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睡觉吗?”张南星问坐在一旁的李楠依,这大胆的言论让沉浸在悲伤中的少女呆若木鸡。
“我三个晚上没睡觉了,属性优化好像让我这具身体不会再困倦了。”张南星接着补充。
“是啊,你不说我都没意识到,连着两个晚上都和怪物打在一起,要是还需要睡觉恐怕早就被杀了吧。”李楠依回道,她觉得张南星情绪有些低落。
“你要不要睡会,这片林子好像没有别的怪物了,我帮你看着。”张南星看着李楠依,轻声讲。
“好,我醒来换你。”李楠依发觉自从张南星提起睡觉这件事后,困意似乎再次回到了躯体,她打了个哈欠,靠在坑壁上,少女的呼吸逐渐平稳,她睡着了,张南星在旁边让她觉得安心。
张南星把夹克脱下,轻轻盖在熟睡的女孩身上。
张南星静静看了会少女精致的睡颜,起身坐在了李楠依身旁,将新得到的长棍平放在身前,仔细观察。
月光下,他发现了朴实无华的金色长棍表面上雕琢着的细密云纹,像是远古部落时期大巫祈祷用的礼器,“还真是小瞧你了。”张南星在心中悄悄给这根长棍道歉。
“纹路?之前那只石怪身后的火焰纹身似乎也是某种能传递能量的纹路,这会不会是它火焰能量的来源?这或许是另一种区别于祈祷的模型?”张南星看着棍身表面的纹路,思绪慢慢飞回了白天的战斗,那只石怪身后的纹身让他很在意。
“相比于寻找一个魔法种族,结构他们的语言,学习他们的祈祷方式,可能这种能直接联通心灵力量的纹路更适合我?如果这些纹路是真的有用的话。
等等,那只石怪的身体好像没有消失,还倒在外边!”张南星猛地站起身,身边熟睡的少女被惊动,轻声呢喃着什么。
张南星看着李楠依,慢慢坐回她身边,“等她醒来吧,石头也不会长腿跑。”张南星心想。
他有些怕少女醒来看不见自己。
黑色的天空破了一个橘红色的洞,慢慢扩散开,鲜艳的颜色覆盖了漆黑的一切,白昼降临。
阳光照入坑底,李楠依睫毛轻轻颤动,阳光照在她俏丽的脸上,痒痒的感觉唤醒了熟睡的少女,她睁开眼,轻轻掀起盖在身上的外套,少年就坐在她身边,俊朗的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静静看着她。
“你醒了?”张南星问。
“嗯。”不知怎么李楠依有些害羞。
张南星麻溜起身,冲出坑底,他终于能去查看那只石怪背后的纹路了!
李楠依坐在地上,看着张南星远去的背影,表情有些呆滞,这和她想象的展开完全不一样啊!
头颅粉碎的石怪依旧倒在原地,张南星仔细端详着它背后的十个火球纹路,上面还沾染着他的鲜血。
“全被我的拳印破坏掉了啊。”始作俑者张南星此刻懊悔不已,但也没什么办法,当时如果不摧毁这些纹身,那他恐怕已经被石怪烤成熟肉了。
“恭喜您成功存活第四天,无尽沙漠的传送门将在一个月后开启,请按时前往指定地点。”电子音再次出现,这次的信息量出乎意料的庞大。
“我们要去沙漠了啊。”李楠依对张南星说,她是跟着张南星出来的。
“是啊,不知道所谓的历练又是什么东西。”张南星看着郁郁葱葱的树林,莫名有些不舍。
远处光茫升起,慢慢闪烁,标记已经出现,只要笔直向前。
“先把空间装满吧,沙漠里可不像森林物产丰富。”张南星一副过来人的口吻。
两人冲入林间,寻找着水源,野果,以及可口的野兽。
“当!”
金色的棍影在空中划过,重重敲击在草丛间觅食的野兔脑壳,张南星用力很巧,没有砸个鲜血淋漓。
“第一只!”他拎起倒霉的兔子,冲着李楠依炫耀自己的成果。
李楠依纵身跃至树上,将采下的野果细心用芭蕉叶包好放入空间,她没理睬不远处的幼稚鬼。
他们分工配合默契,很快,他们两人的储物空间都被塞得满满当当。
“准备好出发了吗?”张南星将长棍横担在肩上,像是大话西游里最后背对城墙的孙悟空,他有意模仿,他喜欢看那部片子。
“走吧!”李楠依得声音元气十足,银质短剑被她别在腰间,她想去沙漠看看,绿色已经让她有些厌倦了。
张南星与李楠依大踏步向前,树木渐渐变得稀疏,某一刻,干燥强劲的大风吹起,无边无际的红色出现在二人眼前。
“沙漠!”李楠依惊喜地大喊。
“我回来了。”张南星冷静地说。
李楠依的新鲜感丢失很快,如果说森林里的绿色让她觉得枯燥,那赤红色的风沙已经让她厌倦。
“这里一直这么无聊吗?”李楠依问。
“比我之前一个人时好很多了,起码现在有你在我身边。”张南星盯着远方闪烁着的标记,答道。
李楠依有点满意这个答案,两人继续在风沙里跋涉,时间慢慢过去,张南星逐渐紧张起来。
“小心一些,快到晚上了。”张南星提醒道。
“会有很多怪物是吗,听你昨晚说起过。”李楠依倒是没什么在意的,她这几个夜晚就是在怪物们的陪伴下度过的,她对这件事的神经已经变得十分大条。
张南星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度紧张了,可第一次来异界的那个夜晚,恐兽锋利的巨口,夜间围上来的黑影给初来异界的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张南星恍惚间,夜晚降临了,一切都没有变化,干燥的空气,高悬于天的月亮,以及拼命想要钻进口鼻的沙尘。
风乍起,空气里萦绕着淡淡血味。
张南星暴起,金色的长棍在月影中如长蛇探出,凄厉的兽吼声响起,身前的黑暗里,有东西被捅飞出去,重重砸在沙地上。
巨大的头颅,瘦弱的四肢,野兽的身影在月光下有些模糊不清。
“想我了吗?杂种。”张南星对着地上的家伙微笑。
第一天差点要了张南星性命的恐兽的同类,像条断了脊梁的狗,倒伏在他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