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察言观色
食堂二楼，唐朝正在点菜，胖女孩跟在后边。点了几个菜，唐朝回头问道：“你还需要什么吗？”
“额，啊？”胖女孩一愣一愣的。
唐朝也没等她反应，又点了两个。很快饭菜出来，唐朝捧着好几个饭菜到旁边的空位置。
胖女孩坐在对面，看着递过来的饭菜，还真有点不知所措。
“不够再点吧。”唐朝把筷子递给她，然后自顾自低头吃起来。
看他那淡然自若的样子，胖女孩咬着嘴唇低声道：“唐老师，你好像知道我要找你？”
“不知道。”唐朝摇着头，“不过我知道你代表很多人，昨天早上，你代表了校门外的一群人；今天，你又代表他们。所以，你找我，应该是代表很多人来找我。”
胖女孩愣了，这理由还真是奇怪，她好像没代表很多人吧？
“边吃边聊，反正我不着急。”唐朝抿着微笑，“你有什么事，慢慢说就好。”
他还真不知道这胖女生有什么事，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应该不太简单。尽管实力很低，只是七品，可她昨天和今天都能站在人群前面，应该不仅仅是因为实力低。
胖女孩拧着眉头，还是拿起碗筷吃饭。一边吃着，一边低声道：“唐老师，感觉你不太一样。你很聪明，然后实力也很强。要不是他们说你是东城第一大纨绔，我都不敢相信。”
唐朝只是耸了耸肩，继续吃饭。
胖女孩继续道：“唐老师，我是九班的，张云娟。其实我没代表谁，就是代表我自己，想跟你聊聊……嗯，其实也只是关于特殊班的事。很多学生都很关心，今天你那番话对我们冲击很大。”
“我说的都是实话。”唐朝头也没抬，“我确实考虑不周，没想到特殊班的不公平。我也确实希望，有人能站出来，可惜，应该不是我。”
“为什么？”张云娟颇为奇怪，很快又明白过来，“因为你自己出身大家族？”
唐朝没回答，这只是其中一个理由，而且是最不重要的理由。
张云娟叹着气：“唐老师，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你出身那么好，实力又那么强……”
“可我说到底，也是个人。”唐朝打断她的话，“至少在我看来，人生而平等，应该是最基本。”
张云娟又是愕然，定定的看着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许久没回应，唐朝抬起眼皮，脸上的笑容越发浓厚：“你眼睛里藏有事。”
张云娟一惊，目光略带闪烁：“唐老师，我能有什么事……”
“每个人都自己的心事，这没什么。”唐朝继续吃着，“不过你的心事应该很大，感觉你是在试探我，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东西，又不敢直接说。”
“啊？！”张云娟惊呆了，这老师也太可怕了吧，竟然把自己的心思全都猜对了。
见她吃惊的样子，唐朝不由摇头：“其实这算不上什么本事，察言观色，很多人都会。你社会阅历少，藏不住事。”
话虽如此，张云娟还是倒吸了口凉气。放下筷子，压低声音：“唐老师，你真是厉害。我，其实我就是想知道，你真的愿意帮我们这些底层的人争取公平吗？”
“你好像搞错了，”唐朝吞咽着饭菜，“你这个问题的逻辑，自己都还没搞清楚。”
张云娟愣了，她可是想了好久才这么说，没什么问题吧？
抬头见她没反应过来，唐朝轻抿着微笑：“首先，你并不是底层。能来这所学校的人，都不是底层。真正的底层应该是你那些已经十年没联系的同学，亦或者你家邻居里刚出生的孩子，又或者，已经半身入土却依旧是刚入门的人。”
稍稍停顿，唐朝又继续，“其次，我从来没说要争取什么，我说的是有人能站出来。公平，从来不是别人赐予，是要靠自己争取，我没那么伟大。还有，你的这个问题，更应该问你自己。”
张云娟一愣一愣的，直接木了。这一个问题直接给她整出这么多门道，直接把她给说懵了。
唐朝继续低头吃饭：“其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想试探我，可你又不知道从哪里入手，纠结了一路。所以我说你有心事，而且心事很重。而且你把自己代表了很多人，实际上你并不能代表谁，只能代表你自己。”
从见到这个胖妞开始，唐朝就看出来了。她的眼神很复杂，有希望，又有压力，明显不是一般人该有的。
张云娟真傻了，呆呆的看着他，久久没能说出话来。一眼看穿，半点隐私都没有，太可怕了。
见她没吭声，唐朝也没再说话，低头吃饭。
过了好一会，张云娟回了神，咬着嘴唇：“唐老师，我真有一件很大很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谈。只是现在，我需要先去找别人商量一下。你，你先在这里等我。”
没等唐朝回应，张云娟已经转身走了，很是着急。
唐朝哭笑不得，这胖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唐朝看得出来，她是真有问题，藏着很大的事。至于有多大，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没太在意，唐朝继续吃饭。还没等吃完，忽然看到食堂楼梯有个熟悉的人影跑上来，正是王旭。
上来之后，王旭四处张望，很快便见到唐朝，喜上眉梢的跑来。
唐朝颇为惊奇：“这么快问到了？”
“问到了。”王旭凑到跟前压低声音，“张扬那同学口风不咋地，我忽悠几句，他就漏风了。我没深追，怕引起怀疑。按照他说，学联会有问题，消息源就是从学联会传出来的。而且我发现，他手里有很多奇怪的书，好像是用来研究炸弹的。”
唐朝双眼眯成一条线，放下碗筷：“他现在在哪？”
“张扬陪他在楼下吃饭，继续聊。”王旭解释着，“我已经提醒张扬别再问这个，尽量镇定。唐老师，应该不会有错，就是学联会。”
这就奇怪了，学联会为什么要放出关于炸弹的消息？
盘算了一下，唐朝站起来：“你带我去学联会看看。”
“啊，直接去？”王旭愣了。
“不然呢？”唐朝耸了耸肩，“我又不是要查什么罪人，就想了解情况而已。走吧，带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