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平兮解释道:“我们自然会尊重卿卿自己的意见!只是,对于定王,我实在不能放心!”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说的再好,都不如行动来的实际。更何况,云舒是个聪明的姑娘,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那么,云舒适否知道定王的真实身份呢?”蓝越陵忽然问道,“一个连真实身份都不能相告的人,如何让别人信服?”
南谨放下茶盏,“对于这件事,我自有打算。”
自称我,不是定王,就证明南谨已经将自己的身份,摆到了与云舒齐平的位置,与傅平兮平齐的位置。
“云舒的身世,等十斤成熟,我傅家自会让她知道!”
你就不要多言了。
都知道云舒的性子,如果突然告诉她她不是陆家的孩子,而是傅家丢失多年的女儿,她一定无法接受。
南谨挑眉:“那么,婚约?”
蓝越陵浅笑:“只要云舒过的好,我可以和平兮一样,只做她的蓝大哥!”
如果,叶南谨的表现傅家不满意,或者蓝家不满意,那么,他不介意插足,将云舒抢过去。
无论对方是不是定王。
南谨笑了笑,“好!”
三人暂时达成一致意见。
另外一边,黑木见到云舒回来,跟雪乐交待一句,就跟在云舒身后,进了偏厅。
傅平兮带来的点心不少,小穆言已经在那里,毫不客气的上手开吃了。
“黑木,走,傅大人带了昱珩楼的点心,你也去尝尝。”
“仙女姐姐,快来,这里有点心,好好吃!”小穆言看见云舒,朝她挥手,招呼她赶紧过去。
云舒几步上前,将盒子里的点心扒拉出来,给了黑木一些,了黑木一些,其余的让王妈捡一些去分给其他人。
黑木接过点心,只是捏在手心里,并未吃,“姑娘!”
云舒一边摸着小穆言的小脑袋,“你慢点吃,小心噎着。”一边问:“黑木,你有话要说?”
黑木站在云舒身边,小声说道:“青馥郡主正在满京城掘地三尺的找你!”
云舒捡起一块糕点,晶莹剔透,看着很有食欲的样子,风轻云淡的回答:“随她找吧。”
要下一口,香浓软糯,唇齿留香,云舒抿抿嘴,“不过,昭敏那边,肯能需要你们要多费费心,不能让她被那位郡主找到。她那个夫家,想要出点纰漏,被人找点麻烦,实在太容易了。”
“黑木明白!”
“对了,上次的事有眉目了吗?”
云舒说的,是之前青馥郡主出现在六方胡同的事。
云舒上次从依玛族一回来,就知道了当日她们招惹的那朵人间富贵花,居然是长公主家的青馥郡主。
这位青馥郡主,她在进京的时候,就遇到过,那时候在离京城之前不远的客栈,因为大雪她们都被困在那里。
那时候,因为有蓝越陵在,她与青馥郡主并未正面接触。
她还记得,当时,蓝越陵故意让她避开了这位郡主。
按说这朵人间富贵花,出身高贵,人长得也好,可以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这样的人,生来就觉得自己与别人不同,觉得自己比别人高贵,处处都要比别人高一头,只要是身份比她低的人,在她眼里都是蝼蚁。
只要是不符合她身份的地方,她都不会去。
这样的人,就应该好好的呆在云端,享受成群奴仆的伺候,她又怎么会出现在六方胡同这样的地方。
不是说六方胡同这里就不好,云舒发现,其实住在这里的,好些都是京城的商户,最少也不会是穷苦人家。
但,要跟长公主府的门楣比起来,这里就差的太远了。
“她们好像在找什么人,不过具找谁,目前还么有打听到。”
“值得这位郡主亲自出面寻找的人,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说不定这其中还有耐人寻味的好事,让你们的人,仔细着些。”
“是!”
“穆言,喝点水!”倒了一些水,递给穆言,穆言就着她手中的碗喝了几口,“仙女姐姐,我吃饱了,我想去看你家的那两只小猫。”
“嗯,去吧!”
小穆言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云舒忽然问道:“对了,你们阁主最近怎么样?”
黑木搬来一个软凳,让云舒坐下,“前几日,我收到消息,阁主自从吃了姑娘送去的药,已经好多了,听那意思,等天儿暖和些,阁主会亲自来京城一趟。”
云舒将剩下的所有糕点全部整合在一起,有些嫌弃的说道:“就他那身子,别总想着来辉折腾,小心短命!”
