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爷……我……”肖晚晴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满脸都是惊恐害怕。
她感觉掐着她脖子的那只手在不断的收紧,仿佛要把她的脖子掐断一样。
她从未感觉,离死亡这么近过。
老夫人害怕薄西沉真的把人掐死,上前握住他的手:“西沉,快点放手。”
薄西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缓缓的松开了肖晚晴。
劫后余生,肖晚晴大口大吼喘着气,胸口的窒息在新鲜空气灌入以后得以喘息。
缺氧的大脑逐渐恢复清明,肖晚晴可以思考了。
薄西沉想要掐死她。
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变了一个人……
肖晚晴的眸子亮了亮,在唐稚给薄西沉针灸完后,他的性情大变,这足以说明唐稚的针灸有问题。
她就像是抓住了问题所在。
捂着脖子盯着唐稚,愤怒的质问她:“唐小姐,你可以给我一个解释吗?为什么现在薄爷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唐稚的身上。
老夫人眼底带着担心:“小稚,这是怎么回事啊?你帮西沉看一看。”
“老夫人,还是肖医生看一看吧,夫人刚给先生针灸完,先生虽然醒了过来,可您也看到了,先生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性情大变,或许是夫人的针灸方法不对,不如让肖医生试试吧。”
老夫人的心里虽然相信唐稚,可是也不敢拿薄西沉的身体健康开玩笑。
就在老夫人犹豫不决之时,管家又继续说道:“老夫人,肖医生给薄爷看了这么多年的病,虽然见效缓慢,但是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老夫人听的有些心烦:“主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管家只能退到一旁,噤声,满怀歉意的看了一眼肖晚晴,好像在说我已经尽力了。
唐稚不动声色的将两个人的目光交流看在眼底,掏出手机,给萧川发了条消息。
“老夫人,让我来试试。”
肖晚晴走上前,强忍住心里的害怕:“薄爷,请您伸手。”
薄西沉的眉心紧紧的锁着,心底无比的烦躁,这种情绪蔓延上来,他很想发怒,但在极力克制着。
他冷冷嗯了一声,伸出手臂,肖晚晴把完脉,笃定道:“老夫人,薄爷在针灸完后,出现了精神错乱的情况,唐小姐刚才给薄爷针灸,刺激了他的大脑,所以薄爷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醒过来。”
“但唐小姐的针灸技术不成熟,只是空壳子,看着好看,实则功夫不到位,导致薄爷现在性情大变。”
老夫人沉着声音:“你说西沉变成这样,是小稚导致的?”
肖晚晴点头:“老夫人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我也相信唐小姐不是有意为之,但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很显然,唐小姐并不适合吃这碗饭。”
“如果老夫人不信的话,大可以问问薄爷,现在是不是易怒易躁,胸口就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着,只是薄爷在努力的克制着,不让这种情绪爆发。”
还没有等老夫人问出口,薄西沉嗯了一声。
足以说明肖晚晴说的是对的。
佣人们看唐稚的脸色变了。
管家原来就看不惯她,现在更是跳出来义愤填膺:“夫人,先生到底哪里薄待你了,您怎么忍心,拿先生练手,虽然自从先生把你娶进门之后,常常不回来,但这也不是您公报私仇的借口啊。”
“您这样怎么对得起老夫人,怎么对得起先生,我在薄家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见过先生这样,自从您嫁进来,不仅处处针对肖医生,现在又让先生性情大变,您怎么能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
唐稚冷冷的看着管家捂着胸口,一副垂头顿足,心痛的模样,眼底充斥冷意。
“你的戏演完了吗?”
管家一时错愕,抬头对上唐稚冰冷的眼神,心里忍不住的发寒。
自从唐稚嫁进来以后,他就不喜欢唐稚。
不仅仅是因为这张丑陋的脸,丢了薄家的脸。
更加是因为老夫人把大权交到了唐稚的手上。
在唐稚没有嫁进来之前,他是管家,管着家里大小的事物,这个家里的佣人没有人不听他的,他在老夫人和先生的面前也得脸。
可是在唐稚嫁过来之后,一切都变了。
他不再是老夫人和先生的红人,家里的佣人也都听唐稚的。
他渐渐失去了管家大权,威信不如以前。
他讨厌唐稚,如果是肖小姐嫁进来,情况肯定不同。
她是医生,那么忙,根本没有时间管家,到时候管家大权肯定会回到他的手上。
管家的心思百转千回,回过神来,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和伤心:“夫人,您怎么能这样说话?这明明就是您的错,辜负了老夫人和先生的心,您怎么还能无动于衷,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打定主意,要借着这件事把唐稚彻底赶出去,自然把所有的错都推到唐稚的身上。
唐稚双手环胸好整以暇,上扬着的唇角透出一丝的玩味。
她的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没有搭理管家,而是冷声问大家:“那么你们呢?是不是也觉得管家说的有道理?”
佣人们面面相觑,不敢回答。
老夫人瞬间就明白了唐稚的意思。
她相信唐稚,不会害西沉。
那么,趁着这次机会,正好肃清一些用心不轨的人。
她们在薄家做事,在他们没有表态的情况下,相信一个外人,议论自家的夫人,自然不必拿着薄家的这份工资了。
“你们觉得呢?”老夫人目光看向她们,声音很沉。
气氛在这一瞬间仿佛凝固。
一个一个的人站了出来。
总共二三十个人里,一共有五个人站了出来。
“老夫人,我们觉得管家说得有道理。”
“是啊,老夫人,夫人给先生针灸完之后,先生就变了人,肯定是夫人的手法不对,因为先生不喜欢她,所以夫人才心生怨恨,故意报复。”
唐稚听着,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