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坐在他房间里的一扇巨大玻璃前，外面黝黑无尽的太空。在玻璃上的一脚是青笙，他此时面色严谨看着他，目光里尽是冷漠看着朝阳悠然剪着脚趾甲。
“李牧去杀太子了。”朝阳剪得很认真，生怕剪歪了：“跟我想得差不多，也跟你猜得差不多。东洲帝国这么乱，他不参一脚实在不像他性格。”
“太子死了，皇帝陛下也得死。万星帝国，联邦帝国也会针对这件事儿进行再次谈判。你觉得谈判结果是什么？”
青笙跷着腿，双手交叉在身前。他把视频放得很低，所以青笙有种俯视他的感觉。没回答，但态度上已经显明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要不然让那个还有几个月就下任的领导人提前下任？”朝阳剪完了右脚，开始剪左脚：“副总统是我的好朋友，如果要我投票我一定投给他。”
“我这边忙不开，联邦帝国你来搞定一下？”朝阳说完，抬起头堆着满脸善意的笑容看着他。
青笙伸出手臂把视频关上了。
朝阳低着头继续剪，轻声说道：“李牧啊李牧，千万别死在那了。那可不是你能死的地方。”
此时的李牧确实有点要死的样子，他的心脏缩了一毫米，这一毫米差点让李牧当场交代在这儿，好在老猫第一时间给他身体里注射了一个纳米机器人，刺入心脏后加速了血液循环。
李牧依然在打坐，在他的意识里有一潭黑水，已经淹没了他腰部。同时，他身体内的所有骨骼已经长成，器官看上去很鲜活。但越鲜活也就证明李牧离死不远了。
意识体像是独立的视角在观察这个也许并不存在的黑水，黑水表面不反光，像是最浓的墨水。在床上的他淡声说道：“能提取这个黑水的结构吗？”
“不能。这种药在973是一种复归的种类，也是不可逆的。我的资料里并没有记载，所以只有在陨石碎块里提取一些有用的元素，看能不能配出来。据我所知，所有的药都依靠那颗星球独有的元素配比。”
李牧闻声，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眼角有一丝黑色的纹路，在他睁开后，纹路才缓缓退去。
“朝阳早就留了一手是针对我的。”李牧感觉到身体轻松了一些，他活动了一些肩膀感慨说道：“这小子早就想在我身上谋划一些什么。也许是看中我脑子里的东西了。”
老猫淡声说道：“朝阳在那个地方等你，我觉得不是那么简单的。”
“朝阳这个人，深谋远虑，大将之才。他有大善，大善也就是大恶，所以别人无法琢磨。”李牧面色平静，他跟朝阳认识得最早，没有谁比他们更了解对方了。
“他去做什么事情我都相信会是真的。唯一的错误就是他设计把芷言杀死了，我不会原谅他，他注定是要死的。”李牧很自信地说道：“在这个银河系里，也就我能杀的了他。”
老猫沉默下来，芷言是一个不能碰的字眼，那是一个让李牧疯狂的名字。他可以因为这个名字莫名其妙地要战死，也可以因为这个名字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所以很沉重，李牧也是从芷言死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他有些疯狂，老猫都觉得他有些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