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可敦!我……还是待在这里就好……”
“你过来呀~不过来怎么替我看病呢?”
巫医止不住颤抖,几秒后终于双膝崩倒跪下。大声哀求着说:“求可敦饶命!不要杀我呀!”
“你这么害怕干嘛?难道说……”帘幕里的声音突然变得凶狠起来,“是你告诉可汗我的真实身份??”
“没、没没有!绝对没有!”巫医慌忙说道,“老奴根本不知道可敦您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又怎么会告诉可汗呢!?”
“还敢狡辩!”声音愈加愤怒,“全部落上下只有你可以给可汗看病,除了你还有谁会知道我是妖精!说!是不是你告诉可汗,所以他最近才对我这么冷淡!”
“没有!没有哇!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哇!”巫医“磅磅”的磕头。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话音刚落,帘幕内吹起一股强风。
巫医见状连忙大声哀嚎:“是!我是知道可敦的身份!但我真的一个字都没说啊!”
风停,帘幕内说道:“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可汗最近对我如此冷淡?害得我非要玩失踪装病才能引起他的注意。”
“这个……”巫医跪地思考半天,“老奴真不知道。老奴已经尽力用药增强可汗的精力了,可能……可能是可汗他快……不行了……?”
“好你个断脊老狗!”
房门被踢开,进来一人怒气冲冲把巫医从地上拉起,此人正是可汗厄勒庆。
撕扯着衣领,厄勒庆破口大骂:“好你个老狗啊,你果然知道可敦不是人!还用药令我增强精力,让我每晚与那妖精同床共眠!说!你到底有何居心!”
此时佐格也从门外走了进来,床上帘幕掀开,常治龙现出真身,原来一直是他在学女声冒充可敦。
厄勒庆掐着巫医脖子,下手非常用力。
眼看巫医就要断气,常治龙连忙上前阻止道:“可汗!冷静点啊!现在还不能杀他,还有很多事要问呐!”
厄勒庆看看常治龙,双手一丢将巫医摔在地上。
手摸喉咙,那巫医边咳嗽边求饶:“咳咳!……可汗……饶命啊可汗……”
厄勒庆点指巫医:“我问你,你为什么明知可敦是妖精却不说?本汗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害本汗!”
巫医痛苦的答道:“是……是可敦她……是那个妖精她逼我,不让我说真话……”
常治龙与佐格对视一眼,问巫医说:“你说是可敦不让你说实话,那么是她来找的你,还是你主动找的她?”
巫医维诺地说:“侍卫大人您说笑了,我明知可敦是妖精,又怎么会主动去找她呢?”
“哦。那么她是什么时候来找你的呢?”
“就是……可汗新婚的后一天!对!她来找我,威胁我,让我别把她的身份说出去!”
常治龙笑了:“很有意思哈……一个妖精,不等别人拆穿她,自己跑去暴露身份,这合理吗?”
“可能……”巫医努力想借口狡辩,“她一开始就知道我能看出她身上的妖气吧。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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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这样。”
“那就更奇怪啦。既然明知你是个威胁,为什么不将你斩草除根?留个威胁在身边,好玩吗?”
“可、可能……”
“可能你一开始就打算要可汗的命吧。”常治龙笑着说道,“你一直以来给可汗吃的药,都是一些没有明显毒性,却能令人兴奋的补药。这些药乍一看都是根据可汗的要求配制的,其实只要稍微懂一些医理的人就会知道,这种药常吃对身体会有极大损伤。”
别小看常治龙,他好歹在觐阳派的制药房干过几年,基本的医药知识还是懂的。
这么一说,厄勒庆更愤怒了。
他指着地上的巫医威胁道:“你再不说实话,本汗立刻就砍了你!”
“是是是!我说!”巫医慌张喊道,“是孛尔部的可汗!是铁木儿让我这么做的!”
孛尔部的可汗铁木儿,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野心家。
据说早在孛尔部上一任可汗没死的时候,这个铁木儿就展现出强大的权力欲。
他先后屠杀了自己的几个兄弟,暗地里豢养私兵,甚至他父亲的死都有可能跟他有关。
作为十大贵族部落中实力最强的可汗,铁木儿曾经不止一次密谋推翻克烈部的统治,却都以失败告终。
虽然谋反总是失败,但每一次他都能全身而退。王汗想将他绳之以法却没有证据,可以说这个铁木儿是个明面上的反贼,所有人都知道他有野心,可就是没办法治他。
如今他串通扎依部的巫医想毒死厄勒庆,不用问也知道是想铲除克烈部最有力的盟友。
而巫医想要保全自己性命,所以事情不能做得太明显。刚好这时有个妖精嫁给厄勒庆做可敦,他便想顺水推舟借妖精之手杀死厄勒庆。
为了达到目的,他非但没把真相告诉厄勒庆,还加倍让厄勒庆服用补药,以便让他身体进一步透支,尽快步入死亡。
话说至此,佐格非常激动:“那还等什么?赶快把这逆贼带去都城,在汗父面前告发铁木儿!”
