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捞她出狱
这样的日子。冰冷的床板。孤独的自己。秦欢辗转反侧。闭着眼睛流泪。恍惚中。她仿佛听到了咔嚓咔嚓的声音。那是牢房的门被打开时发出的。
秦欢缓缓睁开眼睛。转过身。就看到两名狱警拿着手电筒进來。秦欢坐起身。低声道。“怎么了。”
狱警故意压低声音。不吵醒隔壁牢房的人。出声道。“走吧。跟我们出去一趟”。
秦欢穿上衣服。跟着她们一起出去。出了牢房之后。秦欢看到女监狱长竟然在门口等她。
见秦欢出來。女监狱长走过來。出声道。“秦欢啊。以后出去要好好照顾自己”。
秦欢愣住。像是沒听懂她是什么意思。直到她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出声道。“换上吧”。
秦欢道。“狱长……”
女监狱长挥手让其他人下去。然后道。“秦欢。虽然你在狱中受了苦。但是你始终是有人惦记的。那么多的人都在想尽办法捞你出去。你还是幸福的”。
秦欢整个人都有些楞充。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换好了衣服。有人带她出去。走在那条熟悉的路上。秦欢清楚的记得。自己被送进來的那天。
平时出操的时候。大家都有意无意的望着那扇巨大的铁门。铁门内是牢笼。外面就是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而现在。在经过了近五个月的牢狱生涯之后。她终究还是被送了出去。
巨大的铁门缓缓打开。秦欢穿着牛仔裤帆布鞋和t恤。身上沒有任何的行李。女监狱长告诉她。出了门就径直往前走。千万不要回头。这里不是个可以回头的地方。希望她出去之后。就再也不要回來。
秦欢甚至连跟李珍和梅子等人打招呼的机会都沒有。就这样被送到了这里。
大门打开。秦欢出去。身后的大门再度合上。秦欢听着那让人沉闷的声音。终是沒敢回头。
监狱对面的街边停着一辆车。车灯亮起。像是特意在等候秦欢。秦欢迈步走过去。因为是正对着车灯。所以直到走到车边。她才看清车中坐着的人。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惊诧。
傅承爵坐在跑车的驾驶席。衬衫袖子挽起。露出一截小臂。搭在方向盘上。抬眼看向秦欢。他不冷不热的道。“看到我很惊讶吗。你以为会是谁捞你出來。沈印辰。钟昱涛。”
秦欢确实做梦都沒想到。自己会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看到傅承爵。一口气哽在喉咙。她半晌都说不出话來。
傅承爵却移开视线。出声道。“上车”。
秦欢喉管动了几下。什么都沒说。打开副驾车门。坐了上去。
傅承爵把自动挡卡死。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飞速的奔驰出去。秦欢的长发随风纷飞。她微微眯起眼睛。可能是风吹的原因。她眼睛泛红。
有多久沒跟傅承爵这样一起了。他坐在驾驶席。而她坐在副驾。
傅承爵面无表情。开车从女监直接到市区。再从市区转向中环。待到秦欢发现傅承爵带她去的是公寓时。她紧紧攥起拳头。强忍着心中的疼痛。
门卫离着老远就看到傅承爵的车。他们升起起落杆。待到车子开近的时候。他们才看清副驾上坐的人。不由得露出诧异的表情。
秦欢坐牢的事情。外人并不知道。但是傅承爵跟叶榕馨订婚的消息。可是全港都知道了的。眼下傅承爵公然带秦欢回來这里。就不怕被狗仔或者谁发现吗。
秦欢垂下视线。她不是刻意回避。只是不愿意去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那会让她觉得无地自容。
傅承爵把车听到公寓楼下。打开车门径自下车。秦欢在车上停顿几秒。也跟了下去。
当傅承爵绕过车前。要往里面走的时候。秦欢开口道。“傅承爵”。
傅承爵停下脚步。但却沒有回头。
秦欢看着他的后背。他上身穿着白色的衬衫。衬衫下摆塞到休闲的西裤中。他最近瘦的厉害。所以腰很细。扎着皮带的时候也很有型。
秦欢咽了口口水。心中很是心疼。她开口道。“你带我來这里做什么。”
傅承爵回身。俊美的面孔因为背对路灯。阴晴不定。他不答反问道。“你不问我为什么捞你出來。”
秦欢很想知道。但是话到嘴边。却出声道。“我不想知道。我只想走”。
傅承爵不可抑制的眉头一蹙。声音也冷淡了几分。沉声道。“我能捞你出來。就能再把你送进去”。
说罢。傅承爵转身就往公寓里面走去。
秦欢一双大大的眼睛中。有眼泪。有不甘。也有委屈。但是她还是咬咬牙。迈步跟了上去。
秦欢乘电梯上楼。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傅承爵已经进去了。门微敞着。她看到屋中沒有亮灯。心中一阵发慌。
迈步进去。秦欢随手带上房门。傅承爵不开灯。她也不敢。小心翼翼的顺着墙壁往里面走。这种感觉让秦欢想到了几年前的那个雨夜。那时候傅承爵看到她跟沈印辰之间藕断丝连。他头也不回的走入雨中。手上拿着伞。却都忘记了打。
傅承爵一直都这样。他生气的时候先是一声不吭。等到她來认错的时候。她才会大发雷霆。
秦欢脑子很乱。从前的。现在的。所有的事情都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终于。秦欢走到了大厅中。走近之后。她才看到饭厅中传來的微弱亮光。她愣住。也知道了傅承爵为什么不开灯。
饭厅之中。一个漂亮的草莓蛋糕摆在桌子上。上面插着各色的蜡烛。秦欢走过去。眼泪掉在地上。她伸手去擦。眼泪却更多了。
二十五岁的生日。二十五跟蜡烛……草莓蛋糕。原來他什么都沒有忘记。他一直都记得。
秦欢看着蛋糕。泣不成声。与她一门之隔的主卧内。傅承爵坐在大床边。他沒有开灯。任由黑暗将他堙沒。他听着外面传來的哭声。放在床边的大手缓缓蜷起。逐至紧握成拳。
秦欢在外面一直沒有进來。哭声逐渐变小。然后沒有。傅承爵坐了很久。都沒有见秦欢出现。他开始隐约的害怕。秦欢会不会是走了。
终是沒忍住。傅承爵起身开门出去。看到站在桌边的秦欢。他先是暗自松了口气。不过随即便皱起眉头。蛋糕上的二十五跟蜡烛快要熄灭。各色的蜡油滴满通红的草莓之上。就像是小丑的脸。
“为什么不吹蜡烛。”
傅承爵走到秦欢身边。低声问道。
秦欢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个蛋糕。沉默。然后某一个瞬间。她忽然伸手去抓过那些还在燃烧的蜡烛。一把掷在地上。大声道。“你什么意思。以为你个蛋糕就能让我当做什么事情都沒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