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何必妄自菲薄

“好好好!”

南宫青雅连着说了三声好后,开怀大笑,“此字画我父皇看到定然欢喜极了!”

凌国国泰民安,凌帝更是流传千古的一代明君。

父皇这个皇帝,自然对其十分钦佩。

只要这臻品在手中,那她就能寻个合适的机会,找父皇谈上一谈,驻守边关的事了!

“陛下喜欢便好。”

因着这个事,南宫青雅眼里的笑意就没落下过。

出了砚山居后,她笑道:“陆夫人,答应我的事,你可别忘了。”

不知不觉间,南宫青雅已经没在宋清茹面前,自称本公主了。

宋清茹福了福身,“臣妇待会儿便派人去搜罗,民间的新鲜玩意儿,过几日,臣妇便带到宫里来。”

“很好,你说过几日便过几日,我就在青莲宫等你。”南宫青雅呼吸了一口宫外的新鲜空气。

正想上马车,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尔等退散!”

在最前方开路的杨钦,厉声喝道。

待驻足的百姓们散开之后。

声势浩大的队伍,便出现在了宋清茹她们眼中。

值得注意的是,她竟然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

“东家,这人?”沈俊也看见了。

钱莱身上的衣裳,都还是他亲自去库房取的。

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宋清茹见钱莱浑身是血,趴在马背上,颠来颠去的,只剩下一口气了。

她皱着眉看向,后面那匹马背上的男人。

“傅凌潇。”南宫青雅微眯起眼,她倒是没将钱莱认出来,只注意到了那个身着玄色华服,面容俊美如铸的男人。

宋清茹敛下眸色,“殿下,您可是与此人打过交道?”

“并无。”南宫青雅冷声道:“我与这个傅二公子,只在宫里见过两次,就打了个照面。”

此人性子张扬桀骜,给人一种目空一切的感觉。

她打心底排斥。

“陆夫人,我这就准备回宫了,咱们下次再见。”

宋清茹行礼道:“是,恭送殿下。”

目送南宫青雅的马车离开后,宋清茹转头看着沈俊问道:

“你认识刚才那受伤的人?”

至于顾伯伯为何没亲自送字画来,原因她能猜到。

多半是与永毅侯府那些流言蜚语有关。

他心里有气呢!

“刚不久才见过,此人来宋家成衣铺置办了两身衣裳,他还说,他承过东家您的恩情。”

宋清茹微点头,“那这样,你去打听一下,钱莱受伤是怎么回事。”

“东家是怀疑,此事与傅二公子有关?”沈俊微凝眉。

“不排除这个可能,而钱莱与林慕之乃是总角之交,林慕之这人又重感情,他知晓后,必然不会坐视不管。”

“难怪钱莱说,他与东家有个共同相识的友人,原来此人是林探花。”

林慕之与东家的渊源,沈俊自是知晓。

毕竟他们之间有些事,还是东家亲自交给他去办的。

宋清茹嗯了声,“你去做吧,有了消息之后,直接派人送到永毅侯府来。”

时辰不早了,她也该回府了。

“好。”

沈俊走后,红莲与霜儿便连忙小跑着过来了。

尤其是霜儿,她指着那早就没影的道路,激动的说:“夫人,刚才那马背上的人,不是那位钱公子吗?”

跟清晨一样,头发都遮住了大半张脸。

哪怕满脸的伤,可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宋清茹叹息一声,“他也是遭了罪了,竟是伤得如此严重。”

太尉府。

八匹马,都在太尉府的门口停了下来。

杨钦将钱莱扶下马背后,对着老管家道:“叫个医师来偏院。”

老管家看了眼浑身是血的钱莱,是想问,又不敢多嘴,他应了声后,就忙招呼仆从去做此事了。

“二公子,大公子已经在书房等您很久了!”

“他喜欢等,就让他等着。”傅凌潇一边往府里走,一边拍了拍身上有些褶皱的华服。

见他不打算过去,老管家赶紧便追上前去,道:“二公子,您还是去看看吧,大公子今日情绪不佳,该是碰到了什么难事。”

“这与我何干?他遇到难事,就去找父亲,难不成我这个成天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还能帮到他?”

“二公子,您的才能,便是老奴都知道,您何必妄自菲薄呢。”

傅凌潇冷笑道:“本公子哪里有什么才能,如傅唯所言,我就只会念几句诗,难登大雅之堂。”

“哎呦,二公子,您可千万莫要这样说!大公子只是在军营里面待惯了,身边全是将士,他这人比较务实,故而……”

“势利就势利,说什么务实?傅唯不就是觉得,我除了会念几句诗以外,什么用处都没有吗?你就不要再为他说话了,他心里怎么想的,本公子很清楚。”

老管家汗颜,“大公子只是觉得,二公子您将才华用错了地方……”

“对,正是因为本公子没有按照他规划的道路走,所以他才觉得本公子没用。”

“二公子!”

怎么说来说去,又说到没用上面去了!

傅凌潇摆了摆手,“不必多言,本公子就一句话,傅唯若是当真有事找,就叫他亲自来见我。”

“这!”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老管家无奈极了。

暗翼看向一旁的周华,“大哥,伤得可重?”

提及伤势,周华便沉下了脸,“还好,就是那个钱莱,实在难缠,若是让他留在二公子身边,以后有的是麻烦!”

难缠便也罢。

可怕的是,他还不惧生死。

面对这样的人,最好的结果都是两败俱伤!

暗翼面色凝重,“也不知二公子是从哪里找来的愣头青。”

“去查,他的破军拳,比京郊军营,不少将士都还要厉害,想必,他不是军营里的人,也有个军营里的师父。”

周华眯起锐利如刀的眼睛,“我倒要看看,这个钱莱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虽然这场战斗,他赢了。

可他也受了伤。

一个无名小卒罢了,也敢伤他。

若非二公子打了招呼,他定会取钱莱狗命!

“他当真这么说?”

书房内,身着深蓝色华服的男子,闻言后,声色微沉。

老管家暗叹口气,“是的大公子,老奴还看见杨钦带回了一个身受重伤的年轻人,二公子估摸着也是担心那人的伤势,才没来书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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