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畔刚进绾清阁,见师叔正端坐在茶案旁等她回来。她不由心生好奇,“我原以为师祖只是随口一说,没成想师叔真的在。师祖他又是怎么知道师叔来寻我的,难不成他真是仙人?”
“想什么呢!还不快过来,我帮你泡好了茶,你也尝尝飘渺山的清茶,别的地方可是喝不到。”师叔见乔畔呆站在那里,赶紧催她过来。
乔畔应了一声,欢喜坐到师叔身旁,见他脸上还有些醉意,于是开玩笑说:“师叔,你昨晚可好?醉了有几分?”
萧乘风一边帮她沏茶,一边无奈道:“旬儿怎么什么都与你说!你师叔我可是号称“飘渺山酒翁”,就你那些师叔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他把沏好的茶,放到乔畔面前,接着道:“我瞧你气色不错,想来你身体已无大碍。你有福气,师父他老人家的真气,可不会随便渡给别人。”
乔畔抿了口茶,她凑到师叔身旁,好奇问他:“师叔,师祖真的是仙人吗?我只记得当时身处阵中,身体像是被无数羽箭射穿。可只一晚,我就神清气爽,甚至更胜从前。”
萧乘风被她的蠢问题弄的哭笑不得,他轻敲乔畔脑门,与她解释起来:“师父被人尊称“仙长”,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自上古仙魔大战后,魔族败走大渊,众仙也相继陨落,就只剩师父一人独守这飘渺山。”
“原来如此!”乔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爷爷与师祖年岁相当,是有多么可笑。
萧乘风不明白她话意思,反问她:“你说什么?”
乔畔刚想与他解释,绾清阁大门就被人一把推开,“我说怎么哪里都找不到你,你怎么躲师姐房里了,可叫我好找!咱们不是说好不醉不归,你可不许食言。”
来人一袭白衣道服,剑眉束冠,仪表堂堂。看年岁,要比师叔年轻一些。
那人看见乔畔也在屋中,不由张大嘴巴,连话也说不利索。“萧乘风……你……你变坏了!什么时候藏个这么漂亮的小娘子,也不与我们介绍。”
萧乘风此行到飘渺山,除了告知师父外,没有与别人道明乔畔身份。他觉得越少人知道乔畔身份,她也会多一分安全。
萧乘风站起身,赶忙把乔畔挡在身后,说:“这是我新认的小徒弟。我这徒弟胆子小,你可别把她吓坏。今日就先不喝了,我还要去与师父请安,清风师弟是否与我同行?”
“我说师兄,你明知道我最怕的就是师父教诲。你自己去请安,我可不陪你去。我还要带你这小徒弟,领略一下这飘渺山的风姿。”清风一边说着,就要拉乔畔出去。
“她身体还未大好,哪里经得起你的折腾。师父昨日还念叨你,你就当陪为兄,咱们一同去看师父!”萧乘风拽过他的手,硬拉他出绾清阁。
清风临走还不忘回头与乔畔喊道:“小徒弟,你等我!我一会儿再带你去游玩。”
乔畔看着这个童心未泯的小师叔,不禁笑出声来。
翌日清晨,乔畔早早就出了绾清阁。她寻着昨日的路,想去给师祖请安。说来也是巧,她刚到长清宫外,就碰到同来请安的萧乘风叔侄。
“畔儿,你这是?”萧乘风见乔畔出现在长清宫,大惑不解道。
“师叔,昨日还未来及告诉你,你就拉着清风师叔离开了。我昨日在山中闲逛,恰巧偶遇师祖,说好今日来给他老人家请安。”乔畔解释说。
“正好,咱们一同去向师祖请安。”萧相旬拉起乔畔,三人有说有笑一同进了长清宫。
他们刚进殿,见云衡仙长正端坐在茶案边,三人齐声叩拜道:“拜见师父,拜见师祖。”
“你们今日倒是一同来了!”云衡仙长拂袖,示意他们坐下。
“正好在宫外碰见畔儿,就想着一同来给师父请安。”萧乘风挨着云衡仙长坐下,解释道。
云衡仙长慈目看着坐在他对面的萧相旬兄妹,随手幻出两枚同心佩,赠予他们。
“这同心佩是凤凰精元所造,还算有灵。你们佩戴在身,如有一方深陷危难,另一人也可立马感知。”
乔畔曾在书上见过,这凤凰已消失在天地间数千年。这凤凰精元,更是希世之珍。她不安看了眼哥哥,见他点头,两人才一同起身接过玉佩,叩谢师祖。
“师父,我们那时可没有这同心佩,您实在是偏心。”萧乘风在云衡仙长身前,竟像孩童一般,吃醋起来。
“你这守着小辈,还与从前一样,也不怕人笑话。为师看到他们,就想起你们刚来飘渺山时的情形。如今早已时移世易,物是人非了。”云衡仙长这些年对姬苒的死,一直都无法自怀。
“师父!”
“为师没事!”云衡仙长看着萧相旬继续道:“旬儿,以后妹妹的安危,师祖可就托付与你了。”
萧相旬站起身来,敛容屏气道:“我定不负师祖所托,护好畔儿的安危。”
云衡仙长欣慰一笑,“这世间已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三人又略坐了会儿,见云衡仙长要去悟冥,才不舍拜别他。
翌日,天色熹微,乔畔还在睡梦中,就被师叔从床上揪起,他不由分说拉着乔畔就往山下跑。
“师叔,我们这急匆匆地要去哪里?”乔畔还有些睡眼惺忪,没反应过来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咱们去安邑城找天泉!”萧乘风知道乔畔仙力不高,特意与萧相旬一起,把她夹在中间,带着她飞速往山下跑。
“师叔,我们真的不用跟师祖道别一声?啊!师叔,你们慢些……!”乔畔被他俩人架在中间飞,怕的她连连喊叫。
“师父他老人家没那么小心眼。咱们趁着清风那个家伙轮值,得赶紧走。我昨日又被他缠了一整天,再喝下去,我就要成酒罐了!”
萧乘风对这个小师弟,那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清风从小就与他在一起厮混,什么不好学,偏偏学了他这耍混的本事,而且还青出于蓝,他也奈何不了。
乔畔虽害怕喘着粗气,也不忘嬉笑一声,“原来师叔你也有怕的时候。”
萧相旬在旁也开起阿叔玩笑,“看阿叔你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惹了哪家的小娘子,要赶紧跑路呢。”
萧乘风见他们已出了飘渺山地界,这心才安稳下来。“你们兄妹在这里一唱一和的,多关心关心我这个孤寡老人行不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