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
三瓶威士忌狡猾地选择了沉默一瞬, 仔细思考一下到底该怎么回。
王马小吉他语重心长地说：“伏特加你可不要因为一些鸡毛蒜皮就逮着他们不放，最重要的是我们现在要解决正事。”
这哪里只是鸡毛蒜皮的事！
既然能够在八卦报纸上面做功夫，那么印刷时排列的字眼、顺序都有可能组成不同的暗号。
伏特加坚决不相信这事里头这三个威士忌是完全清白的，这里头绝对不包含他任何一点的私人恩怨。
他缓缓呼吸了一口气, 决定收收自己的私人恩怨。
“老实交代, 你们之中到底谁是——”
伏特加的话还没有说完。
波本若无其事的说：“我这段时间可是在外面做任务呢, 要栽赃我也要找一个好点的借口。”
莱伊：“这种事情做了岂不是会引发你们的不满, 我不认为有哪个人会自讨苦吃这样做。”
诸伏景光：“报刊的事情我确实是一无所知，如果你非要说这事是我干的话, 我认为多少有点冤枉了。”
三瓶威士忌异口同声地说，“反正我是无辜的。”
其声音之震撼，其铿锵有力，具备相当的说服力。
一见这三瓶威士忌还试图当做这事不是他们干的，这种睁眼说瞎话的本领，伏特加都快气笑了。
确实放一般人来说确实不会选择这样做, 这种事情说不定还有可能引发组织泄露情报。但这个度拿捏的实在是太好了, 很难让人不怀疑。是否为了避免发现所以取巧这样做。
更别说，波本你这家伙以为他们为什么要把你派到王马小吉的手下。不就是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吗？结果你这家伙倒好叛变得可快了，为虎作伥这份子的事绝对背后有你的帮助。
就单单说这些小情报, 没有点情报渠道、接触的方式，怎么可能能把这事做出来。
王马小吉私底下是否有威逼利诱, 伏特加不清楚。
可不管怎么想整个组织里面有可能干这事的人，除了你们还有谁？
整个组织里面对此喜闻乐见的人，不也就只有少主吗？现在你们三不管个性如何, 在王马小吉的手下还能乐得坚持自己的个性？
百利甜被他们沆瀣一气的样子震慑到了, 他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而且现在这个状况怎么看都——
作为一个通过卧底精英训练的百利甜, 此时此刻嗅到了一股可疑的气息。
现在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找卧底, 伏特加这满脸的愤怒无处可喷发。
百利甜当时选择组织的八卦报刊当做传递暗号的原因很简单，组织里头那么沉闷的氛围，又不是每个人都是琴酒这种不需要社交的家伙，不管怎么说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需要……
乐子，最重要的就是乐子啊！
在这种情况之下，组织内部发出的第一版八卦杂志横空出世，但凡对此有所了解的人都毫不犹豫选择了购入。组织又没说不准看娱乐报纸，除了报纸上的当事人，谁不是喜闻乐见。
而现场里头——琴酒、伏特加、贝尔摩德。
哪个不是报刊中的首号受害者，每有他们的登场，报纸销售一空的速度就要往上翻了几倍。
百利甜现在敢肯定，伏特加他们现在追的正式报刊的真正发行者。
他猛地松了一口气，百利甜心下什么慌张、什么焦急登时荡然无存，他老神在在地说：“我可没有在组织里头发布报刊的本领，要冤枉我……”
伏特加现在可听不得这话，阴恻恻地转头，他心情差极了，“你们是不是误会什么，我现在要找的哪里是什么报纸的发行者。”
三瓶威士忌准备抵死不认的话语一瞬间卡在了喉咙当中，其中一个人下意识地冒了一句。
“你不是找发行者的麻烦，那你找我们做什么？”
伏特加：“虽然我很想找你们几个造谣的麻烦，但再怎么说我也不会带上大哥他们吧！！这点小事用得着那么兴师动众吗！！”
波本下意识就瞄了一眼王马小吉。
要说这个，放之前他也没想过一群人兴师动众的抢胖次，谣言传到现在仍然津津乐道。
“……你别说话，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别说。”
伏特加有一些哽咽，他也不知道怎么一次严肃的审叛徒会变成这样，他艰辛地抹了一把眼睛。
“力娇酒已经全部交代了。”说到这里，伏特加的声音故意压低，试图塑造出高深莫测的氛围，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在座所有人的微表情，“我们组织当中还有他的……前任搭档在。”
“——！”
四名卧底心下猛然一跳，他们下意识和对方对视了一眼。
波本和力娇酒一点接触都没有，更是完全不认识这个人。组织里头要找的人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他和诸伏景光。即便如此……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被发现未免也太冤枉了。
伏特加按照台词，高深莫测地说：“当然，我们通过刚刚的对话已经锁定出人选，老鼠的臭味可是一点都藏不住。”
气氛一下子就被提到了紧绷的状态。
这种极致的状态一下子就让伏特加心满意足了。
没错，组织不就应该是这种状态！
