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云卿一愣,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每次顾郗绍对她动手动脚,或者落了她面子,她都会把人骂得体无完肤。
她眨了眨眼睛。
这人猛一次没挨骂,反倒是惦记上了?
她想着,唇角一勾,伸出一只手指,轻轻抬起他的下巴。
“喏,叫一声来听听。”
“呵。”
回答她的是一片柔软与霸道。
封云卿上辈子没有过男人,虽然登上了帝位,但她实在是太忙了。
一吻结束,险些没喘上气来。
这狗男人刚才像是要把她整个吃掉一样。
她气还没喘匀,又听这狗男人道:“你好像挺享受那婚约。”
顾郗绍歪在她肩头,气息喷洒在她脸庞上。
嗓子低沉,像是一壶上好佳酿,浓醇醉人。
“你说要是让皇兄看见,他会把你嫁给顾清钰,还是嫁给我?”
封云卿垂眸,正对上他抬起的视线,飞快移开自己的视线。
“你那狗皇兄的心思比海还深,谁知道他什么想法。”
“可你是我的。”
顾郗绍话落,又叼上了她的唇瓣。
封云卿闷哼了声,过了会儿才把人推开。
“这么喜欢我体内这宝贝?”
搭在她腰身轻抚的手一顿,身前的男人直起身子,居高俯视着她。
漆黑的眸子深邃无比,身上的气息也忽然变得危险起来。
看了许久,那人忽然一歪脑袋,坚硬的牙齿贴上了她白皙的颈。
不同于方才的纠缠,这次落下的只有一片剧痛。
封云卿抽了口凉气:“你属狗的啊!”
话才一落,身后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
她视线一撇,扫向两人方才来时的道路上,见到一群人正朝这边走来。
她眉头一皱,伸手推了推他,却没能推开。
她眉头皱得更深:“你之前不还挺看重你皇室的名声吗?现在不装了?”
回答她的是脖子上的一片湿润。
这狗男人咬人不够,还敢舔她!
她拳头硬了又硬,最后狠狠砸在人背上。
“滚开!”
顾郗绍抬起头,原本深邃的眼眸,此刻如同蚀骨的毒药,浓郁而粘稠。
封云卿看着他,神色有些莫名。
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声音,她摸了摸脖子,推了他一把。
这一次倒是轻松将人推开了。
她撇开脸,快速整理衣衫。
顾郗绍看着她沉默的侧脸,喉结滚了一下。
“那擂台是怎么回事?”
最后问题,回到了这件事情上面。
封云卿想了想,也没瞒着。
“给我牌子的那个管事,跟之前掌门座下的赵亮琨,还有那云山的弟子,应该是一家人,来我寻仇了。”
“那个剑阵?”
“嗯。”封云卿闷声道。
“那人之前在林子里敌不过我,就搞出什么剑阵来唬人。结果今天还上赶着把这件事情抖出来。想来清仁不找他麻烦,他也要被云山的人骂得够呛。”
顾郗绍垂眸,深深地看着她。
两人身后的脚步声,慢慢靠近,又渐渐走远。
封云卿抬眼扫了下面前的男人。
想着他刚才的举动,抿了抿唇。
“方才那么凶地说要带我回去修炼,现在怎么又不着急了?”
顾郗绍回眸幽幽看向她,那黏腻蚀骨的感觉仿佛又一次出现。
“你想为师怎么调教你?”
封云卿一时语塞。
忙转过身,飞快朝山上走去。
看着那像是落荒而逃的背影,顾郗绍摸了摸方才尝过美味的地方,唇角轻扬。
“来人。”
一声话落,一袭白衣出现在不远处。
看着主子心情不错,也瞥了眼上山的路口方向。
“查查戴家最近的动静。”
白衣身子一顿:“戴家那边最近比较一直安分。”
顾郗绍瞥了一眼,看出来他还有话要说。
白衣便皱眉道:“前阵子陛下约见过封家主一面。”
顾郗绍面上浮现一抹惊异,随即剑眉一蹙。
“说了什么?”
“具体内容不知。只知道陛下离开时,似乎心情不太好。”
顾郗绍眉头一挑,不知道想到什么,眸子渐沉。
沉吟良久之后,才道:“继续盯着戴家那边,顺便查一查五王爷。”
白衣恭敬应下,随即消失不见。
顾郗绍又在原地站在许久,才缓缓抬步,往山上走去。
封云卿回到山上,方静怡跟赵琬凝早就在此等着了。
方静怡坐在火炉旁抱怨:“每次上来都要穿好几件,麻烦死了。”
“以方小姐的天赋,修炼至凝脉期指日可待。”赵琬凝轻笑着附和。
方静怡撇撇嘴,看着封云卿慢吞吞地走来。
“衣服脱了我瞧瞧伤。”
封云卿扫了她一眼,也没拒绝。
挪到火炉旁坐下,将外衣里衣都褪下,露出伤痕累累的身体。
“都是些灵力震慑的伤口。”
方静怡扫了眼,动作利索地从自己的纳戒里拿出伤药。
忍不住小声嘟囔:“越阶打人果然很累。”
“是没料到会上来个杀手。”封云卿闭了闭眼,回想了下今日的那场打斗。
因为擂台的规矩,不能打死人,她一开始便留了余地。
这样一来,就难免掣肘,施展不开拳脚。
对方不遗余力的输出,她身上留下的这些痕迹都还算少的了。
赵琬凝看着她白皙的身体上一道道红痕,忍不住叹息。
余光忽然瞥见她的脖子,微微一愣。
方静怡也“咦”了一声。
一双狐狸眼闪动,然后贼笑道:“这平川王挺行啊。”
她的脖子上,明明白白地刻着一个鲜红的牙印。
方静怡是知道封云卿不待见顾清钰,自然不会让他碰自己。
那这个牙印是谁留下来的,昭然若知。
听出她话里的戏弄之意,封云卿似乎有些无奈。
“牙口太好,没办法。”
她伸手摸了那牙印一把,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说起来,你们家皇帝还在这里吧?”
封云卿轻哼了声,算是回应。
“啧啧啧,咬得这么深,你不怕被人看见捅到他那里,明日就被逼婚?”
说到逼婚,封云卿忽然一笑。
问了个奇怪的问题:“你们觉得在清越,是皇帝比较大,还是平川王比较大?”
这个问题问得两人同时一愣。
方静怡不是清越人,没什么好说的。
赵琬凝认真思索了半晌,才小心道:“平川王虽修为高深,却并不管世俗之事,世人该是更认可皇上一些。”
在门外坐了许久的顾郗绍听到这个回答,眸子深邃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