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司越嘴角抽动了下,笑意转瞬即逝。
他走过来,在她对面坐下:“太太今天下班这么早?”
“嗯,是挺早的。”她答话时,脸上多了些平日里没有的温顺乖巧。
男人多看了她两眼。
姜寻不知他为何一直盯着自己,心里也生出了些许不自在,从沙发上起了身:“吴嫂应该快要做好晚饭了,我去厨房看看……啊——”
脚还没抬起,手腕就被扯住了。
她就那么毫无预兆地坐在了他的腿上,双手下意识地按住他的肩,那双慌乱未定的眸子对上他的视线时,还带着几分责备:“你干什么?”
男人看着她恼怒的样子,薄唇勾出点点笑意,喉间溢出的嗓音低沉诱惑:“想我吗?”
姜寻心口跳动起来。
也就今天一个白天没见面而已,没什么好想的,只是听着他如此缱绻地问出这句话,她还是有些意外和怔然。
“不……”
“想”字还没出口,盛司越就扣着她的后脑勺吻了上来。
音节被吞了进去。
想到吴嫂还在厨房做饭,而他们竟然在客厅干这种事儿……
姜寻觉得脸都要被丢尽了,伸手推搡着他的肩膀。
可男人却丝毫不顾,反倒勾住她的唇越吻越深。
她没办法,也不敢弄出太大声被吴嫂围观,只能扯了扯他胸口的衣服,想以此示意他停下。
盛司越终于撤开,却是盯着她笑:“吻你一下就想脱我衣服,这么迫不及待,看来太太昨晚没满足啊?”
姜寻脸瞬间红了。
谁要脱他衣服啊?
“我没有要脱你衣服,是你一直不放……”
“没有要脱我衣服,那就是想摸我的胸肌了?”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男人:“你有病吧?”
“想被你压在身下,算病吗?”
姜寻一张脸红到了耳根。
她自知经不起这样的言语挑逗,一把推开了他。
女人重新做回沙发处,确定吴嫂没往外面看过来时,才松了口气,气恼地瞪他一眼:“真不要脸。”
“怎么不要,我的脸不是在么,而且据我所知,你还很喜欢它。”
“……”
姜寻简直不知道要怎么跟他对话。
无论她说什么,他总能巧妙地诡辩,堪称贫嘴王者。
女人瞥他一眼:“你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跟现在一样,逗得人家心花怒放?”
盛司越对上他的视线,挑起的眉目里带着三分新奇:“太太的意思是,你被我逗得心花怒放了?”
“……你到底懂不懂抓重点?”
“怎么,我不懂么?”
姜寻放弃了和他沟通,无所谓地丢下一句:“算了,跟你也说不出什么之所以然来。”
盛司越大概率也是个中央空调,要说和其他男人不一样的地方。
他算得上是一个有钱的中央空调。
还是位居渣男行列。
男人的轻笑声传入耳中,带着漫不经心的腔调:“在心里骂我?”
姜寻面不改色地否认:“没有。”
“我看出来了。”
“噢,想不到盛总还有透视眼呢,真让人刮目相看。”
盛司越唇畔带笑地盯着她。
女人被看得不怎么自在,幸好吴嫂这时候出来了,喊两人去餐厅吃饭。
……
晚饭后,两人刚出餐厅,一道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盛司越拿出手机,看了眼备注滑动接听。
白特助的声音传来:“盛总,你吩咐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不过大少爷好像不太想按您说得做,盯着他的人说,他去老宅找董事长了。”
“我还没有收到爷爷的指令。”
“那我这边继续盯着?”
他“嗯”了声,挂了电话。
姜寻走在他身侧,听他提到了“爷爷”,有些好奇在聊什么,看向他刚要开口问时,又突然觉得,她不该太过高估两人之间的关系。
两年内,见过他无端变脸的次数还少吗?
曾经在老宅,前脚替他解决了需求,后脚他便当着众人的面对她恶语相向。
还是长点记性吧。
女人最终把话头咽了回去。
不巧的是,盛司越已经看到了她的反应,微微皱眉:“想说什么,怎么欲言又止的?”
“没什么。”
“想知道谁给我打的电话?”
姜寻礼貌微笑:“没,我知道是工作。”
他挑起她的下巴,暗眸望进女人的眼底:“盛太太,你说你虚不虚伪,嗯?”
“你说虚伪就虚伪吧。”她挥开他的手。
男人盯着她,不知出于什么心思,竟主动交代:“电话白特助打来的,我准备把我大哥派到国外,他似乎不太满意。”
姜寻看着面前这种英俊温和的脸,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只淡淡地“噢”了声。
“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把他派到国外?”
“身为华盛集团的现任总裁,未来继承人,你做每一个决定都有你的道理,我有什么好问的?如果别人都来问你为什么?你的时间干脆专门给人家回答问题算了,还管理什么公司?”
两人已经走到了沙发处。
他双手按着她的肩膀,黑眸盯着她的眼睛,目光是那样的坚定如斯:“你不是别人,你是我太太,所以你有权过问。”
姜寻不得不承认,对面这男人如此转变,她实在是有些受不住。
一贯的冷静让她仍旧维持着头脑清醒,女人没有顺坡下驴,淡淡地笑了下:“你怎么突然这样?我怎么突然这么重要了?盛司越,要不你还是正常点吧?”
“我对你好,你不喜欢吗?”
“喜欢啊,但前几天还让你嫉恶如仇的人,今天突然变得连你公司的事情都可以过问了,实在是让我摸不着头脑,难道就因为昨天做了个爱吗?”
盛司越俊脸靠近她一分:“如果,我说是呢?”
“我不信。”
“为什么?”
姜寻挽唇,慢悠悠地道:“你经历过那么多女人都没有改变,我又有什么资格成为你的特例?我从来不高估自己。”
他凑近她,鼻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脸颊,薄唇蹭着蹭着不知为何停在了她耳边,说话时连呼吸都喷洒在女人耳侧:“逢场作戏的那些女人,怎么能跟娶到家里的盛太太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