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戴芸蕊见状失声惊叫，回头狠狠瞪着封云卿，恨不得用眼神将她千刀万剐。
“封云卿！贱人我早晚要杀了你！”
“知道了知道了，你天天说也不觉得腻。”封云卿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我知道你是个贱人了。”
戴芸蕊一怔，随即意识到自己话中歧义，怒火更甚。
知晓她跋扈难缠的性子，封云卿不想跟她多耗费时间，瞥了她一眼，径直离去。
“贱人贱人贱人！”戴芸蕊被无视，气得厉声怒骂，跺着脚就欲冲上去。
被顾成江宽大的身影拦住去路。
“哎，看来这凝魂丹果真是有点副作用，戴小姐还是好好休息，把丹药彻底消化了再出来见人吧。”
他话落，挑衅地看了戴蒙和戴名轩一眼，哈哈一笑，也扬长而去。
“他们几个，欺人太甚！”饶是戴名轩这种笑面虎，在经历了今日的挑衅之后，也忍不住真的动起怒来。
他飞快地打量了戴蒙和戴芸蕊几眼，凑上前假意劝慰，实则刺激道:“今日他们不将我们戴家放在眼里，我们也没必要再顾忌什么情谊了。”
戴蒙因为一时怒火攻心，口中恨然却说不出半句话来。只能目光狠戾地瞪着几人离开的方向，心中暗暗发誓要让几人付出代价，脑中也飞快开始谋算起来。
封云卿一行快速离开拍卖场。
上车前，顾成江悠然开口:“今日之举，让封家主破费了。今日所有的消费，本王都已结算过了，还请家主放心。”
封云卿抬腿的动作一顿，回身望向他:“哦？二皇子这般好心？”
“本王做事素来不喜欢拖泥带水，说话也不喜欢弯弯绕绕。”
“那二皇子现在便直说吧。”
顾成江眸子忽然微眯，周身的气息也变得沉郁起来。
“上次见面所说之事，不知封家主考虑得如何了？”
封云卿见状勾唇一笑:“可我封家举家消失在了北疆边地，于你争夺王位已经没有用处了不是吗？”
顾成江啧啧摇头:“你又何必在本王面前说这种过谦之言。何况便是封家不行了，以你之能……”
他说着，眼神似有若无地瞟了眼车厢，而后哈哈一笑。
“本王知道封家主一心追求力量，并不喜欢掺和朝中之事。本王也不需要封家主多做什么，只需要在必要时候，帮本王推波助澜一下便可。”
封云卿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不知车厢内的顾郗绍听到这一番话作何感想。
她沉吟了下，淡淡道:“二皇子行事倒是磊落，不谈利益的话，我倒愿意与二皇子交个朋友。”
顾成江听言有些喜出望外:“当真？”
不等封云卿回话，车厢内的清冷声音便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你的主意未免打得太宽了点。”
顾成江立即住了口。
封云卿扫了他一眼，抬腿登车。
“今日之事戴家必然不会罢休，还劳烦二皇子帮忙盯着点了。”
一句话落，她吩咐齐阳驾车。
车轱辘碾过路面，扬起一层浅尘。
顾成江盯着马车远去的痕迹，脸上张扬的神情渐渐隐没于黑暗之中，目光沉沉。
“备马，回京。”
回到砚山脚下，会场的人已经将雪狼也押送了过来。
“封家主。”来的是之前负责接待封云卿一行的章管事，他下了车，恭敬行礼。
“这匹雪狼王已经给家主送来了，您说送往砚山，但砚山规矩森严，外人不得入内，在下只得送到这里了。”
“嗯，不妨事。”封云卿越过他走向关押雪狼的笼子。
这一凑近，更能发觉它的毛发黯淡，也更清晰地闻到它身上的腐臭味。
“你们是如何抓到这匹狼王的？”
封云卿伸手，在狼王龇牙咧嘴的戒备下，摸上它的额头。
强大的神识只压入狼王脑海，原本喉间发着警告低吼的狼王瞬间噤声，瑟缩着脖子，怯怯地看着她。
封云卿满意地看着它的反应，转眸望向章管事。
章管事早被眼前这一幕给惊得愣在了原地。
感受到她视线的压迫感，才恍然回神，拱着手恭敬道:“实不相瞒，最近几个月一直有消息说边境之林里闯入了不少冰原妖兽，不知道是不是不适应环境，找不到食物，好多妖兽都很虚弱。我们去的时候，刚好撞见这匹雪狼王浑身是伤。”
“如此看来，你们这一百万赚得可是值了。”封云卿幽幽一句话，听得章管事脑门上冷汗直冒。
慌忙改口赔罪道:“封家主误会了，这雪狼王的境界至少也到了藏龙境中期，虽然受了伤，但实力也不容小觑。我们抓它着实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他说着，擦了擦头上的汗，小心道:“不过价钱一事，封家主说得倒是没错。今夜若没有封家主，这匹雪狼王估计也拍不到一百万的价钱。”
封云卿听出他话外之意，也不与他客气。
直接道:“既是如此，我也不与你讨回扣了，甚至是今后炼制的凝魂丹，也都可由你们会场出手。”
章管事一阵欣喜:“封家主想要小的做些什么？”
“你们这一行应该也有这一行的规矩，你们能在砚山脚下一家独大，想必在清越境内该有些话语权。我希望你们日后与戴家的交易，都高三成价钱。”
章管事脸上的笑容一僵，顿时为难起来。
“不答应也无妨，毕竟本家主也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
封云卿一笑:“今日这枚凝魂丹，也让它成为世上最后一枚凝魂丹吧。今日之事，本家主绝不会让它妨碍到你们以后的丹药生意。”
她炼制凝魂丹，本就是为了报复一下戴家。
戴芸蕊疯了，并不是她的本意。
但戴芸蕊曾对她做的一切，她也因为她的疯癫而当做了一笔勾销。
只不过戴家对她做的那些事，她却不想这么轻易饶过他们。
章管事听言，皱着眉难以决断:“此事容小的跟上头商量商量。上头若是同意，小的再亲自登门答复。”
封云卿点了点头，也没有逼得太紧。
她转头又去查看那只雪狼王，却在它身上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