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封府的行为,百姓议论纷纷,但也不过是讨论了几日,便又消停了下来。
皇宫里,洛妃瞪向秦公公:“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本宫要什么留着你!”
“娘娘,这真不关奴才的事啊!”
秦公公满脸的委屈,求饶道:“仁寿宫现在全是陛下的人,奴才安排进去的人没有一个回来过。再加上那二皇子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跟封家那位嫡小姐简直是如出一辙。这俩人联手,奴才奴才实在是……”
“够了!本宫不是来听你废话的!”
洛妃细长的指甲搭在椅边,扶手下方被刻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自顾清钰离开,鸿明帝送她回来之后,便一步都未踏入过她宫里。而这一切,都源于那天下午顾成江去了一趟御书房。
他从御书房出来后,陛下便命人撤了她宫里所有的香炉,甚至还收走了御赐的神兰香。
“这个贱人,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她从椅子上起身,神情不宁的在殿内走动。
如今的景阳宫中,早已没了那终年缭绕的香雾,只剩下一片清清明明的雕梁画栋。
她精致的面容上,一双美眸写满了不安,脚下踱步越来越快。
戴蒙被晃得有些眼晕,沉声开口:“你执掌后宫这么多年,怎还这么沉不住气。”
“父亲!”
洛妃一开口,意识到殿中还有旁人,不耐烦地挥手呵退了,才接着道:“这封云卿你也知道的,整个人透着一股子邪性。她要算计人,那是防不胜防的。”
“哼,我当然知道!”戴蒙用力一拍椅子。那扶手应声而碎,扬起的灰尘飞散在空气里,引得他重重咳了几声。
“这妖女杀了名轩,还两次逼疯了芸儿,如今更是把手伸到了朝堂上,伸到了宫里,我怎可能放过她!”
这一段时日,他每每看到戴芸蕊,心口便阵阵抽痛。
要不是那阵子他气息不顺,被迫闭关调理。李四常发难那一日,他一定亲自到场,先杀了她再说。
偏偏他那大儿子畏手畏脚,一点不果断,留了这个后患!
“前几日派去试探的人虽然死了,但也证实了她现在确实没有半点灵力。”他冷声说着,阴测测一笑。
“被两个藏龙境高手轮番碾压,她就算没死,这辈子也别想修炼了!”
洛妃恨恨道:“如今整个封府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安插的人全被她杀了。封沁月也不在,封府就跟个铜墙铁塔一样。她躲在里头不出门,又有平川王护着,我们根本没办法对她下手。”
“盯着封家秘宝的不止咱们,还有不少人的。”戴蒙深吸了口气,那张老谋深算的脸阴沉沉的。
“得想个办法把她引出来。”
洛妃拧着眉,坐回自己的椅子上,也认真思索起来。
她盯着原本放着巨大香炉的空处,心口忽然一阵钝痛,像被挖掉了一块。
“最近北境是不是大乱了?”
戴蒙老眼中迸出精芒:“不错!咱们可以从北境入手,我就不信她听到那样的消息,还会缩在封家不出门!”
当日,北境大乱的消息便在京城各处传开了。
封阳端着抄来的消息,快步往封云卿院子里走去。
“家主!”他满脸急切,却还记着规矩,在门口先停了下来。
“何事匆忙?”封云卿端着那盆“鸽子蛋”,聚精会神。
“现在京中都在传言,北境出了大乱子。”
“没了封家,北疆出乱子是早晚的事。怎么,那狗皇帝没派人过去接管?”
“不是这个问题。”封阳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内心的激荡,正色道,“是有人传信说,在北境有看到大少爷的身影。”
封云卿戳着土壤的动作一顿,缓缓抬起头来。
“几时传来的消息?”
“这消息在北境已经传了半月了,近日才传到京城。”封阳压着声音,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太过激动。
“冰川的妖兽冲破结界到了北境百姓居住的地方,百姓们感念封家,一见到那人,便马上找人拓了画像,您看。”
封云卿把花盆交给丫鬟,接过画像。
画像上的男子朗目灼灼,长眉斜飞,凌乱的须发挡不住那俊朗的容颜,细看倒与自己有几分神似。
她看过画像,嗤笑了声。
封阳心下一紧:“家主?”
“画像是大哥不错。”她将画卷起来,交还到他手上。
就是画得太像了,不是普通百姓随意看几眼,就能画出来的。
封阳松了口气,想着她醒后这别扭的性子,刚才那声笑,大概是喜悦吧。
封云卿瞥过他,淡淡道:“准备准备,过几日去北境。”
封阳一听,马上又有了新的顾虑:“可家主你现在的身体……”
“去给平川王府送信吧。”
封云卿说罢转身,重新搬过那盆鸽子蛋,不再言语。
封阳看着她的身影,吊了几日的心稳定了些。
说实在话,如今的封府,如果没了平川王的庇护,只能任人宰割。
他抱拳道了声“是”,便快速张罗开来。
白衣看到封府来人,还惊喜了一下。
“爷!”他把信递了过去。
顾郗绍眼神闪了下,展开扫了一眼,发现并不是那人字迹,忍不住冷哼了声。
白衣一瞥,便明白了问题所在,低声劝道:“爷,王妃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
顾郗绍动作一顿,抬头扫了他一眼。半晌后才深吸了口气,捏了捏眉心:“按照她说的去准备吧。”
“是。”白衣拿过信,小心退下。
“站住!”临到门口,又忽然被叫住。
白衣转过身:“爷还有何吩咐?”
“别在她面前这么叫。”一副气急又无奈的口吻。
白衣压着笑意,躬身应下。
收到王府回信的时候,顾子云正好将生肌草送过来。
“郡王此次换防到何处啊?”封云卿读着信,随意问道。
“仍回西南。”
顾子云瞥过她手上的信纸:“皇叔的信?”
“嗯,他要去澎湖秘境。”
“以皇叔的境界,说不定可以往秘境更深处走一走。”
他说着看向封云卿:“封家主当真不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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