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宿靳琛今天对她的态度感到奇怪,但是她心中依然为此高兴。
或许靳琛哥哥就是突然回心转意,发现她才是最好的那个呢?
要说苏泱泱傻其实也不是,她也是苏家从小好好培养,在国外名牌大学留学回来的。
可是当她对上了宿靳琛,她就像失去了自己所有的思考力似的,一切都只围着对方转了。
对方稍微给她一点甜头,她便晕头转向,不知所以然了。
她脸上染上酡红,有些害羞的低下头,“靳深哥哥喜欢就好。”
宿靳琛抬起头,和站着的苏泱泱眼神对上,表情是看不出的深意,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我很喜欢。”
苏泱泱的脸更红了,她感觉自己从前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宿靳琛说“喜欢”的那一刻,她连自己坐上宿氏集团夫人位子的情形都想好了。
看着她的表情,他收回目光。
“说吧,是什么问题?”
已经整个人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的苏泱泱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来意,连忙将手中的文件放在桌子上,磕磕巴巴的说出自己的问题。
其实她在国外学的是人文艺术之类的专业,对这些商业金融的东西根本就是一窍不通。
她爸让她进公司,也不过是给她找点事情做,和一个接近宿靳琛的借口而已。
所以她问的问题,在任何一个懂一点商业的人来说,都是简单到极点的问题。
她知道自己问题的浅显,又担心宿靳琛嫌她蠢笨不愿意教她,一时便有些紧张。
谁知宿靳琛却没有半分的嫌弃。
就像读书时,班上脾气很好的学霸给那种一窍不通的学渣讲题一样,一点一点,十分耐心的讲。
苏泱泱都觉得自己能听懂了。
可惜那也只限于前面的一点而已,到后面,她就完全被宿靳琛给吸引了。
无论是谁都得承认,宿靳琛这个人,从容貌到气质都太吸引人了。
冷着脸的时候让人想不自觉的感觉到他的威压,臣服于他。
此时的宿靳琛和往常也不同。
他仿佛收敛了自己身上的冷意,像一个真正的良师益友般教导苏泱泱。
时不时还抬起眼,认真的问一句她听懂了吗。
苏泱泱怎么能听不懂。
可是她又想让宿靳琛再和她多说些话,再给她一点可能是她错觉中的温柔。
在苏泱泱小的时候,苏氏集团在豪门如云的A市实在算不了什么。
甚至连她外祖家,郑家都比不上。
她母亲又是个极有主意的,一直都很重视培养她。
管着她的方方面面,从每天学什么内容,到她的交际圈,都管的面面俱到。
她一心把女儿放到最好的,幼儿园,最好的小学,想让她融入新一辈顶级的社交圈子,却从来没有考虑过,以苏家的情状,那些眼高于顶的豪门子弟到底会不会接纳她。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她很快就被孤立了。
她还在懵懂的那时,就不得不明白,只有变强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只有心狠才能够不被欺负,只有先下手为强才能让自己不遭暗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同周围的比起来,她所拥有的不值一提,可是她想要的对她来说又太过于遥不可及了。
直到遇见宿靳琛。
她母亲和宿夫人是闺中密友,两人嫁的却全然不同。
在那个时候,宿家就是A市的顶尖集团了。
她母亲也因此,一直没有断过和宿夫人的联系。
宿夫人那时还是还把自己当成天真不知事的富家小姐,和同样不懂事的宿靳琛他父亲一起,明明端着宿家这么大一个碗,却毫不在意。
苏夫人何等精明,自然是看出来了,便有意让苏泱泱接近宿靳琛。
当时宿靳琛虽小,但已经展现出来稳重和聪慧了,不出意外,他将来就会是接任宿靳琛的不二人选。
在苏家夫妇二人每日的念叨下,苏泱泱很小的时候,便想以后一定要嫁给宿靳琛。
只有嫁给他,自己才能得到那些梦寐以求的东西。
她知道野心会让一个女人看起来丑陋,便一步步学着隐藏起来,向外人展示的永远是自己漂亮甜美的一面。
她以为宿靳琛也会喜欢这样。
谁知道对方根本就不在意她。
他们高中在同一所,宿靳琛从来不接受女生的告白,还任由她在外面说自己是他的女朋友。
她以为宿靳琛的默许就是对她的喜欢了,直到他冷着脸皱着眉头对她说只是把她当作妹妹而已。
多年的梦想化为泡影,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些年的想法多么可笑。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只要宿靳琛身边只有自己一个女人,他就必定是她的了,谁知道这只是她的臆想罢了。
铺天盖地的负面情绪让她难以走出来,甚至一度得了抑郁症。
当时的苏家发展势头已经很好了,她母亲这才意识到,自己对于女儿的教育有了错误。
便下定决心把她送出国念书,还安排了最好的心理医生给她。
可是那么多年的心结不会因此而解开,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她心中生根发芽,那些对于宿靳琛的想法,她早已分不清楚是喜欢他的人还是喜欢他的身份,转化成了一种执念。
是她就算手上沾满鲜血,失去所有,也要得到的执念。
走出宿氏集团的大楼后,苏泱泱眼底闪过暗色,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那头传来仲轩任明显不对劲的沙哑声音,“苏小姐。”
他像是将死之人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似的。
苏泱泱皱了皱眉,但还是先开口道,“下一次动手一定要永远的消除后患,不然结果你懂的。”
她声音毫不留情,这头的仲轩任却还是应声道,“知道了。”
她这才满意,想挂断电话之前又补了一句,“你少吸一点,那种东西吸多了你人也要没。”
仲轩任挂断手机,看着自己骨瘦如柴的手臂上一排针眼,眼中仿佛萃了毒。
盛千依下决心要毁了他,自己却没什么别的办法,就只好在给他的烟中混入了一些“加了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