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倒没有组织什么爆破突围的工具,而是由其中一个老家伙,手捧罗盘,立在原地,不时地推演测算。
另外一个中年人,手里拿了一个本本,在上面绘制什么东西。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这一瞅这几人手里的家什事,就知道这些是真练家子。
当然,这个练家子绝非武术,跟武打没什么关系。他们玩的是一种帝王战术,又称奇门遁甲。
奇门遁甲起盘方法非常复杂,通过推演风水,时辰,九星,排定三奇六仪,是古代行军作战的最高指挥思想。
这个杨世雄,找了精通奇门遁甲的人,在这间密室里寻找生门,那简直是太易如反掌了。
观看间。
金子平和卢大管,呼哧带喘地跑过来了。
我拧头问:“怎么,破掉了吗?”
金子平:“搞定了,不是很复杂,就是一扇门,把机关弄坏,就打不开了。”
我说:“要想再打开呢?”
卢大管咧嘴:“只能是动手挖掘设备之类的大暴力手段了。”
我点下头,这时,我又凑近,通过这个潜望镜,看了一下,只见杨世雄跟那几个玩奇门遁甲的人谈了几句,然后,他们开始在屋子里拿步由西墙开始量。
量了大概二十几步,一个中年人停下来。
杨世雄伸手,让一个老外走过去,用脚使劲地跺地面,接着又有一人,伏在地上,用耳朵听脚跺地的声音。
好嘛!生门!生门!让人给找出来了。
我移开眼睛。
扭头看卢大管。
这个眼镜男,轻推下眼镜,很是自信地说:“怎么样?他们没有破开吧。”
我轻叹口气说:“你自个儿瞅瞅吧。”
眼镜男一愣,随之探过身,把眼睛对准潜望镜一看。三秒后,他面色惨白地喃喃自语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找到呢,表面没有任何的痕迹呀,什么都看不到呀。“
我懒得跟他解释奇门遁甲的种种玄奇表现,我移过双眼,再看,只见很大一块石板,已经让两个洋人猛汉给掀开,石板重达两三百斤,又是拿泥灰固定在地面上,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打开呀。
我凝聚目力再一看。好嘛,这几个洋人的双手都戴了类似钢爪的拳套,那玩意儿,有点像小时候我们打架用的手撑子,全钢制成,类似手套,戴在手上,可当刀和挖掘工具来使用。
你妹儿啊,果然是专业,不行了,哥跟你们扯不起,得赶快想办法应付这几个大杀神。
其实,我担心的不是黑水公司的安保人员,同样,那几个玩奇门遁甲的老师父,也不是我的重点。我的菜,是杨世雄,这老家伙,狠呐!真正的国术练家子,且精通中医什么的,跟他斗,得无下限才行。
我想了下对卢大管说:“我现在问你一句话,你得告诉我,学员被困的那个房间,里面是否真的没有什么生门?”
卢大管:“没有,真没有。”
我又问:“如果,他有挖掘设备,强行破入,机会有多大?”
卢大管想了下:“机会基本为零,因为,只有地下这一个小观察孔,其余墙壁,全是混凝土浇铸的,就算动用大型挖掘设备来拆,一两天的也拆不掉。”
我心领神会,然后对卢大管说:“等下,你得放风,告诉他们,你知道怎么救出被困的学员,知道吗?”
卢大管:“我知道了。”
薇薇安:“那我们现在干什么?”
我低头想了下说:“我们回到那个小观察室,把两个老家伙松绑,然后再顺几只那老庸医做的燃香,一切见机行事。”
安排完,我又透过观察孔看了一下。好嘛,人家已经开始往石板下方的出口钻了。
时间不等人,风紧,扯呼!
我估模着,杨世雄逃出生天,一定会先去找张琴。然后,再想办法,找这些学员。
他们此行的重要目地是弄一批实验品。
这些学员,就是他们的目标!
而我,则掌握了接近目标的方法,即卢大管。
最后,将由我和卢大管,跟杨世雄的势力,在这个地下帝国,展开一场地道战!
地道战,地道战,嘿嘿!
我们一溜小跑回到关押两位老人家的房子。
卢大管开了大门,我让薇薇安,蓝雪娥和秦秦几个女女圭女圭在外面守着。
我们进屋。
“哎哟,你们几个后生,快点给我解开吧,我是善良的。”老庸医止不住地叹气。
我过去,三两下,给他身上的绳子解开。
与此同时,小金把狠角色的绳子也解开了。
“干你个小崽子。”老家伙,一松绑,还要动手。
我伸手指他说:“那个啥,别整事啊,现在,我们都摊大事儿了,你知道来了批外国人吗?他们逃出来了,要杀人取乐呢,跟当年八国联军进x京似的,没人性啊,另外,还有假洋鬼子带队。所以咱们中国人得团结知道不?”
