,变成了八倍的底注,即800毫升筹码。
即便是两个人均分,他也得吐出400毫升筹码去,相当于把上一局赢的全部输了个清光。
察觉到了黑杰克的惊讶目光后,姜正同样耸肩道:
“别这么看着我,是伱说的,出炸弹并不违反任何规则,我想什么时候炸就什么时候炸,你管我。”
从某种角度而言,姜正这一下就是纯在跟黑杰克抬杠了。
毕竟他可没有大量筹码能这么拿来随便挥霍,也就是故意气气对面而已。
“好好好。”被姜正这么一整,恶魔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笑容,笑道:
“在下就喜欢你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你现在越嚣张,绝望的时候就越让人喜欢,呵呵。”
又过了几轮后,第二局也不出预料的被沈云衣拿下,让她一下子赚取了800毫升之多的筹码。
只是看着大量血液涌入自己的身体时,沈大小姐却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感觉似乎有些恶心。
姜正的血也就算了,好歹还是人的.但黑杰克的血谁知道是个什么玩意。
不过当然,这里毕竟是认知的世界,一切也都不是真实发生的。
所谓的“输血”也顶多就是走个过程,血液并不会真的被输进体内。
否则要是一下子被输了几万毫升的血,那人岂不是直接得像气球一样被当场充爆,那可还行。
但正如方才黑杰克所说,在接下来的几局里,它也的确让姜正见识到了什么是地狱。
在这只恶魔的控制下,空壳苏玫表面看上去是在正常发牌,但实际上却黑杰克发了一堆好牌。
“叫地主。”
“四带一。”
“三带二”
“对2。”
“炸弹。”
正如黑杰克所料,抓着一手好牌的自己根本就不可能会输。
无论它是在地主方还是在农民方,都是所向披靡,无坚不摧。
仅仅不消三局,它不但把自己刚刚输掉的筹码全部赚了回来。
甚至反而从姜正跟沈云衣那里各自夺取了接近三千毫升的鲜血筹码。
“唔噗通。”
最后的血液被抽离体内时,早已感到头晕目眩的沈云衣终于忍不住噗通一声趴倒在了赌桌上。
当人体失血过多时,轻者头晕,冷汗,乏力,面色苍白。
重者意识不清,呼吸窘迫,器官衰竭,甚至死亡。
按照常理而言,沈云衣失去了体内超过六成血液,应该是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才对。
但大概是心灵殿堂的原因,她居然还能勉强维持着清醒,虽然这情况反而更加糟糕了。
对于沈云衣而言,她现在就好像是在死亡边缘来回横跳,身体非常痛苦,但却又死不去。
这.这就是濒临死亡的感觉吗?我.我要死了?不,是我在反复体验死亡?
顿时,眼睛都要看不清了的沈云衣抬起头来看了看对面的姜正一眼。
作为同样被剥夺了大量血液的同伴,姜正现在的情况也是非常糟糕。
他双目无神,动作迟缓,只能勉强用手肘支撑在赌桌上才能支起脑袋。
看着已经几乎没有了战斗力的姜正,赚得盆满钵满的黑杰克不禁嘲笑道:
“哟,怎么了?这不是姜正先生吗?你该不会连牌都拿不稳了吧,刚刚的得意表情哪儿去了?桀桀桀。”
它的笑声听上去非常欢愉,显然眼下的场面让这位恶魔感受到了巨大的满足。
说起来从一开始,黑杰克其实就是胜券在握的一方,根本没有任何输掉赌局的可能性。
毕竟发牌员苏玫是它的人偶,黑杰克想发什么牌给谁,就发什么牌给谁,这还能输吗?根本不可能。
甚至极端一点的话,它完全可以在第一局时就给自己抓一手炸弹,当场把姜正送走。
只不过.恶魔当然不愿意这么做,毕竟这对于它而言也太没有乐趣可言了。
所谓的狩猎,就是要慢慢地把猎物感到绝境,看着猎物脸上的神情由志得意满转为绝望。
再挥下屠刀将它的头颅斩落,将那绝望的神情永久地刻在猎物的脸上,这样才叫痛快。
所以黑杰克完全不急,它只是在姜正跟沈云衣之间愉快的戏弄他们,慢慢的将他们赶入绝境,就像现在。
这时,看着赌桌上这两位不知死活敢向自己挑战的人类,黑杰克摇了摇头,故作叹气道:
“说起来在下也真是无聊,居然跟你们这种渺小的人类动了真格的,地狱的大公们知道后肯定要嘲笑在下了吧,呵呵。”
本来黑杰克这么说也只是想高高在上的装个逼,好稳固一下自己胜利者的姿态。
谁知姜正闻言却缓缓抬起头来,用失神的目光看向了它,好奇地问道:
“地狱的大公们.世界上真的有地狱?地狱里还有其他恶魔?除了你之外的?”
“当然有。”听到这将死的猎物对自己过去的事情感兴趣,黑杰克也自豪地说道:“地狱里到处都是各种可怕的家伙,只可惜你见不到了。”
“你说的那些家伙,比你还可怕?”
“不太好说呐,但在下的确认识很多可怕的恶魔,还跟它们做过很多疯狂的事呢,桀桀桀,那是你一生都想不到的大.”
“也就是说你其实很弱,只是一只跟在强大恶魔屁股后头摇尾乞怜的小跟班,对吧。”
当姜正用有些虚弱的语气说出这番话的瞬间,赌桌旁的空气一下子凝固了。
刚刚还洋洋得意的黑杰克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原地,就像是被掐住嗓子的公鸡。
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他在说什么?这个人人人人人类是怎么知.知知知知知道的?
