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再回极西草原
司空的石行方舟缓行而来,苏林离着好久就飞一般地奔向南山坡。当司空从方舟下来的时候,苏林丝毫不掩饰内心的欢喜,给了一个结实满怀地拥抱。
这样的情景,司空也有些呆住了。
“冷漠。”
“司空,我是你的侍女苏林啊?怎么你也叫我冷漠?”苏林抬起头,忽闪着一双大眼睛,有些无辜地看他。
白惹近前,在司空面前仰首,一副不屑神情。
“这些日子我细细想来了,冷漠能有今天这样,你司空多有九分助力,如今天你该如愿了?”
又是一番冷眉对峙。
“白惹山尊说这些,司空不懂。”
“心如明镜,却处处装糊涂,果真是司空的一派作风。”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虽然如今天的冷漠,可能一反平常,对你千依百顺、不掩矜持,请你也管好自己,不要再伤她分毫,不然我一定不会客气了。”
“我司空从不夺他人所好,也不掠他人之爱,至于伤人,更是我此生最忌讳的。”
“白惹,你不能对司空殿首这样无礼。”
白惹作揖,又施了礼。
苏林这才稍有满意,拉着司空的胳膊,不撒手。
“司空,你带我对极西草原好不好?想起来也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去看看了。”buwu.org 梦幻小说网
司空看着苏林,点头,微笑,“好,我等这一刻也很久了。”
“你不能跟他走。”
白惹急了,拦住苏林。
“都叫你一声苏林了,为何还不听话些,你眼前的人可能是危险的人。”
“胡说,我陪在司空身边做那么多年侍女,他怎么会伤我呢?如果全世界的人都伤我,司空也绝对不会狠心那么做。”
“苏林。”
“我们去了四方宫,还去了三清汇、斗罗山、所非城,若不是我最近病了,怎么会离开他来你这无趣的长白山?”
说着苏林挽着司空的胳膊,转身上了石行方舟。再看司空呢?也是一脸宠溺。
既然拦不下,那就一块咯。白惹也紧随其后,直上了方舟。
“白惹山尊,你不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白惹冷眼,缓步,随行其后。
司空为什么要接近冷漠?司空一向薄情,对冷漠淡漠,为何今天受了青鸟的召唤就这么快地急着过来了?似乎司空早就等待这一天了?难道是司空的药有什么问题?
白惹想着,又细细观察。
司空坐在冷漠的对面,眼中除了热情,还有宠溺,那是一种白惹都十分收敛的情绪,难道司空就这么想要收冷漠在身边?
化身苏林的冷漠,对司空的百般好感,也不仅仅在表面,白惹看出了她近身司空时的眼神,那般依赖、那般温暖,又那般幸福。这是白惹跟随着冷漠这么多想也不曾见到过的。
几人再次来到四方宫,又有些不一样。往日活络、热情洋溢的四方宫,此时死一般的沉寂,风息止了,宫角上的铃也没有作响,再望向四周,原来的牧民大帐也消失了。
这还是四方宫吗?
几个人下了方舟也着实震惊了。
那四方宫主呢?
几人急入四方宫内,在大堂的中间,四方宫主正闭目,端坐在堂前。
是季吗?
宫主不应,白惹又唤了风云,宫主还是不应。
白惹与司空对视,仿佛从这寂静的空气中嗅到了不一样的危险气息。究竟是什么在些作怪?
几人慌张,忽见一道白色影子从宫中飞出去,白惹紧跟其后,也追了出去。可刚行了一段路,那家伙就遁入草地不见了,这白影太快,快得模糊,就算白惹,也没有看清楚。
待白惹见次进入四方宫时,见堂中的宫主已然倒在地上。
“什么情况?是我们来晚了吗?”白惹蹲在地上,仔细查看。
司空摇头,“情况比我们想和糟糕,四方宫主已经死了多日了。”
“这怎么可能?四方宫主武技非凡,又有四方宫作后遁,能有什么力量轻易地要他的命。见他如此安好地坐在堂中,好像对危险也全然不知,定是被什么暗中害了性命,可惜刚才的白影跑得太快,没有发现什么迹象可寻。”
“那你就再想想还有什么可能之处?”
此时的苏林,已经吓得浑身发抖,躲在了司空的身后,双手紧紧地握着他的衣襟。
几人又来到四方宫外,见此处的草原之上还留有赤藤复活后所造的痕迹,几个大地的裂缝还在,不过缝隙处已经开始长出青草,也没有其他痕迹。
那另一个四方宫主呢?
我们得尽快找到他,提防再次发生危险。
几个人再次站在四方宫前,看着茫茫草原,好像又多了一些经历的无助。即是一个殿首、一个山尊,对这片草原来说,也太过渺小了吧?
几个人又上了石行方舟,从空中俯看,终于在四方宫的一百里外,发现了牧民的大帐和炊烟。
几个人又下了方舟,直奔大帐。一个约二十岁的女子牵着一头牛正从极西方向回来,牛身上还担了一桶水。
白惹近前,也定住了,好巧的是,她就是几年前曾经送定情信物给他的那个女子,只不过那时她还是个羞涩的少女。
“白惹,是你?”
白惹也有些意外,没想到她还能记得她。
“今天来些,有何事?”女子表情冷漠,言语更是多了些提防。
“四方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女子一听慌了,急转头就跑。
“不要害怕,我们是来帮忙的?”
白惹跟着近了大帐,见那女子怀里搂着两个孩子,一脸的恐惧,两个孩子在他的怀里也吓得发抖。
“四方宫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是来帮忙的。”
“你是异妖吧?”
白惹停下脚步,也一时无言以对。
“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要抓就抓我好了。”
白惹叹了口气,“我从不伤人。”
女子将信将疑,“那许多年前,你化身为藤妖,破坏了草原的地脉,使得这些部落百姓都跟着遭受了灾。”
“从那多年前说起?那草原岂不是受难多年?为什么不去长白山找我们?”
“四方宫主曾去过一次,可是冷漠山尊殒了,你虽一个妖身,却被奉了山尊,我们怎么还敢自投罗网?”
“那你们的难是什么样的?可否详细地说一说。”
女子眨了眼,又有种视死如归地壮烈,她缓缓地掀开手腕的衣袖,露出一条红色的血印。
“就是这妖力,折磨着这四方草原的百姓。人们慢慢地没有力量,最后气息全无,死去。死的时候,身体安全,没有外伤,看起来就像睡着了。”
说着,女子哭出了声。
“这几年来,草原上部落百姓已经多半死了,还有的也被逼得去了极西蛮荒之地。草原的巫医也没有办法,他只告诉我们说,是白惹的妖力太过强大,就连他也是抵抗不了的。”
白惹恨得咬牙切齿,他们所努力护的一方百姓,结果却遭受了他们的牵连。若不是师父当年失了意识,是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可恨的巫医,就算是冷漠当年冤枉惨死,他还是要把这罪命嫁祸给她,还用这赤藤之毒害死那么多无辜之人。
“白惹,你若真的无意害我,就快些走吧,若你今天见了其他人,定会乱棍将你打死的。”
白惹起身,转身离去,“那四方宫主呢?”
“草原之上还有四方宫主吗?如今有何意义?”
白惹再次站在草原之上,回想起与冷漠种种,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