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冷冷瞟他一眼,“你要战便战,无须多言。”
此话一出,擎苍就后悔了,墨渊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毕竟他是令羽的师傅,想要带走令羽势必要经过他,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让他如何收回,也休想让他道歉,好歹他也是翼界之主,怎可丢面子?
于是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白月出声道:“你们这样争执有何意义?可曾问过令羽的想法?”
有人给台阶了,擎苍岂有不下之理,“那就劳烦上仙前去问问。”
见擎苍这等口气,白月心中明了擎苍对令羽的感情,墨渊也同样明白了,两人都心软了。
“那你就去问问吧。”墨渊叹道。
两人含有深意地对视了一眼,白月便走出去了,只剩下墨渊和擎苍两人相看无言。
白月来到令羽的房门口,轻轻走进去发现令羽呆呆地坐在书案前拿着笔迟迟不下笔,仔细一看不难分辨出他在走神,想起方才叠风同她说起令羽近日的情况,白月眉头深深一蹙。
走到书案前,轻抬手拍了拍令羽的肩头,白月呆楞地看着自己的手瞬间红肿一片。
“九师弟自从上次受伤回来之后特别敏感,不让任何人动他的东西,也不许别人碰一下他身体,他似乎心中产生了一种防御,就连我们不小心挨着他,他也下意识地出手伤人。”
白月脑海中闪过叠风对她说的话,本以为心中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没想到令羽的防备竟已到如此境地。
令羽抬起头看向方才想触碰自己的人,心一惊,连忙请罪:“令羽不知是上仙,竟动手误伤了您,请上仙责罚。”
白月摆摆手:“没事,只是红了一点,你别紧张,先坐下吧,我有些事想同你聊聊。”
“好,上仙请坐吧。”
两人坐下后,看着令羽苍白的脸色,白月倒是不忍心说方才大殿的事了。
“咳……这几日山门口发生的事想必叠风和子阑都应当和你说过,你有什么想法吗?”白月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
令羽脸色一暗,“令羽这一生本是一个悲剧,自小父母合族皆亡,是师傅怜悯才将令羽收为弟子,令羽生是昆仑墟的人,死是昆仑墟的鬼,令羽全听师傅的指示,师傅希望令羽如何做,令羽便如何做。”
白月觉得自从那事过后令羽的性格明显变得自卑又敏感,这让她心中对始作俑者充满了愤怒。
“令羽,你虽是墨渊的弟子,但你也是一个人,应该有自己独立的思想和意志,而不是让别人主宰你的人生,我相信你师傅也是这个意思,才会让我来问问你的意思。”
“若是按照自己的意思,令羽自然是不愿跟随那人离去,但令羽的存在是昆仑墟的耻辱,当时就不应该救我,让我追随父母而去也许是一件好事。”
“胡说什么,当时的事你师傅一直自责自己没能护住你,昆仑墟的所有人都是一家人,所以你永远不会是昆仑墟的耻辱,你的想法我会告诉你师傅的,自己不想做的事永远不要勉强自己。”
“多谢上仙为令羽解惑,令羽明白了。”
白月目光坚定地离开了令羽的院子,朝大殿而去,虽然不知道待会儿结果如何,但她相信只要墨渊在,一切都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