这样的话,也只有眼前这位敢说,他毫不怀疑,就算阁主此时站在她们面前,她也会毫不犹豫的说话出口。
只是,这样的话,他却只能静静地听着。
他们阁主,不是谁都可以随便议论的。
上一次说这话的人,应该只剩森森白骨了。
“对了,香巧她们现在走到哪儿了?”
“按日子推算的话,估计后日午时,就能到达城门口,姑娘放心,她们一路上都有我们的人照应着,会平安到达。”
“这个我倒是不担心。”
有司影阁的人,肯定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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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白姨娘在云舒那里吃了闭门羹,气鼓鼓地回到府里。本想去找昭敏的麻烦,结果昭敏却不在府里,下人们说祝逸琨带着昭敏出门了,具体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这个儿媳妇,她是越来越看不顺眼。
不在家里伺候着长辈,跟着夫君不知道去哪里厮混,难道不知道祝逸琨有很多事情要做么?
她接到书信,信里说,这一次回来的不仅有老爷,有夫人,还有夫人的儿子儿媳妇。夫人的儿子,也已经为官,夫人的媳妇儿,据说也是官家小姐。
就算是官家小姐,都给自己的夫君纳了一门妾室,还是自己的贴身婢女,如今孩子都一岁多了。
再看看自己的儿媳妇,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出来的女人,小小商人之女。
竟然敢跟她拿乔?
这两相一对比,白姨娘对秦昭敏更是失望透顶,越发看不顺眼。
素妏听到白姨娘回府的消息,匆匆赶来,“姨娘!”
看到素妏,白姨娘心里终于舒坦一些,不久之后,她也可以抱孙子了,还是自己的亲孙子,祝逸琨的血脉,“哎哟,你正怀着身子呢,怎么出来了?虽然已经入春了,可这天还是冷的不行,怎么不在屋子里呆着。”
素妏笑的很温柔,挽着白姨娘的胳膊,“在屋里呆久了,也会觉的闷,就想着出来透透气。”
白姨娘拍着她的手,“这样也好,对孩子有好处,只是你下次出来时,就不要一个人单独出来了,稍后我安排一个丫鬟去伺候你,你出门走动时,带着她们,好照顾你!”
白姨娘目光落在素妏平坦的小腹上,“如今啊,你的身子可金贵着呢!”
金贵?
金贵又如何?
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公子和少夫人不依旧没有答应让她进门么?
素妏神情落寞,微微垂着头,“嗯,素妏晓得!”
看到素妏这般模样,刚刚下去的怒气,又渐渐爬上心头,她只不过想给儿子纳个妾,怎么就那么难呢。
“素妏啊,你放心吧,无在老爷回来之前,你这事,我一定给你办成,我还不信了,我收拾不了她!”
“听府里的老人说,老爷很喜欢书法,喜欢收集一些精妙的字帖,姨娘,是这样的么?”
这人已经去外地就任好多年了,白姨娘连他的喜好都差不多忘记了,此时听素妏提起,才想起来,“是啊,很喜欢,老爷啊,曾经为了一幅字帖,还跟别人大打出手呢,把跟他抢字帖的人,打的鼻青脸肿,都见不得人了。为这事啊,被家里的长辈罚去祠堂跪了三天三夜呢。”
曾经,她也像去哪儿寻些字帖,来讨好老爷,可是这样的东西,又岂是能轻易寻到的。
素妏斟酌着开口,“我听说少夫人那里,有一幅上好字帖,少夫人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就连公子都不给看呢!”
白姨娘侧脸看她,“嗯?有此事?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是听公子偶尔提起,所以才知道的。”
“真的有?”
