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 存在感

男人的存在感太强,屋内都是属于他的气息。

宋绵在安静的吃完饭之后,和他保持了沉默十几分钟,似乎已经达到了极限。想及先前离开他,自己是提着一口气走的。可现在如此狼狈的面对他,多少让她有点尴尬。

想要谈些轻松的话题,毕竟在这之前,沈肆是帮助了她的。

她动了动嗓子,发现发不出什么声音。

如今好像要说什么,也有点牵强。

沈肆把烟掐灭,转过头来,看她有点尴尬的样子,顿时觉得有点搞笑。

走上前,在她跟前的椅子上坐下。衣服早就在房间内烘干了。好像穿着湿了又干的衣服,也没想象中那么困难。

他抬手过去,宋绵下意识的避开了,抿了抿唇说,“沈总,今晚谢谢你。但我已经没事了。”

这是要赶他走了。

想和她说没必要这样,话到了嘴边,宋绵却语气十分平淡的说道,“我明天还要参加杀青宴。很晚了,沈总。”

原本要说的话被咽了下去,沈肆靠在椅背上,姿态很悠闲,说,“我在这,等你睡着了就走。”

预想到宋绵要拒绝,沈肆语气平淡的说,“还是你想让我把赵觉和梁导找来?”

深知无法拒绝沈肆,宋绵却坐在那里没有动。

沈肆那个电话像是打给她看的,当着她的面给刘助拨了个电话,“给我开间房。”

语气有斟酌的意思,顿一下说,“我明天上午和梁导见个面,下午走。”

挂断电话,沈肆把手机搁在桌面上,单手插兜,眼神朝宋绵看过去,“是要继续这样坐着,还是你去睡觉?”

大概是夜太过静的缘故,宋绵看沈肆的时候,忽然觉得他没有了以往的那种压迫感。

“要不然……”沈肆凑过身来,宋绵下意识便觉得他要做什么,立刻说,“我去睡觉了。”

起身,略显急促的直接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就躺了上去。

侧过身,也不再管沈肆。

沈肆没有传来任何声响,像是不存在一样。

宋绵这段日子的疲惫,不是单靠刚才的一顿哭可以解决的。

在和沈肆共处的空间内,她安然的睡着。

睡梦之中,迷糊间醒过来,第一时间朝那边看去,正好和沈肆的目光对上。

整个人像是浴在清冷的月光之中。

她转过脸,继而又快速的睡着。

这一觉睡得太沉,她因为投入角色,这一段时间睡得很差,脑海中挥散不去都是角色,好像也把她带入了一个灰色黯然的世界。

等她醒过来,已经是早上十点多。

朝房间看去,已经寻不到沈肆的身影,不知道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起来,整个人是这几个月以来精神状态,以及身体最舒适的时候。

走到卫生间,看着自己的脸,好像比着昨天多了一点血色。

她洗漱完,上了个淡妆,专门从柜子里找了件明艳一点的连衣裙换上。

主动给方可发了信息,问她杀青宴的事情。

没多久方可敲门。

顺便给她打了一份早餐。

“绵绵姐睡得怎么样?沈总叫我不要来打扰你,让你睡到自然醒。”

“我睡得不错。”她把早餐接过来,打开的时候,假装很无意的问,“沈总人呢?”

又觉得还是刻意,便说,“是在和梁老师一起把?”

方可摇头,“很早就走了,应该是没见到梁老师。”

“走了?”

“像是有急事。”

“哦。”没再说什么,她开始安静的吃早餐。

杀青宴定在下午五点。

剧组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到场,浩浩荡荡的把整个宴会厅都占满了。.

当时都是各司其职,宋绵也不觉得有这么多人。一看到现场,就觉得一部电影拍出来特别不容易,融入了太多人的辛劳。

杀青宴很轻松,大抵都是辛苦了几个月,终于可以得到彻底的休息。

袁小梨喝的满面红光过来找宋绵。

宋绵看她站不稳,扶着她在旁边坐下,说,“你也别喝太多。毕竟是女孩子家。”

“没事。大家都是自己人,没什么好担心的。”袁小梨说这话的时候,特别的自然。

他们这些年轻人,情感都是直来直去的。

“绵绵姐,你演的真的好棒。我第一次演电影,没想到就能遇到这么好的导演,这么好的演员,我,我太幸运了。”

“你也不差。比起我当时,好太多了。”

“你是说那部网剧吗?”

“拜托,不要说出它的名字,我真的不忍直视。”

袁小梨笑的搂住了宋绵的手臂,把脸靠在她身上“绵绵姐,你一定会获奖的。到时候要给我抱大腿啊。”

“好啊,一定。”她想起来什么,问,“我给你打听到赵医生单身,你找过他了吗?”

“赵医生根本不理我。”说起赵觉,袁小梨撇了撇嘴,委屈的样子,“太高冷了。”

“外冷心热吧。”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放弃。等我回c城再说吧。我一定把这种高岭之花拿下。”

宋绵觉得袁小梨这样真好,仿佛看到了五年前的自己。

她善意提醒,“小梨,你会打牌吗?”

“什么?”

“不会的话,最好学一学。有助于你和赵医生拉近距离。”

袁小梨被拉着去喝酒,喝的开心,几个年轻的演员到台上直接跳起来。他们都是有才艺在身,又把气氛推到了另一个高潮。

宋绵笑着看了会儿,觉得有点闷,端了杯到了外面的露台上。

没一会儿身边走过来一个人。

宋绵转头去看,是宋绵。

“我的确是爱上了一个有夫之妇。”梁怀青眼神空洞的看着天空,满天繁星,口吻是感叹的。

他一口烟,缓慢的将烟雾吐出来,将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

“遇到她的时候她已经结过婚。我做过克制,但她太迷人了。但我们从来都是发乎情止乎礼,更多是一种灵魂上的相互欣赏。我问过她。但凡她点头说一句愿意,我可以放下所有一切名利带着她离开。但她说她不想改变现在的生活状态。所以我走了,在国外过了几年。我没你想的那么励志,不过是用了别的事情来麻痹我内心的那些情感罢了。但她其实过得很不好,患上了抑郁症,在折磨了她三年之后,她选择了吞服安眠药自杀。这部电影,也有一点祭奠她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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