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臣妇何德何能

“你倒是舍得!”南宫青雅又高看了她两眼,“难怪你一个女子,能走到现在了,你很是懂得取舍。”

“有舍才有得,臣妇是认为,这世上有太多的事,比金钱还要重要。”

“你说的不无道理,真正聪明的人,就像陆夫人你一样,不会只顾及眼前的得失,要看今后才对。”

有钱挣。

也得有那个命去花不是?

南宫青雅不禁莞尔,“陆夫人的好意,本公主也心领了,君子不夺人所好,本公主若是拿了这商股,砚山居可就跟陆夫人你没关系了。”

陆夫人当初为了砚山居一事,历经万难。

她怎能轻易就拿走别人努力过后的成果?

何况她自出生起,便应有尽有。

她对这些俗物,并没有太大的欲望。

“那还真是可惜了……”宋清茹调侃道:“臣妇还以为能跟殿下深入结交一下,现在看来,是没那个机会了。”

“呵呵。”

南宫青雅笑了笑,“你这人还挺有意思。”

说话如此直接,倒正合她的胃口。

“那这样吧,本公主赐你行宫令牌,你今后若是得空,可来宫里找我。”

行宫令牌?

这话着实令宋清茹大为震惊,“殿下,臣妇何德何能?”

候在不远处的几个小丫鬟,听不到她们的对话。

但二人的神情却能看得一清二楚。

红莲霜儿对视了一眼,心下顿时就有了不详的预感。

夫人向来喜怒不形于色。

她此刻表现得如此吃惊,该是遇到了什么大事!

南宫青雅笑了笑,“你说你何德何能?本公主与你说话,感到很放松,这就是你的本事。”

她自小就与兵器兵书相伴,也没个什么闺中密友。

今后陆夫人若是常来宫中陪她说说话。

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闻言,宋清茹眼底的惊讶之色,依然没有褪去,她有些惶恐。

“按道理来说,臣妇这样的身份,万万不能随意出入殿下的行宫,还请殿下三思。”

身份?

“你指的是永毅侯府当家主母的身份,还是你商人的身份?”

自是后者。

宋清茹微抿唇,“京中还是有许多世家大族的夫人们,瞧不上臣妇的。”

“那是她们的事,而且,你以为我就没有经历过闲言碎语吗?”

见她怔住了,南宫青雅冷笑了声,“那些不中听的话听多了,本公主也就不在意了,彼时她们想说什么就随她们去吧,不过都是些整日只知道嚼人舌根的长舌妇罢了。”

宋清茹心下感慨,她们二人确实有着不少的相似之处。

无论是经历,还是心境上的变化。

又或者是对一件事的执着。

她们都太过于相似了。

思及此,宋清茹便站起身来,朝着她行了一礼。

“那臣妇就多谢殿下的另眼相待了,臣妇一旦有机会,定会来宫里看望殿下。”

南宫青雅眉头舒展开来,抬了抬手,“免礼吧,希望你以后每次来的时候,都能带点宫里没有的新鲜玩意儿。”

“是,臣妇记住了。”

“姝蔓。”

不远处的姝蔓闻言,便微垂着头,脚步匆匆的朝着她们走了过去。

“殿下,可是有事吩咐?”

南宫青雅道:“把你手里的行宫令牌,拿给陆夫人。”

什么!

姝蔓瞳孔地震。

行宫令牌,就相当于皇宫的通行证。

见此令牌,如见主子。

殿下竟是要赐给这位陆夫人?

“怎么,你还舍不得?”

看她愣着没动,南宫青雅挑眉道:“你回宫之后,去内务府再领一块就是了。”

姝蔓手里的,是平日里拿来出宫用的。

“奴婢晓得了。”

姝蔓抬眸看了眼宋清茹,便将怀里的行宫令牌,双手递到了她的面前。

“陆夫人,此令牌,代表的是殿下的身份,还望陆夫人今后小心谨慎一些。”

背后牵扯的是什么,她想这位陆夫人一定明白。

“多谢提醒。”宋清茹看着手中那块,用姣玉锻造而成的令牌,若说不高兴那是假的。

“臣妇也多谢殿……”

“就不必再拘礼了。”南宫青雅出口止住了宋清茹弯腰的动作,“陆夫人,可能带本公主去瞧一瞧,你们砚山居的名家字画?”

“这是自然,还请殿下稍等!”

宋清茹小心翼翼地将令牌放入袖口中,而后对红莲吩咐道:

“你去让那些后院的人都回避一下,我要带殿下去参观藏书阁。”

刚才那一幕,红莲自是瞧见了,她满眼都是难掩的喜色,“是夫人,奴婢这就去。”

“稳重点,莫要表现得这般明显。”

红莲掩唇一笑,“夫人,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青莲宫那三个字,她可看得清清楚楚!

宋清茹好笑道:“确实是,快去吧,顺便再看看,藏书阁可有脏污的地方,有的话,就尽快处理了。”

“是,奴婢这就去。”

一旁的霜儿小声道:“夫人,那奴婢呢?”

“你去找顾伯伯,让他将陶摩大师那幅,凌顶江山的画取来。”

那画乃是父亲生前最珍贵的收藏之一。

也是陶摩大师,留存于世,为数不多的绝品佳作。

七公主殿下心怀天下,将此画送给她,最合适不过。

“是。”

待一一吩咐好了之后,宋清茹就回到南宫青雅身边,做了个请的手势。

“殿下,请随臣妇来。”

“好。”

南宫青雅放下茶盏,便站起了身。

她比宋清茹高出一个头,走起路来,有股震慑人心的气势。

去到砚山居的后院,这里景色宜人,连空气中都是沁人心脾的花香。

“这里可是住着有人?”

“暂时没有,只有些洒扫的下人,每日来这里做工。”

“那还真是可惜了,如此雅致的环境,却无人欣赏。”

宋清茹轻笑道:“臣妇也是这般认为。”

还没出嫁前,她偶尔会来小住几日。

出嫁之后,这后院的厢房就空置了。

“说来,我还未过问你的家事。”南宫青雅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可是江州城人士?”

“是,江州城乃是臣妇的家乡。”

“那你们宋家,财力还挺庞大,给了你如此丰厚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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