不料厄勒庆摇头说道:“没用的,即便有人证告发,没有更有力的证据也没法治铁木儿的罪……”
他问巫医:“孛尔部那边跟你有书信来往吗?”
“没有……”巫医丧气答道,“从头到尾他们就只跟我联系过一回。他们说我的儿子在他们手上,要想他活命,我就必须杀死可汗。”
“你的儿子?”佐格问道,“你是扎依部的人,儿子怎么会去孛尔部呢?”
巫医沮丧地说:“我儿子爱上了一个孛尔部的姑娘,结婚之后两人就去孛尔部定居。听那个密使说婚后不久他就不知因犯了什么罪而被贬为奴隶。总之只要可汗死了,他们就会让我儿子回归平民身份,要不然的话就处死他。”
巫医说得声泪俱下,看上去并不像是在说谎。
厄勒庆思考片刻,亲口下达判决说:“这一次本汗饶你不死,从今往后你在部落里好好行医,不得再生异心。”
此言一出惊得佐格目瞪口呆,他看着巫医磕头谢恩,然后就这么起身走了出去,厄勒庆连踢都没踢一脚就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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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这个刺客。
佐格实在是不理解,于是问道:“就这么放过他了!?也太仁慈了吧!!”
没等厄勒庆说话,常治龙代为解释道:“那可不是什么仁慈啊,王子。那是可汗的计谋……”
像巫医这样的刺客一旦曝光,其威胁程度便会降至零。对于这样的人来说,与其将他杀死,不如留着他,然后暗中监视。
这样一方面有助于收集证据,另一方面也是加一层保险。
试想只要这名巫医一天不治罪,铁木儿那边就很大概率不会派遣新的刺客。虽然巫医迟迟做不出成果,但刺客这类人越多反而越坏事。
况且万一哪天铁木儿忍不住派人来与这个巫医联络,到时监视他的人便可当场将密使拿下,如此一来就有证据可以告发铁木儿。
常治龙一席话说完,厄勒庆表示认可并连连点头。他语重心长地对佐格说:“王子,您这名侍卫可不简单呐。小汗认为,您应该多向他学习才是。”
厄勒庆的话算是说道佐格心里了,事实上他早就在潜意识中把常治龙当成自己的老师,并在某种程度上开始依赖他。
扎依部的问题暂告一段落,为了不耽误时间,三人决定在中午离开。
下一站是位于扎依部北面的贝隆部和乌查拉部。
这两个部落在十大贵族部落中处于倒数一、二的地位,领地面积小,加起来也差不多只有孛尔部的一半。
厄勒庆派部队一路护送佐格等人来到领地边界,再往上就是贝隆和乌查拉的领地。
两人策马奔驰在草原上,负责导航的常治龙飞着飞着突然笑了起来。
他向下来到佐格身边,指着前方说:“那边有一群人在干架……”
干架!械斗!
从天空望去,有差不多几十个人在草原上打作一团。
佐格可没见过这种阵势,一般来说在王宫里打架的人,最低也得判一年牢狱。他平时出门又比较少,哪见过正经流氓斗殴?
这回算是开了眼界,只见那群大小伙子手里拿着长短粗细不一的木条树枝。
他们一个个赤裸上身,要么以棍痛殴,手里的武器丢了就拳脚伺候,甭管头上流不流血,只要还能站起来就一定要拼到底。
佐格指着那群人,对常治龙说:“快快!快去阻止他们啊!”
常治龙耸耸肩:“为什么?就让他们去打吧。”
不愿意管不是因为冷血,主要是常治龙以前没少在市井混,明白年轻人血气方刚,你要不给他们宣泄的出口,反而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佐格当然不可能理解市井小民的心理状态,他以王子的口气命令:“本殿下命你快去阻止他们!”
“好好好~”
常治龙无奈,飞到斗殴现场不远处,朝地面打出一发掌风。
掌风击中地面,反弹形成一阵强劲冲击波,把所有人振飞上半空,随后像天女散花般落下。
接下来的画面就很喜感了,一群人不论敌我躺在一起呻吟。好比是打着打着中了一发手榴弹,任凭再硬的汉子也提不起劲打第二回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