就在黑杰克的脸色瞬间僵住后,姜正看着那张散发出失败者气息的羊脸,冷笑道:
“当然是一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了,你的身上并未散发出那种身经百战的强者气息,也就是说你绝非战斗力很强的恶魔。”
“除此之外,你在被我各种嘲讽的时候也只敢忍气吞声,在心里暗暗地想着要在赌局上怎么作弊,好让我落入圈套,任你宰割,却不敢做更多出格的事。”
“再加上你对待人类时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让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之前在地狱根本没谁看得起你,所以只能跑到人类面前装腔作势。”
“正因如此,你才会在被我惹毛了后表现得这么急躁,甚至就连维持最起码的体面都做不到.呵呵,我说的对吗?强大且疯狂的赌之恶魔先生?”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利刃。
此时,姜正的连番话语犹如一把把尖刀般刺入了黑杰克的心中。
它的身躯明显得开始颤抖起来,羊脸上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但却连忙挥手道:
“等等!你你你你你你!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在胡胡说八道些什么!”
“哼,是不是胡说,你应该比我清楚,顺带一提,你的脸现在很红,比猴子屁股还红。”
唔!听到这番话的而瞬间,黑杰克立即伸手摸向了脸颊,这才发现脸上不知何时变得犹如熔浆般滚烫。
“顺带一提。”这时,姜正又看向了旁边的“猩红裁判”,冷笑道:
“这台机器也绝对不是什么地狱通用的赌博筹码机,起码不是恶魔用的。”
“闭闭嘴”
“真正的大恶魔绝对不会把区区一点血液放在眼里,这也太小家子气了一点。”
“不不要再说了!”
“而且瞧那破破烂烂的样子,应该是你这种杂鱼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没人要的报废货才对吧。”
“你!你这混蛋!你居然.”
不等满脸通红,声音嘶哑的黑杰克把话说完,姜正便伸出手指弹了弹手上的抽血管,笑道:
“不过这种没人要的破烂机器,跟你这样没人在意的底层恶魔杂鱼还是挺般配的,这就是所谓的老马配破鞍吧,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时间,姜正那极尽讽刺的笑声回荡在昏暗的空间当中,同时也回荡在了黑杰克心里。
唔.唔唔唔唔唔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能连这些事都猜得到?明明对在下完全没有任何了解!却好像把在下整个看穿了似的!
是的,黑杰克知道,姜正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它的确只是一只在地狱待不下去,才被放逐到了这个小小异空间里看门的杂鱼恶魔。
最开始在担任这份职务的时候,黑杰克虽然有些不快,但它却马上找到了其中的乐趣。
人类,如果说有比最低阶的恶魔还低阶的智慧生物,那肯定就非人类莫属了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黑杰克一直在殿堂里等候着,等候着能够把人类玩弄于掌心之中的时机。
然而.然而这人类的确是来了,可却似乎并未被恶魔玩弄于掌心,甚至还在喧宾夺主地发出嘲讽意味浓烈的大笑。
那一刻,黑杰克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是被滚烫的熔浆给溶解了,本来支撑着它的站立点也变得颤颤巍巍起来。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杀!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一百次!一千次地杀了他!杀到他的灵魂灰飞烟灭,永远不能再开口为止!
想到这里,黑杰克便深吸一口气,通红着双眼,咬牙切齿地说道:
“别废话了.开始吧,让一切都在这一局里结束!”
它一边用滚烫的语调说到,一边朝着旁边的空壳苏玫发了一条指令。
一会儿发牌的时候,直接把包括大小王、2、a、k、q、j在内的所有大牌发给我!
在斗地主的规则里,如果想打出最高的倍率,那自然就是得拿到“地主明牌春天王炸一条龙”。
地主本身倍率乘二,发牌前的明牌乘以五,春天再乘二,连续四炸再乘四次二,最后还有王炸乘四。
这样的话,总倍率就会变成破天荒的一千二百八十倍,输家需要支付128000毫升的血液筹码!
当然,把姜正跟沈云衣身上的血都榨干了也远远不够.但没关系,姑且就当欠债存着。
只要姜正这混蛋再敢踏进这房间,就直接抓住他开始榨血,榨完血再清理记忆丢出去。
等他下次进来再继续反复,一直反复,反复,反复,让他犹如身处无间轮回的炼狱一般!
想到这里,黑杰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畅快的笑意,然后朝一旁的苏玫喊道:
“好了,愣着干嘛,发牌,发牌啊!”
“啊?是是的,那我就开始发牌喽。”
就在苏玫这边准备发牌的同时,黑杰克便狞笑着喊道:
“明牌!”
斗地主里“明牌”即是公开手牌,让对方看着自己的手牌来打的模式。
如果是在发完牌之后公开手牌,那么赌注的倍率就会直接乘以二。
但如果是在发牌之前,也就是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手牌的前提下选择公开手牌。
这种最最最冒险的行为就会让倍率变成最高的乘以五,直接拥有比王炸还高的获胜倍率。
去死吧,这一局在下要用倍率最高的发牌前明牌来宰杀你们!狠狠地把你们给
然而,正当黑杰克美滋滋地做出了“发牌前明牌”的必胜宣言时。
两个熟悉的声音居然也在几乎同时响了起来。
“呵呵,明牌。”
“我当然也是明牌。”
哎?
看着突然抬起头来,跟自己一样选择了最高倍率的“发牌前明牌”的姜正跟沈云衣。
黑杰克那抹得意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嘴边,眼神中露出了见鬼般的神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