伏特加总算找回了自己熟悉的空间，他带着一些闲情雅致，话语在不断挤压着四人的精神状态。
“还是说，你们现在还想试图狡辩一下？”
伏特加对这事已经相当熟悉了，只要他引导出后面的话，王马小吉就能看穿他们是不是在说谎。
这种情况下如果暴露出破绽……无论如何等待他们的只有可能是任务失败、死路一条，情报泄露。无论哪一条都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王马小吉对闹剧可是抱有相当的兴致，见进入正事，他都要兴致缺缺地躺回沙发上。
波本往前站了一步，他松弛的状态一下子就恢复到[神秘主义者波本]的状态。
“这可不是什么值得开玩笑的话，比刚刚的冤枉还要过分。但是……”波本摊开了手，“我不是卧底，这事根本就不存在，到底要怎么证明不存在的事情呢。”
王马小吉稍稍睁大了眼睛。
他有一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认知错误。
人撒谎会产生神态的微妙变化、四肢防御性的动作、心跳的频率增快、话语的重复、变动、强调，这一些简单的方法能够迅速辨认对方是否有说谎。
如果真的是卧底的话，想必已经经历过了说谎时的小动作矫正。说不定现在直接调查波本的心跳频率，也难以分清是正常的加速还是诡变。
伏特加不动声色地续话题：“这种事情可和我没有关系，但凡你有一点的可疑，我们就有资格处置你们。现在你的态度可就很像卧底，你还要主张自己不是卧底吗？”
波本冷笑一声：“当然，我不是卧底。”
他的声音是如此的肯定。
以这一句话为终点，王马小吉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他维持着懒洋洋的状态躺在了沙发上。
这未免也太巧了，居然随手一抓的手下是组织里头的卧底。
嗯……这还真的是，一时之间难以抉择到底怎么办才好。
王马小吉有一些苦恼。
如果不给组织一个交代，接下来也挺麻烦的。
撒谎唯一的缺点是，当人撒了一个谎言以后就要用无数的谎言去填充。
伏特加追问下一个人。
“如果不是波本的话，剩下的就只能是你们三个人的其中一个了。有没有什么想说的话？”
诸伏景光隐约察觉到不对劲，如果这个场合换做了找八卦杂志的负责人倒是还能说的过去，如果说是找卧底是不是太……随意了？组织应该更加凶狠、对叛徒的处置相当严肃才对。
他肩膀松垮下来，看起来很不以为然：“我说什么话你们会相信？我不是卧底，这话是真的，但我不认为你们会相信，你们相信的只有自己的调查结果，既然如此，你们就去查就是了。”
王马小吉：“……？”
诸伏景光自信的态度一下子唬住了伏特加。
伏特加还记得自己身兼的任务，“看起来你挺自信的，这么相信自己的手脚干净吗？”
诸伏景光：“干净的前提是存在，毕竟我没做过，你们如果能查出我是卧底的话，那我认栽。”
坦荡得让人震惊。
王马小吉不动声色地再看了一眼，他麾下位列第一名……也是第一个加入的手下。
他真的要怀疑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感觉有错。
怎么你也是卧底！
莱伊先发制人，他手里还拿着一罐已经逐步变成常温的冰啤酒缓缓的摇晃。
“伏特加，你真的要用这种无聊的方法审问吗？”
伏特加：“？”
莱伊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影：“审问之所以被称呼为审问，是因为它是名为暴力的压力，心理上的逼迫、www.youxs.org，所有的一切都能至于人无法抗压说出真话。至少要做到那种地步才可以——这种无聊的审问，真让人看不下去。”
伏特加干巴巴地开口：“怎、怎么……你说这个提案的意思是你可以承受吗？”
“审问的方法都是你们决定的，如果我能够提前预知到答案并认为自己可以承受的话……”莱伊耸肩，“我认为挺难的。如果在这种状况之下，无论如何我的回答都只有一个……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王马小吉：“…………”
他短暂地恍惚了一下。
怎么你小子也是卧底。
全场的目光集中到百利甜的身上。
百利甜试图拖延时间：“伏特加，你该不会告诉我排除法排到最后，就默认我是卧底了吧？”
伏特加说：“那你说。”
王马小吉这时幽幽补充了一句。
“八卦杂志是不是给你看的？”
百利甜没搞懂这两句话的差异在哪里，他下意识就否认：“我没看过。”
已经第四个了。
王马小吉本身的一些小惊讶，都被冲刷成麻木的状态。
他有些果不其然。
王马小吉叹了一口气，“太明显了，百利甜。”
组织到底怎么回事啊……
到底怎么样的巧合才能一次审问直接审问出四瓶假酒出来。
就王马小吉这一句话一出来，琴酒和伏特加二人迅速拔出了手枪指向了百利甜。
王马小吉绝对不认为擅长撒谎的自己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失利，这么一来答案就只剩下一个。
他有一些忧郁地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他收的三名大将，全都是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