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在药房了制药。她把制好的药丸放在一个木制的模具里,再用力按压,药丸就成片状,上面还有一个五瓣花朵印迹。
白惹在边看得出奇,“师父,我从来没见过有人将药做成这种形状。”
“我只是不喜欢圆形的东西。”
“那这上面的花朵印迹呢?好生漂亮。”
“嗯,是好看。可以让用药人的心情好一些。”
白惹听得眉飞色舞,伸出接过木具,看个仔细。
“这些药已备得齐全了,今天你去跑一趟,送到长白城的长白堂。”
“嗯,我知道了。师父每个季都往外送药,这次为何不等他们来取呢?”
冷漠摇头,“不知道还有多少时日,总觉得时间金贵。”
“师父说得哪里话,山尊应该如同这山一样,万世长白,万世山尊。”
“时间不停止,人亦不会休止,谁知哪里会有千重变化。”
“白惹眼光闪烁,不会有那样的一天。”
“好吧。”冷漠回得有些敷衍。
“我此去下山,就怕那司空前来打扰。”
冷漠点头,“嗯,师父是有分寸的。”
“明明就看得出他故意靠近你,还挑你的毛病。”
“不知道为什么,我在抗拒。或者我们之间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吧,那力量,源于未知、源于好奇,或是冒险。”
白惹看着她,一脸错愕。buwu.org 梦幻小说网
“也是,你还不懂。”
“我懂,他心思深沉,并不一定是个良人。也许我们都看不透他。”
“这是个要命的问题。好了,你准备下山去吧,哪有徒弟对师你这般放心不下。”
“嗯,好吧,好吧!”
白惹提了一袋子药出了门,又转身回来,“师父啊,那你可好好地等着我。”
冷漠浅笑,“知道了。”
冷漠低头整理药箱,白惹又去而复返。
“师父,你莫要被坏人骗了去。”
“嗯,我知道了。”
“那——”
“那什么?再说,我就要打你了。”冷漠随手捡了只草根,砸向门口处。
白惹躲得及,只听门咣一声响。
白惹在门后,掩了胸口,这师父这么让人不放心呢?
白惹站在三星枝上,口中吹响口哨,又抬头望向天空。不一会儿鹰声唳叫,携三五只鸟儿在上空盘旋。
“天光。”白惹一声呵,那鹰王就停在木屋前的石台上。
白惹背上药袋,拍了拍鹰王的后背。那鹰王腑下身,张开翅膀,就像是一只方舟。
白惹纵身骑上鹰王,“天光,我们去长白城吧!”
鹰王嘴里咕咕着叫了几声,就张开翅膀,纵飞到天空中去了。那鹰王载着白惹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直到出了长白山境界。
冷漠站在药屋门口,目光追随,心中倒有一种说不出的担忧。
“你那徒弟,还真是调皮。”
冷漠侧目,看司空正举着一只风车过来。
“跟你是一个傻里傻气的样子。”司空说着,落座到石桌旁边。
“你也没好到哪去?”
这?司空看他,眼神一种怪异,“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我。”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啊?”
“风车啊?”
“拿它做甚?”
司空把风车举到面前,用嘴轻吹了一口气,那风车就吱呀地转动起来。
“你不觉得很好看吗?”
“也好像没什么用?”冷漠摇头,发出啧啧之声。
“那要是做成巨大一只呢?像方舟那么大?”
冷漠想着,也踱过身来,“那要做了才知道。”
“好吧。”司空起身,把风车插在石桌边的三星枝上。
本来着花着心思要送给冷漠的,这下却完全不好意思送出了。
他转过身,有些紧张,目光躲闪着,“既然你不喜欢,就算了。”
冷漠窃笑,哪有这样的司空啊。
司空坐回到石桌边上,一只手撑着桌子,努力地抬眼看了冷漠。那风儿吹过,树儿轻轻摇摆,枝上的风车吱吱呀呀地响。忽然间空气就变得十分尴尬。
冷漠站在司空身后,眼中看着司空,他的金丝玉簪子,他的黑色长发,他的白色闪着光的长袍,他放在桌上极其不自然的手。
“看什么?”
“你的后面长眼睛了?”
“没长眼睛我也知道你在看我。”
“切。”
“切什么?”
“就是觉得你有一股傻气?”
傻气?司空惊了,回身看了冷漠,表情极其认真。
“我不傻气。”
“你就这么自信?”
“当然,要是我傻气,肯定会有人告诉我的啊。”
冷漠掩嘴窃笑。
“冷漠山尊,你是不是眼神不好啊?”
“哦,司空最近中了奇毒,估计那毒的副作用发作了。”
“怎么了?”司空看着冷漠一本正经的神情,紧张地起身,打量了自己。
“可能是伤了脑子。”
司空这才恍悟,“原来你这山尊竟敢取笑于我。”
“哈哈哈,对了,快叫我这为医的给你救治吧。”
司空连忙站开去,急忙地摆摆手。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的脑子。”
“这山中寂静无人,我怎么知冷漠不会对我下手?特别是我这一绝色美男。”
司空好生奇怪,怎么会有人这么自高自大,又臭不要脸。
司空刚想回怒,忽然,南天边飞来一人。
声音地远远飘来,“就是,就是,要论绝色,司空兄是不是言之有过。”
那沐阳,甩了一身风尘,披着一身晚霞的光辉,站定在冷漠面前。
相比沐阳,那司空倒是逊了一些。
“怎么又是你?”司空起身。
“对,对,对,就是我。看这天边一抹血色晚霞,一弯月弦如钩,如此美景,怎么少得了我绝色佳人作配。”
司空面露不快,忽然间觉得风中有种怪味,估计今天的晚饭都不香了。
“啧啧,司空弟,我怎么说也对你有施药之恩,是不是得施礼上前,尊我一名沐阳兄啊。”
“你前来作甚?”
沐阳提着一砂壶在冷漠面前,“看你近日忧心过多、思虑重重,特找了这上好的解药。”
司空看他如此不见外地亲昵,都快气炸了。
“哈哈,眼睛里都冒了火了,快用些水来熄熄。”
“我没有,你瞎说。”司空努力地抑制着自己的情绪。
“这就是所谓的妒火中烧吧?”
“司空弟,此时南山外的细水烟柳畔,溪水正好,花香正深,不如你去沐浴一番。”
哼,休想。司空坐回石桌旁的凳子上,还坐得稳稳的。
我跟你说,“我今天哪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