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他口气不小

杨钦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你方才口气那般严肃,我还当是什么事呢!”

“额这确实……对你们而言是小事,但对我而言可是大事呀!那贼人把我害得好惨!”

杨钦乐了,“那你可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模样?”

“记得记得!我还追踪过他,我看得清清楚楚,他走的方向也是京城,我就料想,他现在指定就在京城哪个角落!”

“行,小事一桩。”

见他应了,钱莱长舒了一口气,“多谢杨兄弟!”

“傅二公子,我们家娆儿姑娘可有让您失望?”

老鸨见傅凌潇目不转睛的盯着戏台上,笑得花枝乱颤。

哪料,他出口的话,却比冬日的雪还要冷。

“就这种角色,也值得你们长春楼,到处宣扬,她长得千娇百媚,动人心魄?”

傅凌潇收回视线,冷笑了声,“真是浪费本公子的时间。”

这……

老鸨揪紧眉头,不解道:“奴家方才见傅二公子,不是看得正痴迷吗?娆儿竟是没能入得了您的眼?”

“她的确有乱人心神的本事,可看久了,就只觉得她俗不可耐。”傅凌潇抿了口茶水,姿态慵懒,却有股与生俱来的贵气。

“换人,不要耽误本公子宝贵的时间。”

什么?!

“傅二公子,那么多人都在看娆儿唱曲,跳舞呢,这会儿正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候,突然换人,怕是不太好吧?”老鸨强颜欢笑道。

“今日所有损失,都由本公子来负责,你怕什么?怕他们以后都不来长春楼了?”

对上他暗含威慑力的双眸,老鸨吓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是是是!奴家这就换人!你,过来!”

老鸨随便指了个堂倌,“叫娆儿下去,换个人来!”

失策了,这傅二公子果真眼光极高。

寻常人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这边的动静,怎能瞒得过周围的人。

在娆儿的舞姿与歌声同时戛然而止时,他们便已经猜到了是何缘由!

“怎么回事?”

见方才还在戏台上大放异彩的娆儿,忽然对着众人行了个礼,便转身走了。

那背影还有种说不出的落寞,看得陆泽远觉得揪心。

“多半是傅二公子,让老鸨换人了。”

陆泽远面色一变,“这傅二公子是否也太霸道了些?”

“他在江南时,似乎也这样,但寻常人碍于他的身份,都不敢与之作对。”

“实在是猖狂!”

陆泽远寒着脸,“他莫非当真以为,自己出生于傅家,就能在京城只手遮天了?”

闻言,陈野眼中划过了丝讶异,“莫非陆左将军是想为那个叫做娆儿的歌伎,找傅二公子打抱不平?”

连陛下都要忌惮傅家三分。

他口气不小!

陆泽远沉默了下来,再次被残忍的现实,给压垮了脊梁骨。

他有些难堪道:“陈大人误会了,本将军只是认为,傅二公子既然出生于傅家,就更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才对,给外人留下嚣张跋扈的印象,损害的还是傅家的名声。”

陈野看破不戳破,他不可置否,“比起傅家大公子,傅二公子确实有些张扬了。”

一个低调沉稳。

一个孤傲不羁。

可就是这样性格迥异的人,却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不一会儿,戏台上便出现了一个新面孔。

她虽是不及娆儿那般妖娆多姿。

却胜在嗓音干净清亮,长得也如一朵白色荷花那般。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她的歌声,仿佛有洗涤心灵的魔力,霎时就把所有人心中的不满,都给抹平了。

“这个不错,杨钦,赏。”

“是。”

杨钦与钱莱早就候在一旁了。

听到公子开口,杨钦便从怀中摸出一叠银票,全都给了笑脸盈盈的老鸨。

钱莱只是好奇了看了一眼,这一看,他眼珠子都差点瞪脱框了!

乖乖,这一叠银票加起来最起码好几万两!

说给就给了?

傅二公子就听了个曲啊!

关键是这曲才刚开唱!

这也太奢侈了!

戏台上的歌伎见状,脸上的笑容便愈发得浓郁了。

如盛开了的花朵那般,让人看得挪不开眼睛。

“陆左将军,可要回府了?”陈野并非风流之人,故而从头到尾,对眼前的美色,都没表现出多大的兴趣来。

反之陆泽远,方还在心中,为娆儿感到心疼。

此时此刻,又满心满眼都是眼前人了。

别无其他,纯粹是边关待久了。

身边就林绾绾一个女子作陪。

此时看见了各种各样的美人,难免心动。

可他也不蠢,知道现在不是欣赏美人唱曲的时候。

陆泽远不舍的收回目光,嗯了声,“走吧。”

陈野闻言便主动付了账,毕竟永毅侯的案件,是他负责的。

倘若这个左将军执意要找他麻烦,他彼时还不好弄。

现在只是请喝个茶而已,又花不了几个钱。

出了长春楼后,陆泽远二人刚上马车,就听到了马蹄声。

掀开车帷一看,就见五六个身着黑衣,面色冷峻的人,在长春楼门口,翻身下了马。

“这些人是?”

陈野道:“他们应该是傅大公子的人,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带傅二公子回府。”

这些事在京城都不是什么秘密了。

隔三差五,就会发生一次。

陆泽远微眯眼,“那听你这么一说,傅大公子对傅二公子还有些严厉,但好似并没有起到作用?”

“许是因为傅家对傅二公子有诸多亏欠吧,只要他不胡作非为,做些伤天害理的事,像来青楼听个曲什么的,傅家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若是傅家当真想对傅凌潇严加管教。

那傅凌潇连踏进青楼的机会都没有。

“哼。”如此溺爱。

陆泽远闻言,冷哼了声便放下了车帷,“对了陈大人,本将军有一事想问。”

“陆左将军请问。”

陆泽远沉吟道:“如果本将军想调查一些关于我父亲之死,其他的细节,现在可还能查得到?”

“那就要看陆左将军具体想调查什么了。”陈野眸眼微深。

“如果牵扯甚广,陆左将军就只能去大理寺,重新翻案,下官可做不到,私自为您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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