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她也是个温柔贤淑,一心相夫教子的女人,没想到现在也和她家七弟妹蒋婵一样了,靠拳头说话。
见自家姐姐说起这话时,还挥了挥拳头,唐忠宁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想好什么时候进宫求皇上做主了吗?”唐氏望着自家弟弟,低声问道。
“我在床榻上躺了两日多,先缓口气儿,下午进宫吧。”唐忠宁思虑片刻后低声说道。
“也幸亏你是习武之人,不然早就撑不住了。”唐氏低声道。
“时辰不早了,再过一会儿靖王妃就该过来给忠宁施针了,靖王妃说你能进宫,你才能去。”卞氏望着儿子,一脸心疼道。
儿子腹部的伤口虽然已经缝了针,但还红肿着呢,看着十分吓人,这个时候进宫,万一伤口裂开,那该如何是好?
“母亲放心吧,儿子不会下榻走动的,儿子会让人把儿子抬进宫去。”唐忠宁低声说道。
他当初在南疆也时常上战场,受伤也是家常便饭的事儿,不过从前都是轻伤。
像这次肚子都被人划开了,还是头一回。
别看他现在像个没事人一样陪自家母亲和姐姐说话,其实伤口疼的要命。
为了不让她们担心,所以才装出一副他很好的样子。
此时的唐忠宁,微微有些后悔。guxu.org 时光小说网
那个刺客挥剑过来的时候,他原本可以避开,但一想到六公主那张令人厌烦的脸,唐忠宁便把心一横,只是往后退了一步。
以他的判断,他只会被那个刺客划上一刀,肯定会受伤,但不至于危及性命。
没想到……他居然判断失误了。
如果不是叶珍珍救他,他必死无疑。
没过多久,叶珍珍到了。
她先让人拆开了白布,看了看唐忠宁的伤口,才低声道:“伤口没有感染,恢复的也还不错,可以下床稍稍走动走动了,多喝水,可以少用一些流食。”
“下下床走动。”唐氏和卞氏听了之后,脸上一片错愕。
伤的这么重,怎么能下榻走动呢?起码得躺半个月才能下去。
“你们放心,我那羊肠线结实的很,他下床走动也不会导致伤口裂开,他毕竟伤在了腹部,之前腹部都被洞穿了,还是要稍稍走动一番,才能防止脏腑粘连,恢复的更快。”叶珍珍低声说道。
唐氏和卞氏听了之后,正想说些什么,耳边却传来了叶珍珍的声音。
“稍稍动一动可以恢复的更快,当然了,如果宁国公实在怕疼,动弹不得,也可以在榻上继续躺着。”
唐忠宁听了这话,连忙让人扶着他小心翼翼起了身,慢慢下了床。
不过刚刚走了几步,他就疼的冷汗直流。
可哪怕再疼,他身为一个男人,也不能被女人看扁啊。
叶珍珍脸上露出了笑容。
有的人,必须激一激才管用。
唐忠宁这回遇刺后将计就计,倒是把握住了时机,不过叶珍珍敢保证,这个男人是故意受伤的,就是为了博取同情,彻底击垮六公主。
像这种拿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的人,就该多让他疼一疼,他才会长记性。
唐忠宁流着冷汗,由小厮的搀扶下,在屋子里绕了两圈。
“可以了。”叶珍珍低声道。
唐忠宁闻言如蒙大赦,连忙让人扶着他躺到了榻上。
“每日起来几回也就差不多了,当然了,越到后头伤口恢复的越好,宁国公可以多走动一些,不过不能跑、不能跳、不能动用功夫。”叶珍珍叮嘱道。
“是,多谢王妃。”唐忠宁连忙道谢。
“人已经醒来了,伤口也没有发炎,从明日起我就不过来给他施针了,按照我给的药方,一日喝三次药就行。”
叶珍珍说完正想出去,却听唐忠宁道:“王妃,不知我今日可否进宫?”
“可以。”叶珍珍点了点头:“让人抬着你去,到了皇上跟前儿,你可千万别下来,躺在担架上就好。”
唐忠宁闻言一怔,不过片刻之后便明白过来了,他正想说些什么,叶珍珍已经出去了。
唐氏亲自把叶珍珍送到了宁国公府门口,等她回到唐忠宁住的屋子,打算继续照顾他时,才发现自家弟弟已经在喝粥了。
这臭小子,身体底子还是不错的。
饿了两三日,整个人都头晕眼花的唐忠宁,把那碗粥喝完之后,才觉得自己舒坦了许多。
“母亲年纪大了,这两日一直和我一块守着忠宁,辛苦无比,忠宁已经醒来了,母亲大可放心,您快回去歇着吧。”唐氏望着自家母亲,笑着说道。
卞氏有些舍不得离开,想多陪陪自家儿子。
“母亲快去歇息吧,您若是因此拖垮了身子,儿子于心不安。”唐忠宁连忙说道。
“好。”卞氏听了儿子的话后,轻轻点的点头,
“大姐也回去歇息吧,下午就回邕王府去,免得那个云侧妃趁机给大姐使绊子。”唐忠宁望着自家大姐,低声说道。
唐氏闻言点了点头,不过并没有离开。
等她家母亲走了之后,唐氏挥了挥手,示意屋里的人退了出去。
唐忠宁一看这阵势,就知道自家姐姐有话要单独和他说。
“忠宁你之前受了很重的伤,好不容易醒了过来,我不该在这时候说些不中听的话,不过……”
“大姐有话直说便是。”唐忠宁连忙道。
“等你和六公主和离之后,尽快找一位合适的姑娘成亲吧,你已经二十好几了,早该为唐家开枝散叶了。”唐氏望着唐忠宁,一脸凝重道。
“大姐,我想过两年再娶妻。”唐忠宁摇了摇头道。
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些。
“你是不是对珍珍……”唐氏望着自家弟弟,欲言又止。
“大姐慎言,叶珍珍是靖王妃,我对她从无非分之想。”唐忠宁连忙说道。
即便有,那也是很早很早以前了。
在南疆第一次见到叶珍珍时,她只是齐宥身边一个微不足道的通房丫头罢了。
随着时间流逝,唐忠宁早就把自己心中那不该有的念头掐灭了。
“没有就好。”唐氏闻言脸上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