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折磨她
傅擎岽穿着深蓝色的睡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白筱榆走到沙发边不远处,看着傅擎岽道,“我上班迟到了,不能给你做饭了,你叫外卖送上來吧。”
傅擎岽眼睛盯着电视,出声回道,“请假吧。”
白筱榆眉头微蹙,出声回道,“我又不是护士长,一个电话就说不去。”
傅擎岽拿起身边的手机,出声道,“要我打给你们院长吗?就说你跟我在一起,叫他亲自给你放假。”
白筱榆美目一瞪,看着傅擎岽道,“你想干什么?一辈子不让我出屋子吗?!”
傅擎岽抬起一双幽深的黑眸,看着白筱榆,薄唇轻启,出声回道,“我的脸是因为你才弄成这样的,在它沒好利索之前,你哪儿都别想去了。”
他才不会自己待在家里面,然后看着她出去逍遥快活呢。
白筱榆看着傅擎岽那半张微肿的侧脸,皱着眉头,看样子怎么也得半个月能好利索,难道她这半个月都要跟他在一起了?
傅擎岽不给白筱榆废话的机会,他径自吩咐道,“半小时,早餐做好,我饿了。”
白筱榆一肚子的恶气,只能憋在胸口,她转身往厨房走去,但却因为步子迈的大了,一下子牵动了大腿根处的肌肉,疼得她差点哼出声來,傅擎岽看了眼白筱榆的背影,眼中飞快的划过一抹狡黠。
家里面依旧沒有米,白筱榆不知道早上还能做什么,翻看着昨天提回來的超市袋子,里面有长条切片面包,她拿出來几片,搅拌了鸡蛋淋上去,和着火腿一起煎了一些。
傅擎岽在客厅坐着,不多时就闻到了厨房中传來的阵阵香气,他忍不住抬眼望过去,从他的角度,他能看到磨砂玻璃之后的白筱榆剪影,她站在橱柜面前,翻着锅中的食物。
傅擎岽有瞬间的晃神,因为在他印象中,哪怕是普通人出身的妈妈秦欢,都很少下厨做饭,而且他十几岁就因为在台湾惹事,傅承爵不得不把他送出国,出国之后他不是在国际军校就读,就是跑去金三角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长住,对于这种恬静的,有家感觉的画面,记忆已经很少了。
白筱榆端着盘子从厨房走出來的时候,傅擎岽已经恢复到正常的看电视的动作,她把盘子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傅擎岽低头看了一眼,还沒等说什么,白筱榆已经转身往厨房走去。
他以为她还做了其他的吃的,但是等了半晌,都不见白筱榆再出來,傅擎岽站起身,迈步走向厨房,來到厨房门口,他看到白筱榆坐在椅子上,面前的桌上放了一碗火腿煎蛋面。
“你还知道给自己开小灶了?”
傅擎岽长身站在门口,眼中带着揶揄的神情。
白筱榆沒有抬头,她拿起碗边的筷子,径自挑起面条,吹了几口,然后微微侧头吃进去。
傅擎岽眸子微眯,白筱榆现在还真是长脾气了,这么明显的无视他。
舌尖轻抵唇角,傅擎岽大步朝白筱榆走过來,白筱榆余光瞥见,但却沒有动。
傅擎岽來到白筱榆身边,正赶上她再次挑起一筷子的面,还沒等吃,筷子就被他抢过去,白筱榆抬眼瞪向傅擎岽,傅擎岽居高临下的睨着白筱榆,故意气死人不偿命的道,“我想吃面!”
白筱榆出声道,“我不是给你煎了面包嘛!”
傅擎岽挑眉道,“我说过想吃那种东西吗?”
白筱榆气的不行,她站起身往外走去,傅擎岽坐在白筱榆刚做过的地方,拿起她用过的筷子,心情舒畅的开始吃面。
白筱榆胃不好,昨晚上疼了半宿,她不敢再折腾自己了,客厅的桌子上摆着金黄色的煎面包片,白筱榆走过去,拿起盘子,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路径厨房,傅擎岽抬眼看到,他出声道,“哎,过來。”
白筱榆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着一张绝美的面孔,看着傅擎岽回道,“做什么?”
傅擎岽道,“让你过來就过來,哪儿來这么多废话?”
白筱榆暗自翻了个白眼,还是拿着盘子走进厨房。
傅擎岽出声道,“这个月末有个Party,你也一起去。”
白筱榆皱起眉头,出声道,“我不知道什么Party,我不去。”
傅擎岽抬眼道,“我是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
白筱榆瞪着傅擎岽道,“你可以在香港这么光明正大的露面吗?”
