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重回正轨

朝陵意阑宫,纳兰秋裳正与纳兰柔在院内赏菊。

“姑姑,这菊花开得正好,等会儿我让紫篱摘些,给你烹茶喝可好。”纳兰柔惯会讨好长辈,以此表现她的贤良淑德。

纳兰秋裳无子,便将纳兰柔视作亲生女儿般看待。“柔儿喜欢就好。我听说膳房新来一个御厨,他拿手本事能将菊花入膳,等明日就让他做给咱们尝尝鲜。”

姑侄两人正欢笑着,只见紫篱身影急匆匆跑来。她来到二人身前后,只示意一眼,身旁侍奉的婢女便都躬身退了下去。

待院内只剩她们三人时,紫篱这才躬着身子,诺诺开口禀明:“贵妃娘娘,蓬莱那边传来消息,姬滔已被废黜,并且关押在寒冰岛。”

兰贵妃还在赏着菊,只漫不经心道:“我早知姬滔不中用,废了就废了吧!对了,你可有打探清楚,他又做了什么糊涂事,才会被废?”

紫篱眼神惶恐,低着头不敢直视兰贵妃,只结结巴巴小心道:“暗卫回报,说是……是萧乘风带了公主姜婉回蓬莱,指证了姬滔谋害。”

“你说什么!”兰贵妃猛的站起身来,大喝一声。她面色骤然阴冷下来,不可置信怒视着紫篱。

“姑姑,你先不要急,小心气坏自己身子。”纳兰柔小心搀扶她坐下,又开口问紫篱:“这消息可有错漏,姜婉不是在一百前就已身亡,萧乘风又是如何寻到她?”

紫篱依旧低下头,诺诺回她:“消息已然传便朝陵国,应是错不了。奴婢听说是姬滔设计谋害了姜婉,可又不知怎的,她竟奇迹生还。姬府那边的消息密不透风,暗卫也打探不出多少。只是他曾听到姜婉唤萧乘风,师叔。”

“师叔?”纳兰柔眉头微微上扬,像是想到什么。

兰贵妃见她有眉目,便询问说:“柔儿,你是否想到什么?”

“我在安邑城时,萧相旬身边确是有一女子,说是萧乘风的徒弟。我那时也没多想,如今仔细想来,她相貌的确很像姑父。”纳兰柔第一眼见乔畔,就觉得她眼熟。可当时她满脑子都是萧相旬,并未把乔畔放在眼里。

兰贵妃盈盈秋水的美眸里透露着些许阴沉。当年,她早就派了刺客埋伏,打算在姜婉去蓬莱的路上,对她下毒手。可刺客一直也没寻到合适的机会,便一直埋伏在蓬莱,准备伺机而动。

后来姜婉意外身亡的消息传来,她还以为是上天怜悯,便欢喜召回了刺客。如今姜婉平安归来,她又哪能不恨!

紫篱来到兰贵妃身边,出谋划策。

“娘娘,既然她想恢复身份,当这个尊贵的公主,我们又何不成全了她。您亲自去与陛下商量,主动提及接她回宫,也能谋个贤良的好名声。让她回到咱们眼皮下,也更好掌控些。”

兰贵妃死死紧攥着手,指甲上的蔻丹,红的像是被掐出血般。她不服,凭什么姬苒的女儿能长大成人,自己却要忍受无子的孤寂。

“柔儿,你陪本宫去正午殿见陛下。本宫要好好准备一份厚礼,迎接咱们这位尊贵的公主。”纳兰秋裳微咪起美眸,阴侧侧地笑着。

纳兰柔自小便知姑姑手段阴毒,她也想满怀期待,想看看这位尊贵的公主,究竟能落个什么凄惨下场。

蓬莱码头,姬廷炎与姬朗正送乔畔上船。姬廷炎望着乔畔,不舍说:“婉儿,外祖在蓬莱等你平安回来。等下次来,你的婚事可就拖不得了。”

乔畔无奈摇了摇头,“外祖,你怎么老想着要把我嫁出去。”

姬廷炎放声一笑,玩笑说:“你就当外祖相中上官亮这个外孙女婿,想尽快迎他进门。”

乔畔可能不懂姬廷炎的苦心,萧乘风却是看出他的担忧。自古皇室儿女的婚姻,大多都为朝堂斗争的牺牲品。姜月寻身为国主,也不能幸免,只能违心迎娶纳兰秋裳为妃,更何况乔畔呢。

萧乘风与他恭敬施了一礼,“岛主,我知你的顾虑。等到了朝陵,我会尽快与他父王商议婉儿的婚事。”

“乘风,我便把婉儿托付与你。等下次来,你定要还我个活蹦乱跳的外孙女。”

姬廷炎的话虽然玩笑,可却包涵了他对外孙女的无限期许。他只要乔畔开心便好!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

船已然驶离码头,可乔畔还见外祖站在码头凝望自己。她用力与外祖挥了挥手,大声喊道:“外祖,你放心,我会平安回来。”

姬廷炎慈祥一笑,直到船只完全驶离后,才与姬朗离开码头。

“朗儿,这朝陵国怕要变天啊!”姬廷炎抬头望了望天,无奈感慨一句。

姬朗这些年也暗自打探了朝中消息,只是他怕父亲气恼,才一直闭口不谈。“父亲,您一直气姜月寻没照顾好小妹。如今可会因为婉儿,改变主意呢?”

姬廷炎长叹一声,“我是气姜月寻,可婉儿毕竟是他亲生骨肉。倘若他战败,婉儿也会陪他一同身陷险境。为了婉儿,我不能再置若罔闻。你先做好筹谋,真等到了那日,我蓬莱水师定要助朝陵一臂之力。”

姬朗早就看不惯纳兰茂的狼子野心,他也不想躲在蓬莱,当个缩头乌龟。如今父亲既已发了话,他定当会尽心筹谋,等着与纳兰茂在战场上见真章。

乔畔三人离开蓬莱后,也没在西河逗留,只快马加鞭地赶回安邑。

萧相旬虽人在安邑,可萧乘风都会派暗卫与他暗通曲款。等姜婉生还的消息传到安邑时,他也没太惊诧。

倒是南芷凝对这个朝陵国的传奇公主,表现的很是好奇。“相旬,你与这个公主也算兄妹,你可有见过她?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她是义父的女儿,我当然见过她。不瞒你说,义父曾有意让我俩结姻。若不是当时她年纪太小,怕早已成事。”萧相旬见凝儿八卦,便起了逗她玩乐的心思。

“结姻?那她如今突然回来,你义父会不会又要提及此事。她长得怎样?有没有与我一样漂亮?”

萧相旬玩笑开得合理,凝儿也信了他的话,内心渐渐变得不安起来。

萧相旬不忍看她失魂落魄,赶忙将她拥入怀中,柔声致歉。“凝儿,是我的错,我不该说谎诓你。义父他从来没有想我做驸马的心思,从前没有,以后也绝不会有。”

“国主的心思,我们寻常人哪能猜的透呢!你现在就与父亲提亲,好不好?”凝儿怕迟则生变,想赶忙与他定下婚事。

萧相旬无奈一笑,“那倒也不用这么急。过几日阿叔会来安邑,等那时,我便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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