狠角色呸的吐了一口,抹把脑门上干掉的血渍说:“你是谁?”
我低沉:“本尊,坐不改名,行不改姓,季家,季柏达是也!“
对方一抱拳:“潘老六!卖过假药,倒腾过毒品,干过邪教。“
我抱拳:“久仰!“
这时老庸医把裤腰带穿上,一边提裤子一边说:“那个,不就是几个洋人吗?楼上,张总身边,还有个仙人呐,让他来对付。,“
我一惊:“仙儿,谁呀。”
潘老六冷哼:“仙儿他大爷个三舅姥姥,那货就他妈一神棍,不过,听说会招魂,会过阴,也就这样了。”
我说:“他再牛x,他也不能把阎王爷的阴兵给招来救张琴,那个卢大管,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谜宫一样的地道吗?”
卢大管怔了下,复又压低声音,挤出一丝凶狠说:“有,日本人,修的,地下复杂工事。”
我愣:“复杂工事?”
卢大管推下眼镜:“因为,我现在也没搞明白是怎么一档子事儿,所以我称它是复杂工事。”
“好!我们全部退进复杂工事里,另外……”我瞅了瞅四周,我说:“你这儿有写字的东西吗?”
潘老六一瞪老庸医。
老庸医伸手掏了掏,拿出一个记号笔说:“洞内曲折,我人老记性不好,怕找不到回去的路,就用这笔,写下记号。标明之。”
我说:“你把笔给我,对了,你那劳什子**香,你也带上,注意,别忘了拿火种。”
老庸医:“这个东西,老夫遍体皆是,遍体皆是、”
我接过记号笔,又看了眼仍旧沉浸欢乐中的学员们。我离开房间,然后在大石门的旁边留下一行字。
“亲,想得到这些学员吗?速来找我,我叫卢大管,是这里的工程师,再见。”
蓝雪娥捂肚子笑的不行,对我说:“老季,都什么节骨眼了,你还亲,我真服你了。”
我嘿嘿一乐:“人间处处要有爱嘛,走,大管,你带路,我们,扯呼!”
卢大管猫腰,在前带路,我们跟在他身后,嗖嗖嗖……
我们遇洞钻洞,遇机关,开机关,遇洋人……
你妹儿啊!这三十米外的通道上,不就是那帮子洋人们吗?
这他大爷地,怎么带的路。
“fuck!停下!”杰森站在一道通道口上,一眼就看到了我,他骂了一句,挥了戴大钢爪的手臂,就杀气冲天地奔我们来了。
卢大管拧头:“妈的!走错道了!”
去你妹地吧!潘老六搁这货上踢了一脚,我们又扭头,开始奔来时路飞奔。
好不容易拐过一个角,跑到一堵墙前面。
我一看,这死胡同啊。
潘老六急眼了:“卢大管,傻逼,你领我们进死胡同。”
大管推了下眼镜指着墙壁说:“这有机关。”
潘老六:“你快点!”
这时,通道里的脚步声越来越急,越来越急。
大管伸手一阵猛摁。
轰!
石门开始下沉。
我说:“女同志先爬,动作快点,顺门缝爬进去。”
老庸医嗖一家伙,就要往上攀,我咬牙给拉下来说:“你是男的,你忘了你性别了。”
老庸医:“啊啊,我是老夫,我是老夫。”
三妹子动作飞快,眨眼功夫嗖嗖,爬过了门缝。
这时,门已降到一半了。
好吧!老庸医,走你!我和金子平一使劲,给老家伙扔过去,接着要扔潘老六,老六闷哼,不用!嗖,翻过去了。
这时,过道灯光已经晃出了人影儿。
我和金子平,卢大管一咬牙,相继飞进去,完事儿,卢大管开始拼了命地摇旁边的转轮。
当门还有二十公分的空隙时,我看到了杨世雄的脸。
“小伙子,把那个工程师交出来,我不找你麻烦,否则!我可以用一千种你方法把你们找出来,然后让你们生不如死。”
杨世雄语气冰冷平静,全然没有初见时的和蔼。
“我x你妈!”身后潘老六突然窜起,拎块不知搁哪儿弄来的碎石,直接奔杨世雄脸上砸去。
杨世雄一拧头,轻松躲过。
与此同时,卢大管玩命似的一阵摇,终于把门给封上了。
我们靠门上,长舒口气。
下一秒,我对卢大管说:“这个门,外面,能打开吗?”
卢大管费力吞口唾沫说:“能!”
“能还不快点动手废了机关!”我一个激灵站起来。
大家,急忙找家什事,对着卢大管指的地方,一通砸,打,锤。终于,我们把一个大拇指粗的钢舌,给砸变形了。
卢大管咧嘴乐了乐,复又一坐地上说:“这下好了,我们,也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