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会幸福的
秦欢穿着一身黑白色的佣人服,她深深的低着头,出现在别墅二楼的走廊。(。
耳边清楚的传来楼下客厅的优美音乐声,虽然身边没有人,但她依旧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顺着楼梯下了楼,身边都是穿着华丽礼服的男男女女,今天是香港四大家族之首的傅家召开宴会,业内有头有脸的人全都来了,五六百尺的别墅一楼,到处站着衣着光鲜靓丽的人们,觥筹交错,低声耳语,脸上带着好看的笑容,他们说了什么,秦欢听不清,也不想听,此刻她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
这是她唯一逃离傅家的机会,也是景东南冒着不义的风险,给她的最后一个活路。
傅家的下人全都认识秦欢,所以秦欢一点都不敢大意,她既不敢抬头,也不敢显得太过拘谨。
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出声道,“帮我拿一杯brandy”。
秦欢垂着头,虽然心中吓得砰砰跳,但是口中还是恭敬地回道,“是,请您稍等”。
为了不引起注意,秦欢只好迈步来到一边的长桌处,拿了一杯白兰地,然后走回去,递给刚才要酒的那位客人。
再在这里待下去,难保不会被傅家的人认出来,秦欢眼球快速的转着,然后小心翼翼的避开屋中的傅家佣人,她很快的来到别墅门外。
远离了别墅中的人群,秦欢下意识的松了口气,但是站在门口,看着前方几千米大的院子,秦欢再次皱起了眉头。
傅家的圈地范围很大,而且大门口还有人把守,她绝对不能从正门出去,唯一能逃离的办法,就是翻墙出去了。
如此想着,秦欢几乎没有迟疑的,她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就快步往院子的一处跑去。
傅家向来大,但是从来没有一刻,让秦欢觉得这样的惶恐过,她被囚禁在这里,已经好几个月了,这么长的时间,那个男人几乎不让她出房门,要不是前一阵子景东南有机会见了她一面,她求他放她出来,恐怕她这辈子都别想从傅家逃出去。
秦欢不知道自己跑得有多快,她只知道,耳边呼呼刮着风,夏季的夜里,她竟然觉得浑身发冷,总像是有人在追自己似的。
跑了十几分钟,秦欢才来到院子的一处死角,她站在原地,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呼出的空气让她觉得肺腔都要被压紧。
翻墙,只要翻过了这堵墙,她就可以逃离这里了,她要逃,永永远远的逃离这里。
秦欢咕咚咽了口口水,伸出手背,随意的抹了下额头上的汗,她往前走了几步,然后伸手摸了摸眼前的高大墙壁,足有三米高,而且一点着力点都没有,她要怎么爬?
眼睛借着周围设的路灯打量着,秦欢在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她垫一下脚的,但是她无奈的发现,周围除了那些高大的法国梧桐之外,就只有长椅和花花草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秦欢的心不仅没有平复,反而是越跳越快,直觉中,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许是过了十几分钟,秦欢忽然在安静的院子中,听到了狗吠的声音,不是汪汪的叫着,而是嗷嗷的,就像是狼。
秦欢的瞳孔骤然缩紧,因为太过害怕,她知道,这些德牧都是他养的,他来了……他知道她要跑。
三两分钟的功夫,十几个傅家的佣人就牵着德牧军犬跑了过来,当头的一个人呼哧带喘的道,“人呢?怎么追到这里就不见了?”
“难道是跑了?”
“不可能,这么高的墙,狗都翻不过去,一个女人怎么能跑的出去?她一定就在这附近!”
“好,那我们分头找,找不到,少爷不剥了我们的皮!”
十几个人,牵着十几条狗,很快的分头散开。
没有人注意到,一边的法国梧桐树上,正伏着一个女人,她死死的伸手捂着自己的嘴,生怕发出一点的声音。
秦欢清楚的听到那些人的声音,尤其是那些狗从鼻子中发出的呼呼声,就像是在她耳边似的。
捂着嘴,眼泪从眼中夺眶而出,她害怕,害怕的要死。
原来一个人为了生,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确实翻不过那堵高墙,但她却狗急跳墙的爬上了树,在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内,爬上了好几米高的树,然后将自己隐藏在浓密的树杆和枝叶之间。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那帮人又重新回到这边,秦欢听到下面有人道,“人呢?到底跑哪儿去了?我们明明跟着狗跑到这里来的,怎么可能会突然间就没了呢?!”
另一个人道,“该死!”
手机声响起,下面的一个人接起来,然后恭敬的道,“少爷,是,是,我们在找,不过……是,好,知道了”。
挂断电话,有人问,“少爷说什么了?”
那人回道,“少爷说叫我们回去,不要惊动了客人”。
有人道,“那这边不找了?”
那人回道,“行了,你别管了,先回去再说吧”。
秦欢在树上听着,她看不到那群人,只能听到他们的脚步声渐远。
待到确定人已经走了,她这才缓缓放下捂在唇上的手,手上温热,是被眼泪濡湿的。
一手扶着树干,秦欢想要下去,却发现双腿发软,早已经没了力气。
但是心中一个念头,如果她现在不跑,等到傅家的宴会开完,等到他有时间来抓她,恐怕她就再也跑不掉了,如此想着,秦欢一咬牙,硬是从树上跳了下来。
高大的法国梧桐,光是下面露在外面的树干就两米多,秦欢双腿发软,根本用不上力,她几乎就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一只脚落在地上的时候,秦欢清楚的听到咔嚓一声,她疼的哼了一声,而与其同时,从她身后不远处,传来了什么东西快速跑来的声音,带着呼呼的低吼。
眨眼的功夫,十几条德牧军犬就跑到了秦欢面前,秦欢瞪大眼睛,几乎不能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