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有用的女人
秦欢坐在叶榕臻身边。虽然他脸上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淡笑。但是她知道。他在不高兴。
傅承爵句句话都含沙射影。让人以为这次两个公司能达成合约。是秦欢在从中使劲儿。
可怜秦欢明明知道怎么回事。却是有口说不出。
中途叶榕臻忽然拿起酒杯。出声道。“傅总。秦人來香港之后。多亏了圣庭在帮忙。我跟秦欢代表秦人敬你一杯”。
秦欢见叶榕臻拉上了自己。她微顿。随即下意识的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
秦欢跟叶榕臻都是用左手拿的杯子。两人食指上都带着同款的钻戒。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來了。
傅承爵距离他们最近。自然是不可能看不到的。
钻石的光芒在水晶灯的照耀之下。被散发到最大。傅承爵觉得那光芒几近晃眼。
有那么一刻。他脸上的笑容是僵硬的。连带着眼神都是冰冷无边。
叶榕臻唇角的笑意渐浓。他出声道。“傅总。”
傅承爵的视线从叶榕臻手上的戒指。缓缓上移。对上他的视线。他沒有拿起酒杯。而是出声道。“叶总跟秦小姐……这是要订婚。”
叶榕臻佯装无意的看了眼两人手上的戒指。他哦了一声。随即淡笑着回道。“只要她点头。我们随时都可以进民政局啊”。
叶榕臻是故意的。他不说结婚。而是说近民政局。因为他知道这样说。更是能戳痛傅承爵的软肋。
果然。傅承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依旧忍不住脸色阴沉。秦欢心中也是咯噔一下。她对上傅承爵朝她看來的视线。他的眼神分明是在恨她。责怪她。怪她连那件事都对叶榕臻说过。
秦欢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被冻住。她依旧抬着左手。手上酒杯中的鲜红色**。如血液一般。
傅承爵超过十几秒沒说话。这已经让在场的人如坐针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是叶榕臻打破沉默。他淡笑着道。“傅总怎么还沒喝酒就醉了。”
傅承爵看向叶榕臻。牵动他僵直的唇角。他拿起酒杯。出声道。“好。那这一杯我就即是祝我们合作愉快。也祝你们早日修成正果。”
后面的几个字。傅承爵几乎是咬着后牙说出來的。
秦欢都不敢去看傅承爵的脸。她机械的抬起手。喝掉了杯中的酒。
在接下來的时间中。在场的每个人。除了傅承爵。叶榕臻之外。说话都是格外的小心。像是一不注意就可能踩到悬崖边。以至于深陷万劫不复的深渊。永世不得翻身。
叶榕臻跟傅承爵频频碰杯。两人从事业谈到家庭。从家庭谈到梦想。再从梦想回归到现实。
他们的‘无话不谈’让一桌子的人后背发凉。恨不得从來不曾进到过这个包间。要是一不小心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那以后可真真是前途堪忧了。
一顿饭好容易吃下來。众人脸上露出了真高兴的笑容。
王雨洁带着圣庭的艺人先走。秦人这边的艺人也先行离开。偌大的包间。就只剩下傅承爵。叶榕臻跟秦欢三个人。
叶榕臻喝了不少。此时脸色微红。他左手擎着高脚杯。透过玻璃去看杯中的**。
缓缓开口。他淡笑着道。“傅总。你的小女朋友呢。怎么沒把她带在身边。”
秦欢微垂着视线。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傅承爵倚在靠背上。闻言。他出声回道。“她啊。估计现在在家睡觉呢。她身体不好。我怎么舍得带她出來应酬”。
他状似无意的话。却句句戳秦欢的心窝子。
家。睡觉。不舍得。
叶榕臻笑意更浓。他出声道。“真沒想到傅总还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呢”。
傅承爵也笑了。他出声回道。“怜香惜玉也是要看人的。有些女人是用來疼的。可有些女人……解决生理需要就足够了。何须在意太多。”
傅承爵一双促狭的眸子瞥向秦欢。秦欢瞬间如坐针毡。
叶榕臻伸手拉起秦欢的手。他出声道。“幸好我以前沒让榕馨嫁给你。你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叶榕臻突然骂人。但口吻还是谈笑风生的那种。
傅承爵也是破天荒的沒有发火。他依旧维持着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出声道。“是啊。如果我成了你妹夫。你又娶了我玩剩下的女人。那我应该管你叫什么啊。传出去也不好听是不是。”
叶榕臻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突然站起身來。
秦欢瞪大眼睛。下意识的起身拉住叶榕臻的胳膊。满脸的惊慌。
傅承爵脸上的笑意也沒有了。他坐在座位上。抬眼看着站在面前的叶榕臻。
叶榕臻沉下一张阴柔的俊美面孔。盯着傅承爵。一字一句的道。“傅承爵。你他妈就是一人渣。败类。”
傅承爵站起身。两个高大男人的身高立马变得相差无几。目光相对。他薄唇轻启。冷漠的道。“叶榕臻。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说这些。要不是秦欢來求我。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放过叶氏。。”
叶榕臻的脸色陡然变得煞白。傅承爵见状。他冷哼。然后把目光投在一脸惶恐的秦欢面上。秦欢对上傅承爵的眸子。心中就猜到他想怎样。果然。他勾起唇角。笑着道。“秦欢。叶榕臻要了你。还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明明什么事情都沒有。可是话到了傅承爵口中。偏偏变得暧昧不堪。
叶榕臻浑身的肌肉都在收缩。垂在身侧的双手也紧握成拳。秦欢拉着叶榕臻的胳膊。低声道。“榕臻。你别听他说。我们之间什么都沒有”。
傅承爵笑的暧昧。“是啊。真的什么都沒有。叶榕臻。你可千万别想太多了”。
说罢。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秦欢。然后迈步往外走。
房门关上的瞬间。秦欢就出声道。“榕臻……”
叶榕臻忽然抄起面前的酒杯。狠狠地砸在对面的墙上。砰地一声。吓得秦欢一口气哽在胸口。玻璃碎片肆意的迸开。有几个甚至打在了秦欢的身上。
秦欢像是被骇到了。她站在原地。眼睛瞪大。甚至连呼吸都忘却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榕臻转身。迈步往门边走去。
秦欢一个人看着那片被染上了红酒的洁白墙壁。本來是那样干净透亮的。现在却污秽不堪。原來想让一个东西变脏。这么简单。
眼眶发红。秦欢却哭不出來。她想要离开。可是双腿却像是生了根一般。一动不能动。
叶榕臻离开好久。侍应生以为众人都走光了。他们进來收拾。却沒想到看到秦欢背身站在那里。墙上的红酒污渍已经干涸的差不多了。秦欢转头。面无表情的道。“不好意思。刚才喝多了不小心弄脏的。多少钱。我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