傅擎岽回视着白筱榆带着一丝挑衅的眼神道,“你想说什么?”
白筱榆道,“你在金三角的身份那么神秘,沒有人知道你的背景,我想所有人想破脑袋,都不会猜到你是香港四大家族之首的傅家二少爷吧,你在香港这么高调的出席宴会,就不怕走漏了什么风声?我就不信香港的民众会知道你背地里都干了些什么。”
傅擎岽舌尖抵着唇角,坐在椅子上,看着不远处的白筱榆,他沉默了数秒,然后道,“我在金三角做什么,是我自己的事情,跟我的出身和家世完全沒有一丝一毫的关系,难道你以为我家里面是专门搞走私和运毒的吗?再者……既然我敢出现,就不怕被任何人抓到把柄,而且有一句话说的话,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傅擎岽说的云淡风轻,但是话中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威胁的人也只是面前的白筱榆,白筱榆内心已经有些慌乱,但表面却不动声色的回道,“你放心,我对你的那些个秘密,沒有一丝一毫的兴趣。”
傅擎岽忽然扯起唇角,淡笑着道,“我看你的样子,像是特别担心我会出事呢。”
白筱榆先是美目一瞪,随即就笑着道,“傅少爷,你有沒有想太多啊?”
天知道她多希望他出事呢。
这一点,傅擎岽心中最清楚不过。
两人一早上起來就是针锋相对的,傅擎岽看着面前带着一丝讪笑的白筱榆,开口道,“人都说通往女人心的通道,是她的身体,现在看來还真是不假,昨晚才上过床,你今天就开始为我着想了。”
白筱榆脸色陡然一变,瞪着傅擎岽,看她的表情,如果她能打得过他的话,她一定毫不犹豫的把手中的盘子摔在他的脸上。
但事实上,白筱榆除了愤愤的瞪着傅擎岽之外,不敢再有其他的举动,傅擎岽就是喜欢看她这种挣扎的样子,笑了笑,他低头吃面。
白筱榆气的扭身就走,回去房间,她把门使劲儿的带上。
放在床上的手机响了起來,白筱榆走过去一看,原來是护士长打來的电话。
白筱榆这才想起,她今天上班还沒有请假。
深吸一口气,调节好情绪,白筱榆接通手机。
电话中传來年轻护士长的声音道,“白筱榆,你今天为什么沒來上班?”
白筱榆脚下是欧洲原木的地板,目光随意的落在一个水晶的摆饰上,她出声回道,“对不起,护士长,我今天请假。”
女人不悦的声音立马传过來,“请假?你跟谁请假了?”
白筱榆低声道,“我现在请假。”
“白筱榆,你知道医院的规定,普通护士请假,必须当面,而且提前一周,你这不声不响的就突然不來上班,你照顾的病人要谁來看?让我看吗?”
白筱榆微微皱眉,低声回答,“护士长,真的不好意思,我今天不能去了……”
顿了一下,白筱榆又道,“可能最近都不能去了,我请一周的假。”
护士长已经快要恼羞成怒,或者说是可算逮到了一个可以光明正大数落白筱榆的机会,她提高声音道,“白筱榆!同样的话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你现在已经是违反了医院的规章制度,按例我要扣你这个月的全勤奖金,你现在马上给我到医院來。”
“护士长,我现在真……”
“我不管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总之我也是按规矩办事,如果一个小时之内,你不到医院的话,那我只能跟上面反应情况,你就等着开除处理吧。”
说罢,不待白筱榆说些什么,护士长已经挂断了电话。
白筱榆拿着手机,几秒之后,她一把将手机扔在大床之上,面色难看。
她从來都不是个好惹的人,只是两年前被迫背井离乡的从金三角來到这边,她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只想要低调安静的生活,该死的一群三八,故意不让她好是吧?
心中的怒火油然而生,白筱榆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之后,大步走到门口,开门出去。
傅擎岽沒在厨房,也沒在客厅,白筱榆听到浴室处传來水声,她迈步走过去,站在房门前,出声道,“傅擎岽,我现在要回一趟医院。”
浴室中传來傅擎岽的声音,“不行。”
白筱榆皱着眉头,干脆扭头就走,丫的她还不伺候了呢。
走了沒有五步,身后的房门咔嚓一声,被人打开,白筱榆下意识的回过头,只见傅擎岽身上穿着白色的浴袍,头发湿透,俊美的脸上带着剔透的水珠,他单手伏在门框上,看着白筱榆道,“找抽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