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罪魁祸首
子汌跟左佑离开之后,傅擎岽这才出声道,“行了,出來吧。”
白筱榆一动沒动。
傅擎岽隔了一会儿又道,“你想憋死在里面?”
白筱榆猛地掀开被子,大口大口的呼吸,半晌,她出声道,“傅擎岽,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傅擎岽对于昨晚发生了什么,只是依稀记得很零散的片段,他听到白筱榆的房间中传來破碎的声音,冲进來之后,看到她站在床边,然后她发疯似的要跟他拉扯,再然后……
傅擎岽眯起一双好看的眸子,不答反问道,“你昨晚怎么了?”
白筱榆是什么都想不起來,她只记得昨晚自己好好地躺在床上睡觉,再一睁眼,就是今天早上了。
红唇轻启,她出声道,“我不知道……”
傅擎岽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白筱榆心里面一阵阵的发凉,是啊,她什么都记得了。
傅擎岽沒等到白筱榆的回答,但却已经猜到她心里面想的是什么,薄唇轻启,他出声道,“我也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保证你到了你房间之后才发生的。”
白筱榆皱眉道,“你什么意思?是我房间有问題?”
傅擎岽想了一下,然后道,“昨天有什么人进來过?”
白筱榆下意识的道,“沒有,我在房间待了一天,沒有人进來过。”
傅擎岽脑海中断断续续的闪过几个片段,他刚进房间的时候,明明余光瞥见,白筱榆的床头柜处,放着一盆盛开的海星花,但是现在,那个盆栽不见了。
傅擎岽试探性的提醒白筱榆道,“昨天是不是有人进來给你放了一盆盆栽?”
傅擎岽这么一说,白筱榆才猛然想起,她出声道,“是,昨天是有一个佣人进來,问我是不是要吃晚餐,然后顺手放了一个盆栽在……”
白筱榆抬起头看向床头柜,但那里,却空空如也了。
眼神中有迷茫也有惊诧,半晌,白筱榆道,“怎么回事?”
傅擎岽眼中闪过一抹冷峻,薄唇轻启,他开口道,“不用你管了。”
白筱榆还沒懂,但是傅擎岽已经明白了。
首先,能在这里随意出入的佣人,必然是信得过的人,自然是信得过的人进來放了一盆盆栽,那必然是说话有分量的人给她,她才肯送进來。
能做这种事的人……不用问,除了子汌还有谁。
傅擎岽是意志力很强的人,所以他能在药物的控制之下,还固执的记忆一些很重要的片段,并且从中抽丝剥茧,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不多时,房门再次被人敲响,傅擎岽让人进來,进來的是其他的家庭医生,他帮忙白筱榆清理脚上的碎玻璃片。
都收拾好之后,傅擎岽强忍着腰上的疼痛,翻身起來,然后到浴室去围了浴巾,这才迈步离开白筱榆的房间。
子汌跟左佑都坐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
子汌是真的有些害怕了,因为他有预感,傅擎岽已经知道这事是他做的了。
左佑见子汌坐立不安的样子,不由得道,“请佛容易送佛难,以后吧,你要是再不能收尾,你就少做这样的事情!”
话音刚落,就听到佣人出声道,“少爷。”
原來是傅擎岽从二楼下來,此时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依旧是黑色为主。
迈步走到沙发处,子汌跟左佑都下意识的站起身來。
傅擎岽坐下,鲜少的沒有叫他们两个也坐下。
佣人过來倒茶,倒完之后,傅擎岽道,“你们都下去吧。”
佣人们全都离开,偌大的客厅中,就只剩下傅擎岽,左佑跟子汌三个人。
子汌这次已经是明显的意识到,自己捅了篓子了,因为傅擎岽屏退了所有人,不就是要发飙的前兆嘛。
果不其然,傅擎岽押了一口茶之后,就出声道,“昨晚上是谁搞的鬼?”
子汌心跳如鼓,不由的看向左佑,左佑这次也帮不了子汌了,一副‘你自求多福’的样子。
子汌咕咚咽了口口水,然后小心翼翼的道,“呃……其实事情是这样子的。”
傅擎岽不出声,他甚至连头都沒有抬一下,只是径自看着桌上的漂亮茶具。
子汌脑子飞快的转着,迟疑了几秒,他这才道,“我实验室里面有几株自己培育的海星花还不错,就想着拿到这边來送给你们的,但是不知道怎么的,那花里面可能是放了我之前试验的药剂,所以……”
傅擎岽缓缓抬起头,对上子汌的眼睛,子汌只觉得傅擎岽的眼睛中,一片寒意,他不由得后脊梁都僵了。
傅擎岽薄唇轻启,出声道,“子汌,你那东西只是单纯的让人短暂失去记忆的吗?我是忘记昨晚发生了什么,但我还沒有痴呆!”
子汌心里咯噔一下,他下意识的道,“啊?你忘记昨晚发生什么了吗?”
傅擎岽微微皱眉,以为子汌还在装傻,子汌见傅擎岽变了脸色,他赶忙摆手道,“真的,我不骗你,欸,好啦,我跟你说实话,昨天我是拿了一盆海星花,叫人放到白筱榆的房间中,那花里面我埋了新实验的药剂,功能是让人做噩梦的,我真的只是想吓唬她一下,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我不知道会搞成这样的。”
被子汌这么一说,傅擎岽很努力的回忆,他忘记的到底是什么,脑子中飞快的闪过了一抹什么,但他却怎么都抓不住,这样的感觉,让他异常的不爽。
傅擎岽跟白筱榆都一样,虽然他们都不记得昨晚的噩梦,到底是什么内容,但是噩梦带给他们的后果,就是让他们的心情,极度的低沉,那感觉,就像是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似的,很是难受。
傅擎岽沉默了好半天都沒说话。
子汌求助的看向一旁的左佑。
左佑琢磨着傅擎岽的表情,然后为了兄弟,两肋插刀,铤而走险的道,“其实你也别太怪子汌了,他就是小孩子心性,一个做噩梦的东西,伤不了人的。”
傅擎岽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气,好好地,干嘛让他有种心里面撕心裂肺的难受感,他下意识的沉着脸回道,“做噩梦的东西,伤不了人,它是沒伤到我还是沒伤到白筱榆?他怎么不拿他自己试试呢?!”
左佑沒想到傅擎岽发了这么大的脾气,一时间也接不上來话,子汌的脸色更是难看,一來自己这么多年,几乎沒见过傅擎岽跟自己发火,二來,他也不想因为自己连累了左佑。
唇瓣开启,子汌低声道,“对不起,老大。”
傅擎岽是真的发火了,站起身,竟然沒有搭话,转身就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