素妏抿着嘴,“我未曾见过,只是听公子提过。不过,我曾经看到过少夫人练字的废纸,少夫人着实写得一手好字。”
这番是是而非的话,在白姨娘心里激起不小的波澜。
祝逸琨的父亲,是家中庶子,性子安静,不喜出门聚会玩闹,平日里很少出门,爱好比较少。唯一的喜好就是书法,可以说到了爱书法成痴的地步。
如果,她能找到一幅上好的字帖,或者书画之类的东西,是不是就能讨得欢心了。
自从接到书信,说老爷要回来的那一日开始,白姨娘一直都在发愁。
夫君离家多年,跟她之间的感情,肯定淡了很多,她到底要如何再次讨得老爷欢心。
如今,孩子长大了,她也人老珠黄,以色侍人,肯定行不通。
但是,如果能投其所好,肯定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白姨娘心中有了计较,“素妏,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你呢,就安心回去好好养胎。”
素妏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也不再停留,“那素妏先行告退。”
白姨娘还在想着素妏所说的字帖,并没有看到转身的素妏,嘴角那一抹阴鸷的笑意。
“姨娘!”黄嬷嬷在素妏走后,才上前来,“姨娘,素妏说的是没有错,可是,依老奴看,以少夫人的性子,恐怕是不会将字帖交出来的。”
白姨娘冷笑一声,“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道,不过,谁说我要等着她交给我了,难道我自己不会去拿么?”
黄嬷嬷迟疑,“这……恐怕有失姨娘的身份。”
“那倒也是。”白姨娘看着自己修剪得极为优雅的指甲,“还的让她心甘情愿的那出来才行。”
“不知,姨娘准备怎么做?”
白姨娘在黄嬷嬷耳边一阵轻声耳语。
黄嬷嬷听后,不停的点头,最后脸上露出一个笑意,“还是姨娘高明!”
秦昭敏一回到府里,就被下人告知,说是白姨娘病了,并的很严重。府里的人,已经去请大夫了。
昭敏眉头紧皱,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前几日,昭敏几日未曾归家,祝逸琨很着急,但是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昭敏。今儿个,为了讨昭敏欢心,祝逸琨特意带着昭敏去了他自己名下的所有铺子,想用自己的诚意,换的昭敏的一个消息,那位云舒姑娘住在哪里。
后来,祝逸琨因为生意上出了点小麻烦,祝逸琨去处理生意上的事,秦昭敏就自己先回来了。
做为儿媳妇,婆婆病了,不得不去探望。
白姨娘的房间里,窗户紧闭,素妏和黄嬷嬷都在,很焦急的样子,不停询问,大夫来了没有。
看见昭敏,黄嬷嬷眼前一亮,立即走上前来,“少夫人,你可回来了?看去看看姨娘吧,姨娘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然就病倒了,还病得很重!”
秦昭敏拧着眉头,走进屋去,“这屋里太闷了,少为开一点窗透透气吧,否则,这样不通风的环境下,姨娘的病情只会越来越重。”
黄嬷嬷扯一下嘴角,“可是,这样的话,夫人会不会受风?”
“不会,青竹,你去,把窗户打开一些!”
秦昭敏一边吩咐青竹,一边走到白姨娘床前,关心的问:“姨娘!”
白姨娘哼哼两声,并未说话。
“大夫呢?”
黄嬷嬷立即道:“已经着人去请了,应该很快就到。”
这时,外面传来说话声,“嬷嬷,大夫到了。”
“快请进来。”
大夫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提着一个沉重的药箱。
进屋后,就直接被黄嬷嬷引到白姨娘床前,给白姨娘诊治。
昭敏问道:“大夫,如何?”
大夫的神色很是凝重,“夫人的病症来势汹汹,目前看起来形势不容乐观。”
“什么?”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惊了一跳。
“那,该如何是好?”黄嬷嬷吓得脸色都白了,“还请大夫尽心救治,只管开药,钱不是问题。”
大夫摸了摸自己并不存在的胡子,“其实,夫人这病,要想治好,也很容易。”
又是来势汹汹,很是危险。
又说,直起来很容易!
这不是前后矛盾么?
昭敏不动声色,“还请大夫指点一二。”
“夫人这是心病所致,所谓解铃需解铃人,只要夫人的心病除了,加上药物调理,很快就能好起来。”
黄嬷嬷眼巴巴的望着昭敏,“少夫人,还请少夫人救救姨娘!”
昭敏一愣,明明大夫就在这儿,有病不找大夫,偏反过来求她?
怎么看,都觉得今天这事就是一个专门为她准备的坑呢,“嬷嬷说什么呢?大夫就在这儿呢!我可不会开药治病!”
“大夫,开药吧!”
那大夫无奈的摇摇头,由人领着准备出去开药,临走前,特意交代一句,“这几日,一定都要注意,不要让病人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否则,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